塞维尔打开放在E盘的文件,递给裴肆闫,“宋英义在16年还是个副总时,与方家谈过项目,不过后面出了点事,没谈成,然后这个项目被裴行舟拦截了,17年裴行舟与房地产龙头的宋家签下对赌协议,宋家输了,按照宋家当时的财务报表来看,这笔钱根本交不上,但宋英义按时按量上缴。”
裴肆闫点头,明白塞维尔言下之意,“我知道了,宋英杰跳楼那天,宋英义在哪?”
“与沈清钰一同在小南湘吃饭。”
裴肆闫蹙眉。
怎么还有沈清钰的事情?
“这沈清钰跟个搅屎棍一样,总是在某个节点冒出来掺和两脚。”塞维尔的中文带着奇怪的腔调,吐槽着沈清钰。
裴肆闫觉得沈清钰的城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
“对了,你五年之前有和宋念联系过吗?”
塞维尔突然问道。
裴肆闫摇头,“没有一点联系,有人一直在阻挠我联系宋念。”
“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宋英杰。”
裴肆闫的神色晦暗不清,语气冷冷地吐出这个人名字。
塞维尔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裴肆闫沉默着没有说话,当鼠标点开下一个文件夹,里面的照片蹦了出来,是宋英义各种花边照片,身边的女人张张不一样,他对宋英义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快速地滑过,等到最后一张时,看到宋英义抱着差不多七八岁大的男孩子。
塞维尔解释:“这是宋英义的私生子,一直养在外面,她母亲是位名媛。”
他见裴肆闫的视线停留在这个照片足有五秒,小心翼翼地问:“要查吗?”
得到塞维尔的指令,他开口留裴肆闫吃饭,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这男人打开了家里面的监控录像,又看了手腕上表的时间,不咸不淡地说:“不好意思我老婆身体不舒服,我已经出来快一个小时了,她醒来见不到人会急的。”
塞维尔猝不及防地被塞了满满一嘴狗粮。
他呆滞地看着裴肆闫离开的身影,忽然理解喻从白的心情了。
*
等到晚上宋念才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视线环绕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般。
门把手忽然动了,裴肆闫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他将人扶起,摸了摸宋念发烫的脸,宋念仰着小脸看得认真。
“怎么了?”
他语气里满是温柔。
宋念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呆萌的像只仓鼠,她盯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阿闫,抱抱。”
宋念在生病时,格外的粘人,爱撒娇。
裴肆闫将人用力的抱在怀里面,俯身亲怀里的人,被宋念躲开了,她语气软软的,“不要……阿闫。”
“为什么不要?”
裴肆闫捏着宋念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如同一杯醇厚的酒,身在其中不自觉的就醉了。
“会传染给你的。”
女孩软软的声音跟撒娇似的,裴肆闫的身体都被酥麻了一半,他将人抱在腿上,不顾女孩的反抗唇瓣狠狠地覆了过去,堵住了宋念喉咙溢出的哼唧声。
他又温柔又粗鲁,宋念的眼眸染上水雾,她眨了眨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裴肆闫,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可手却紧紧地握着男人的衣角。
这个吻漫长而又短暂。
“饿不饿宝宝?”
宋念摇头,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粥,“不饿,不想吃饭。”
“吃几口好不好?”
男人诱哄着藏在他怀里的小孩。
最后宋念还是抬头,吃了几口粥,又乖乖地躺在床上,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裴肆闫无奈地笑着,端起半碗粥离开时,被窝藏着的人忽然冒出个头,黑溜溜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在问他干嘛?
裴肆闫揉了揉宋念的脑袋,语气宠溺,“我去洗碗,乖宝宝,一会上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宋念又悄然缩进去被窝里,像是默认了般。
“少爷,裴行舟今天晚上刚达到纽约,人现在在华盛顿。”
李时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正在洗碗。
看得他眼皮一跳一跳的。
裴肆闫将碗放好,用毛巾擦拭着沾着水的手,对于裴行舟来纽约一点也不意外,裴老爷子不许裴行舟踏进国内,但除了国内,可以随意穿梭在任何国家。
“他说要邀请你和小姐去天上谣。”
天上谣会所,裴行舟名下的娱乐场所。
“不去。”
裴肆闫神情淡淡,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那个小叔。
李时惊脸色忽而变了变,“裴先生说夫人也在场。”
白谣,裴肆闫的生母,一个软弱无能的女人。
不过比白谣更无能的人是他的生父。
自己的老婆被自己弟弟强夺,竟然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真是天大的笑话。
裴肆闫冷笑,“让他滚。”
手挟白谣又如何?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感情,即使是他亲生母亲又如何?
她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眼睛眨一下。
李时惊收到命令离开,裴肆闫收起一身的戾气,又回到二楼卧室。
此时宋念已经乖乖地睡着了。
他动作轻而温柔躺在宋念旁,将人连带被子抱在怀里面。
翌日,宋念的感冒好了很多,浑身也有力气了,穿着拖鞋四处晃悠,裴肆闫在五点多开车出去了,说大概十一点回来陪她吃饭。
忽然听到一阵“喵喵喵”的声音。
宋念随声寻了过去,在老宅之外一棵树下有一个受伤的小猫咪,它的后脚沾染着血迹,她赶紧联系附近的宠物医院。
在搜索中,她的眼前出现了私人订制的男士皮鞋,抬头往前,一个高挑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他五官深邃精致,嘴角噙着一抹笑,眉眼处倒和裴肆闫有几分相似。
“这位女士,需要帮助吗?”
小猫凄惨的叫着,裴行舟勾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宋念。
那眼神阴暗潮湿,像是地下某种恶鬼般。
宋念心中一颤,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