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方向的追逐最终以空手而归告终,南宫无极的身影带着一丝阴沉和不甘,再次出现在了白玉平台之上。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便投向了平台中央那尊散发着温润光泽和浩瀚道韵的古朴玉鼎!
——大道源器!
这才是他此行最大的目标!与这等至宝相比,什么紫霄神雷剑,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南宫无极的视线从玉鼎上移开,扫过依旧缥缈、深不可测的无涯子残魂,心中忌惮之余,贪婪更甚。接着,他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的南宫辰,眼神复杂。
最后,目光落在了守护在旁的玄长老和雀长老身上。
很好,黑袍小子和阴魂府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平台上的局面,似乎又回到了一个相对“可控”的状态。
南宫无极整理了一下略显狼狈的衣袍,恢复了大长老的威严仪态,缓步走了过去。俯身再次快速检查了一下南宫辰的脉搏和神魂波动。
情况和他离开前感知到的差不多——魔剑意志被那黑袍小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重创,暂时蛰伏,但也导致南宫辰神魂受损严重,陷入深度昏迷。
不过,没死就好。只要没死,这枚棋子就还有用,甚至…这被重创的魔剑意志,是否也能为己所用?
“看来在我离开追逐那雷剑之后,此地并未发生其他变故。”南宫无极站起身,目光转向玄、雀二位长老,语气沉稳地问道,仿佛只是确认一下自己离开期间的情况,“少主的情况依旧如此?无涯子前辈,也还是这般状态?”
南宫无极问话的同时,眼神不着痕迹地再次瞟向玉鼎和无涯子。他清楚地记得之前黑袍少年是如何轻易地重创魔剑意志,那份实力让他至今心有余悸。但同时,他也记得无涯子残魂似乎对那黑袍少年有所“看重”或“忌惮”。
这其中的关系,以及无涯子现在究竟是何种状态,是他必须弄清楚的关键。
玄长老看了南宫无极一眼,点了点头:“回禀大长老,自您离开后,平台之上并无异动。少主伤势沉重,还需静养。至于无涯子前辈……”玄长老看了一眼那缥缈的身影,摇了摇头,“依旧如此,深不可测,我等不敢妄动。”
南宫无极微微颔首,心中念头飞转。
无涯子不好对付,那黑袍小子更是个煞星。现在煞星走了,只剩下一个状态不明的无涯子残魂,以及两个忠于家族的长老。
这似乎……是夺取玉鼎的最好机会!
必须想办法试探无涯子的虚实!如果他真的只是强弩之末……那这大道源器,今日说不得就要落入他南宫无极的手中!至于南宫辰和那魔剑……暂时先放在一边,待夺得玉鼎之后,再做计较!
就在南宫无极心中念头急转,目光灼灼地盯视着那古朴玉鼎,盘算着如何将其据为己有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平台中央的另一番景象,让他眼神微微一凝。
他看到,以天机阁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覃清廷为首的一众天机阁修士,终于也抵达了这白玉平台。
此刻,覃清廷正带领着几位同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尊悬浮的玉鼎,而他们交流的对象,赫然便是那道缥缈难测的无涯子残魂。
南宫无极心中冷笑一声:“哼,天机阁这帮家伙,鼻子倒是灵,现在才赶到。” 他不动声色地带着玄、雀二位长老,也朝着平台中央靠近了一些,表面上似乎只是在关注事态发展,实则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无涯子这老家伙会如何回应天机阁的询问。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会不会透露更多关于这至宝的信息。
只听覃清廷的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探究,对着无涯子的虚影拱手一礼,恭敬地问道:“晚辈天机阁覃清廷,拜见无涯子前辈……晚辈斗胆请教,眼前这尊古鼎,气息浩瀚如渊,蕴含天地至理,似乎并非寻常灵宝,不知前辈可否示下其来历?”
无涯子的虚影缓缓转过视线,目光扫过覃清廷等人,又在南宫无极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最终落回玉鼎之上。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带着悠远沧桑的语气,缓缓开口:
“此非凡鼎,乃大道之基,源力之始……”
他顿了顿。
“此乃……大道源器。”
“大道源器?!”
这四个字一出,覃清廷和他身后的天机阁修士,以及南宫玄、南宫雀等人,无不脸色剧变,呼吸都为之一滞!他们眼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热!
而南宫无极,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大长老的沉稳,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炽热的光芒。
无涯子的声音继续响起:“此鼎之内,蕴有‘大道本源’。得之,悟性不足者可启迪智慧,资质平庸者可脱胎换骨,瓶颈难破者可见道途曙光,更能弥补神魂之伤,固本培元,直指长生……”
当听到“弥补神魂之伤”这几个字时,覃清廷等天机阁修士更是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看向玉鼎的目光仿佛要将其融化!
南宫无极的心脏也猛地一跳!修复神魂!*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南宫辰。虽然他早就猜测这等至宝必然有逆天功效,但无涯子亲口确认其能够修复神魂,这让他原本就炽烈的渴望,如同被浇上了一勺滚油!
“大道本源……不仅能助我突破瓶颈,更能治好南宫辰!”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救治南宫辰,不仅仅是为了家族少主,更是为了掌控那柄潜力无穷的魔剑!这大道源器,对他个人、对他的计划、对整个南宫家族的未来,都具有无可估量的意义!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心中的贪婪达到了顶点。
平台上的气氛,因为大道源器信息的彻底公开,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