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观测者的终局游戏
毛羽的意识像是被扔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搅拌机，无数光点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的记忆，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这些庞杂的信息洪流冲垮，那些光点，闪烁着雷瑶的妩媚，陶悦的洒脱，盛萱的温柔，高灵的俏皮……每一丝记忆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纯白的空间静谧得诡异，没有重力，没有方向，只有无尽的虚无。
而洛清的出现，就像是这片虚无中突然绽放的一朵冰莲，美丽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洛……洛清？”毛羽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在这片纯白中显得太过狼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
洛清银色的长发在空中轻轻飘舞，宛如月光倾泻。
她脸上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平静，仿佛早已看穿了所有的一切。
“这里是命运的夹缝，是真实与虚幻的交界。你所看到的光点，是她们的意识碎片，是被观测者所记录的命运轨迹。”
“观测者？”毛羽皱紧眉头，这个词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洛清缓缓点头，“没错，观测者。或者说……观测者们。而我，是其中之一。”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三百年前，有一个银发女子，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最初的观测者，也是……你的前世。”
“前世？！”毛羽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作响，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他有点消化不良。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观测者？什么前世？我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吗？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相信的。”洛清轻叹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你以为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偶然吗？你以为你的金手指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不，毛羽，你错了。这一切，都是被精心安排好的剧本。”
突然，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宁静。
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缓缓从虚空中浮现。
那是苏墨，但又不是苏墨。
他的眼神空洞而冰冷，原本属于人类的血肉已经被冰冷的机械所取代，无数细小的电火花在他身上跳跃，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桀桀桀……毛羽，好久不见啊。”苏墨的口中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声音并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来自于他体内那块该死的芯片。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
“苏墨……”毛羽咬紧牙关，愤怒地瞪着他。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苏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而是一个被芯片彻底操控的傀儡，一个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
“苏墨？不不不，你错了，我不是苏墨。”苏墨歪着头，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虚空之主的一具躯壳，一个被观测者所利用的工具。你以为的反派都是自愿的吗？你以为的阴谋诡计都是偶然发生的吗？不，毛羽，这一切都是剧本，是观测者们为了娱乐而编写的无聊故事！”
“你说什么？！”毛羽怒吼道，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苏墨的机械手臂缓缓抬起，指向毛羽，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现在，最终章要开始了。是弑神，还是救赎？毛羽，做出你的选择吧！”
就在这时，毛羽突然感觉到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是系统的力量，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恐怖能量。
系统的界面在他的脑海中疯狂闪烁，无数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入侵！】
【系统权限提升至最高级别！】
【开始进行深度扫描……】
【扫描完成！】
【当前宿主……毛羽……为观测者实验第12代容器！】
“什么？！”毛羽彻底懵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系统所显示的信息。
观测者实验？
容器？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就在他陷入混乱之际，雷瑶的意识投影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她原本虚幻的身影变得凝实起来，周身环绕着一道道古老而神秘的巫纹。
与此同时，毛羽丹田内的树灵根也开始疯狂生长，无数根须如同触手般向四周蔓延，与雷瑶身上的巫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系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毛羽感觉自己仿佛与雷瑶融为了一体，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爱意……
“毛羽……相信你自己……”雷瑶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虚弱而坚定。
纯白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苏墨的机械身躯也开始颤抖，芯片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刺耳，越来越疯狂。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苏墨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一道耀眼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毛羽和雷瑶笼罩其中。
光芒之中，无数古老的符文在飞舞，交织成一幅神秘而壮丽的画卷。
毛羽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体内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腾咆哮，他感觉自己仿佛要突破某种束缚，挣脱某种枷锁……
他紧紧握住拳头，无论真相如何，无论未来如何，他都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他都要守护自己所爱的一切！
“我……”毛羽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这片虚无，直视那隐藏在幕后的观测者。
“绝不屈服！”
就在这时，一道裂缝突然在纯白的空间中撕裂开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跌落出来。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正是林老！
林老的身形有些狼狈，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但他眼神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简，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刺入了毛羽的后背……林老踉跄着从时空裂缝中跌落，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枯叶。
他满身伤痕，道袍破烂不堪，沾染着斑驳的血迹，像一幅被泼墨的残卷。
但他浑浊的双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的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粗糙：“快……激活血祭之树！只有毁灭观测者才能……”
话音未落，一条漆黑的触手，如同来自地狱的毒蛇，从虚空中闪电般窜出，缠绕住林老的身体。
触手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吸盘，发出令人作呕的吮吸声，贪婪地吞噬着林老的生命力。
林老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枝，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不！”毛羽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林老在自己面前被绞杀，却无能为力。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几乎同时，一个巨大的沙漏凭空出现在纯白空间中，金色的沙粒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沙漏的中心，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银色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正是洛清的本体。
洛清的本体比之前的投影更加真实，也更加冰冷。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时空裂隙便在毛羽面前撕裂开来，里面是翻滚的混沌，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
“选择吧，毛羽。”洛清的声音空灵而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低语。
“成为弑神者，继承银发女子的轮回，还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纯白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发生了大地震。
无数记忆碎片如同雪花般飘落，毛羽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和声音：雷瑶妩媚的笑容，陶悦爽朗的笑声，盛萱温柔的低语，高灵俏皮的眨眼……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空间的宁静，那是高灵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紧接着，是虚空之主尖锐刺耳的咆哮，如同野兽的嘶吼，震耳欲聋。
毛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他拼命想要抓住那些记忆碎片，却发现它们如同梦幻泡影般，触之即碎。
“不——！”毛羽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选择吧，毛羽……”洛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魔咒，回荡在毛羽的耳边。
黑暗吞噬了一切，唯有那句冰冷的“选择吧，毛羽……”还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