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纸张干净整洁,不难看出写字的人细心,纸张上残留的胭脂香味,清甜淡雅。
也许是巧合或许是精心设计,竟是与纸张上的墨香,相得益彰!
而最吸引洛克菲勒的当属其中的内容。
女性慕强,追随她,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整片白纸上,只有这么一句话,可就是这一句话,却是另洛克菲勒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叫来了仆人,将纸张递了过去:“带她来见我。”
仆人领命而去,这一去,洛克菲勒便在书房等到了天亮。
东方初升的太阳,终于穿过层层黑暗,艰难的爬上云层,将光芒再次铺撒向大地。
而阳光下的女人,很美。
岁月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细微痕迹,依旧难掩眉目间的万种风情。
丰润的身材,凹凸有致,精致而不华丽的打扮,彰显着女人的从容与自信。
一颦一笑间,目光交错,洛克菲勒这个久经沙场的男人,竟是失了神。
“见过将军。”
女人微微的低下了身子,表示对将军的尊重。
那声音听在洛克菲勒的耳中,简直如沐春风,令人沉醉不已。
卡特琳、安娜贝尔,塞纳伯爵的夫人,帝国最年轻的寡妇,同时也是最有钱的寡妇!
是的,因为我们的塞纳伯爵,早早的便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留下了这个足足比他小了十九岁的新婚夫人。
还好塞纳伯爵年轻时有军功在身,并得到了伯爵的头衔,不过可惜是终身制。
按照帝国律法,随着卡特琳、安娜贝尔去世,王室将收回塞纳家族,荣誉贵族的称号。
洛克菲勒知道这个女人,也听说过这个女人艳名远播的故事。
寡妇,尤其还是个有钱的年轻寡妇,足以让帝都这些无所事事的贵族老爷们,踏破了卡特琳的门槛。
不过好像至今还没听说有谁,能真的在这女人身上讨得什么便宜。
“夫人迷人的笑容,使太阳都暗淡了许多。”
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的洛克菲勒,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卡特琳、安娜贝尔谦卑的低下了头:“还请将军不要取笑我才好。”
“不不不。”洛克菲勒似乎很开心:“请原谅的唐突,我并没有取笑夫人的意思,是真心觉得您很漂亮。”
“请进,让一位如此优雅的夫人站在门外,我想,任何男人都会于心不忍。”
落座后,亲手为卡特琳到了杯茶,洛克菲勒从容的坐在了女人对面。
“非常抱歉,如此冒昧的将您请来,可我实在是有些心急。我很好奇,夫人为何会写下这样的文字?”
“追随女性?要知道整个奥匈帝国,现在还是男人说了算,夫人的言论,会不会有些危险?”
卡特琳笑了,那一笑,洛克菲勒觉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亡夫早已死去多年,塞纳家族举步维艰,但凡家里有个男人,我们的日子都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如果是其它人问起,我自然不会说这种话。但如果是将军您这样卓越的人物,我觉得向您敞开心扉,您一定不会笑话我的对吧?”
“不会,当然不会々.。”洛克菲勒爽朗的笑了。
“向您这么独立、坚强的女性,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
卡特琳淡淡的说:“将军大人您这么尊重我,反而让我觉得不尊重。”
“哦?”洛克菲勒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怎么会?”
将洛克菲勒亲手倒的茶一饮而尽,卡特琳突然说道::“喝茶太无趣了,不如我们喝酒?”
“喝酒?”
洛克菲勒看了看树上的鸟,一大早上就喝酒?好么?
“我已经想醉一回很久了,可一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始终不敢尝试。”
“看到您的一瞬间,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这件事,所以,您可以让我放肆一回么?”
看着卡特琳,那双说会说话的眼睛,拒绝的话洛克菲勒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来人。”
“备酒。”
不多时,几个精致的下酒小菜便摆在了卡特琳的面前,同时还有洛克菲勒从王宫中带回来的美酒。
为自己倒了一杯,却抢过了洛克菲勒酒杯。
卡特琳轻声说道:“我知道您是帝国的重臣,让您陪我喝酒,恐怕陛下会杀了我的。”
“您忙您的就好,我就在这里安静的坐一会。”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那晶莹剔透的双眸中,直欲滴出水来。
洛克菲勒今日本就有事,能不喝,他也不想喝。
毕竟如果陛下召见,自己带着一身酒气,总归不好。
为卡特琳到了杯酒,起身回到堆积如山的文件中,埋头处理了起来。
书房中除了洛克菲勒奋笔疾书的声音,便再也没了声响。
卡特琳安静的坐在一旁,精致的小菜一口未动,但口中的酒,却是一刻未停。
一杯、两杯、三杯......
直至将洛克菲勒从王宫中带回来的酒都喝完了,微醺的醉意才爬上她的脸颊。
卡特琳微醺的样子,如同夏日的晚霞,温暖而迷人,双颊泛着淡淡的桃红,犹如细腻的瓷器,显得格外美丽。
手托香腮,目色迷离,秋水般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书桌后的男人。
卡特琳知道,要想让别人对自己放下戒心,那自己便要首先解除防备。
尤其是面对洛克菲勒这样谨慎的人,自己不能错,一步都不能错,更不能急。
耐心,是每个猎人都必须具备的能力。
卡特琳不是外面的那些庸脂俗粉,能将偌大的塞纳家族经营的井井有条,并将家族的产业打理的蒸蒸日上,更胜从前,足以证明这个女人不简单。
可惜,塞纳伯爵死的早。
也还好塞纳伯爵死的早弟.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今日的公务,洛克菲勒抬起头。
迎接他的是卡特琳似水般温柔的眼神,只是一个对视,洛克菲勒便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接触这个女人为妙。
不然自己早晚淹死在这双眸中。
“陪我走走吧,做了这么久,有些累了。”
对于卡特琳的邀请,洛克菲勒并没有拒绝,做了这么久,自己也有些累了。
不过往日,他都会命侍女为自己揉捏一番。
来到府上的后花园,洛克菲勒竟是觉得有些陌生,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过。
院中的鲜花早已盛开,树上还结满了果子。
随手摘下一颗,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有摘下一颗,递给了卡特琳,细心的洛克菲勒还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
惹得卡特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您可真可爱。”
“我?可爱?”
洛克菲勒挠了挠脑袋,这个词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更没人用在他身上。
将果子轻轻的收紧怀中:“感谢您的陪伴,我今天很开心。”
卡特琳向洛克菲勒轻声告别,并未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了。
那摇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洛克菲勒视线,可他仍是在这后花园中,走了很远很远。
门外的马儿早已等候多时,车夫细心的地上放了个小凳子,扶着卡特琳坐上了马车。
“姐姐,怎么样?将军大人和你说什么了?”
一进入马车,一个宛如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女孩,便扑进了卡特琳的怀里。
女孩叫帕妮丝,是卡特琳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上,卡特琳唯一的亲人。
宠溺的捏了捏女孩的脸:“我们什么都没说。”
“啊?怎么这样啊。”帕妮丝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卡特琳温柔的将妹妹搂紧怀里:“不要急,我们面对的不是那些只会吹嘘自己的世家子弟,而是一个从底层爬到顶峰的男人。”
“想取得他的信任没那么容易的,我们要有耐心,足够的耐心。”
帕妮丝眨这可爱的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卡特琳。
“我相信姐姐。”
轻抚着妹妹的头顶,视线落在了窗外的街道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在窗前飞快的走过。
卡特琳在心中问着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当阿波菲斯再次来到哈辛的城堡,却被告知哈辛正在疗伤,不见客。
“你去告诉哈辛,阿波菲斯来了。”
可门口的守卫却坚决的摇了摇头:“魔王大人说了,谁也不见。”
呵呵,阿波菲斯都气笑了,一巴掌将拦在自己身前的小鬼扇到了墙上。
你是疯了么?还是不知道我是谁?
就算你主子哈辛在这,你问他敢拦我么?
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阿波菲斯高喊道:“哈辛!我来见你了!”
不多时,哈辛用他低沉的声音回复道:“我在书房,不方便出去。”
仆人恭敬的为阿波菲斯带着路,愣是一句废话没敢多说。
墙上那个哥们还没扣下来呢,这娘们手劲太大!
推开了书房的门,看着完好无损的哈辛,阿波菲斯打趣道:“这不是挺好么?没缺胳膊也没少腿的,叫我来干嘛?
想我了?”
哈辛没好气的看了阿波菲斯一眼:“等你来救我,我都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跟贝利尔一人赔了一条手臂,‘那位’才没说什么。”
“你说你们的运气也是真好。”阿波菲斯也是哭笑不得:“都说了让你们躲着她点,怎么这么巧就遇上了呢?”
“你以为我们想遇上她?”
哈辛苦笑着:“地狱之门就开在龙族神山旁边了,真不知道造什么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