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你很好,你帮我铲除了所有障碍。我再把你杀掉,就可以拿回加西亚的海图了。”
坦克一脸认真,高傲的像坐在宝座上的皇帝,而刘霜倔强的抬起头,跪在坦克膝下像个不服管的女奴。
胡天不记得剧情中有这种情节,并且攻击人咽喉也是被禁止的,咽喉没有血包,坦克一刀割下去,刘霜会真死的。
他现在做的事完全违反大家的约定,难道是胡天坦心的事要发生了?坦克要反水?
这可不是好事情,刘霜是胡天最在乎的人,坦克如果用刘霜逼胡天就范,他只能妥协,坦克将成为最后的赢家。
“你能不能先放了她?”
“放了她?她对你很重要吗?告诉我?”
坦克最后三个字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有一种奇怪的全属撞击声。
每一声都撞击着胡天的心,他的心纠结起来。坦克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对刘霜不是全没感觉,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定位他他感觉。比如刘霜骂他,他会逃避。不骂他他又感觉少了什么。刘霜在他身边他会感觉到舒服,她一离开胡天又感觉魂不守舍。
他已经习惯了刘霜在身边,甚至有些依赖。只是坦克说的重要,他没有概念,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重不重要,你回答我。”坦克再次问胡天,这一次坦克把刘霜的头发往后拉,刘霜雪白的脖子露出来。那均匀的线条下面分布道刘霜的颈动脉,气管,只要坦克轻轻一抹,刘霜就会命丧当场。
胡天感觉他要失去什么东西,并且那东西非常重要。就像当初蒋荣轩死后的感觉一模一样。这种感觉是一种折磨,只能让他在自责和绝望中生活下去。
他不想再去经历这种情感,也不想再次失去重要的人,胡天瞬间爆发了:“重要。”他大声喊出来。
胡天的声音同样回荡在大厅里,在他的声音里刘霜满意的笑了笑。
在这一瞬间胡天读懂了她的表情,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就像每一次遇到危险时她的选择一样。
“刘霜不要。”胡天大声阻止她。
但是他已经阻止不了刘霜,刘霜在袖子里滑出把匕首,反手刺进坦克的胸膛,坦克的刀也向左一划,血立刻从刘霜脖子上流了出来。
一切来的太快,胡天愣住了,足足愣了十分钟才喊出来,“啊……”他扑过去,想把刘霜抱在怀里,可已经死透的坦克还死死抓着她的头发。
胡天混乱了,他疯狂的掰坦克的手,另一只手堵住刘霜脖子的伤口。刘霜抬起手搭在他手背上,她开始大声的咳嗽,每咳嗽一声嘴里都会吐出血沫子,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去,很快她的头发都染成了红色。
“胡天……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胡天抓住她的手,他哭了,眼泪从眼睛里涌出来,他的眼睛模糊了,眼前的刘霜化成了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情景。
那个时候胡天还在队里,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对未来还充满幻想。刘霜进办公室他没看见,直到刘霜和他说话,他才看到刘霜。
他看到一个漂亮高个子女人,穿着黑色跑步装,头发披散在后面,一张一点瑕疵的脸。她很完美,但胡天认识与他无关,他不想一个异性打扰他的理智。
“我叫刘霜,你就是胡天吧?听说你负责我哥哥的案子。”刘霜伸出手要和胡天握手。
胡天把吃剩下的油条放进嘴里,故意弄了一手油,没理刘霜坐回办公椅上。
这情节仿佛就在昨天,胡天当时并没有握她的手。但现在胡天后悔了,如果当初他握了她的手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刘霜的手慢慢从他手中滑落,头也歪到一侧。她死了,再回不去往日的样子,胡天失去她了。
“啊……”胡天大叫起来,他站起来看到坦克的三名手下,他们都在吃惊的看着胡天。胡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他只知道他想杀人,把三个人全部杀掉。
他走过去,疯狂的向他们抡起斧子,那三个人躲闪开,尖叫的跑出去。
胡天拄着斧子,大口喘粗气,他失去了生存的目标,活下去的勇气,他只想找到谁应该为刘霜的死负责,他要报仇。
这时秦岳的声音响起来,他的声音非常激动,激动中还充满了喜悦。胡天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抓到了希望。就是秦岳害死了刘霜,是他把坦克带到医院的,他是罪魁祸首,胡天要杀死他给刘霜报仇。
必须要做完没做完的事,这样秦岳才能出现,胡天才能杀死他。
“胡天你做的很好,不光成为了最后的赢家,你还浴血重生了。我相信你已经感受到了力量在血管里流动,它们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场面混乱成这样,秦岳还能保持平静。他的声音平稳,伴随着他特有的磁性声线,似乎医院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艺术品,而他只是在主宰者角度在欣赏。他的态度让胡天异常的愤怒。
“秦岳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见到你。”
胡天恶狠狠的说,他的声音嘶哑,充满愤怒,语调却异常平静。这种极度的反差,显得他像一个嗜血的恶魔。秦岳的节奏完全被他带乱,沉默了很久才慌乱的说。
“你到科技楼顶楼库房,我一直在这里等最后的胜利者。钥匙在库房边的饮水机里,你打开门我会把钥匙给你。”
科技楼的楼梯非常宽,在坦克的后面斜行而上,灰色的水泥上满是划痕。它曾经很光滑,只是最近变得不再光滑,胡天想着跨过坦克,他躺在地上嘴微微张开,脸上还保持着被刘霜突然刺中惊愕的表情。
科技楼一共五层,每一段楼梯都连接一条宽大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各种仪器的科室,胡天没心思看门口右上角的蓝牌子上写的什么,他只在中间层休息了一会,平缓住他即将爆炸的情绪。他从来没审视过刘霜在他心中的位置,只是感觉刘霜是天霜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直到失去她一种从来没有的落寞才笼罩他全身,六神无主的感觉从天而降。此时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杀掉医院所有的人。
但是复仇又是在他理性世界里不被允许的,他的原则要求所有事情要按正规方式办理,哪怕是秦岳这种恶魔,他也只能交给冰棍处理。
这两种情感在他内心中碰撞,一种让他失去理智,另一种又让他努力克制。胡天感到无比的煎熬,他内心纠结着走完最后两段台阶。
五楼大概是医生的休息室,门上面都换成了白色牌子,牌子上只写着组号和人名。走廊里十分杂乱,扔着各种颜色的食品袋子,碎纸,和一些生活中常遇到的物品。胡天绕过一张快散架子的竹躺椅后看到走廊尽头的库房,它也装着科技楼所有科室一样的白木门,门上面用红字写着两个大红字——库房。
要不是这两个字胡天几乎把它当成普通房门错过。木门的旁边确实摆着一台饮水机,饮水机的外壳已经发黄,前面机器的活动面板已经不见了。在里面的空堂放着一把铜钥匙。
胡天没有拿钥匙,直接走过饮水机。库房的门上安装着古老的球型锁,这种锁安全系数极差,几乎已经退出了市场。他看了一眼球型锁,银色的金属面闪着光泽。他把斧子举起来机械的劈球型锁,球型锁只是薄铁皮,他只一下就劈下来,当啷一声掉到地上。胡天劈开锁又开始劈门,他一下一下劈,每一下的力量,挥舞斧子的弧度都一样,“砰砰”门被劈开个大洞,从库房漏出几缕光,照在地板上呈现出各种形状。
门已经被劈的不成样子,只一边半片合页还连在门上,门晃了几晃几乎要倒到地上。胡天飞起一脚把门踹进库房,门板“砰”一声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秦岳,秦岳你给我出来。”
库房里都是灰尘胡天看不清里面,只感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动,并且有一个黑色的管状物胡着他额头而来。
胡天感觉到危险急忙要往后退,他脚还没动,屋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别动。”
那声音不是秦岳的,胡天并且在记忆里找不到一样的声音。他只知道额头是致命的,并且顶住额头只能老实听话。
“你是?”
那个人没回答他,待烟尘散尽胡天看清屋里的人,不由吃了一惊。
那个人有一张消瘦的脸,鬓角很长,一直连到嘴角,戴着一副茶色眼镜,手里拿着一把沙漠之鹰,枪口正对着胡天。
他正是在这次决战中没有出现的祁越,他穿着灰色毛呢外套,领子立着,脸上的表情阴狠果决。
祁越胡天只很远的看过,近距离还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能出现在库房胡天并不感觉奇怪,胡天一直在怀疑祁越出现在医院了原因,当他看到祁越的一瞬间全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