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之间亦有云泥之别,方才青云大学白雨薇以六品之姿出拳,却只打出了五道半的星纹。
张海虽已突破至五品境界,但刚才倾尽全力的一击,也点亮了五道星纹光华。
但与张南修那惊天动地的拳势相比,简直判若霄壤。
素来心高气傲的他死死攥紧拳头,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下一回合,扳回一城。
演武场上十座千钧台排列如星辰,玄铁铸造的台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张海深吸一口气,踏上编号为\"七\"的石台。
他特意选了与张南修相邻的位置,就是要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超越那个一直压他一头的人。
张海握紧拳头,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别以为赢了一局就能拿鼻孔看人了,等下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差距。\"
张南修轻笑一声,那笑声像一根刺扎进张海心里。
\"起鼎!\"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千斤重的玄铁鼎轰然落在张海肩头。
他双腿微曲,腰部发力,稳稳接住了这第一钧的重量。台侧第一道星纹应声而亮,泛着淡淡的青光。
余光扫去,张南修那边的星纹也已亮起。
那人站姿如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肩上的不是千斤重鼎,而是一缕轻纱。
二钧、三钧...
重量在稳步增加。张海的肌肉开始绷紧,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他调整呼吸,感受着体内气血的运行。
到第五钧时,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微响声,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张南修那边已经亮起了第六道星纹。
\"怎么可能...\"张海咬牙,强迫自己挺直腰背。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在石台上积出一小滩水渍。
六钧降临的瞬间,张海眼前一黑。
重压如潮水般从肩头涌向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抗议。
他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余光里,张南修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站姿,第七道星纹正在他台侧缓缓点亮。
\"不...我不能输...\"张海在心底嘶吼。
他想起了这三个月来地狱般的训练——每天比其他人早起两个时辰,在腿上绑着铁砂袋奔跑;夜深人静时还在练功房挥汗如雨;手掌上的老茧磨破又长出,周而复始...
七钧的重量压下来时,张海听到了自己膝盖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流进眼睛里,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而就在他挣扎着维持平衡时,张南修那边第八道星纹已经亮起,金光璀璨地刺眼。
\"你还差得远呢。\"张南修的讽刺声从旁边传来。
张海想反驳,想怒吼,但一张口却喷出一小口鲜血。
殷红的液体溅在玄铁鼎上,又很快被高温蒸发。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脊椎仿佛要被压断一般疼痛。
而张南修——此刻正轻松地承受着第九钧的重量。
他的呼吸甚至没有紊乱,额头上连一滴汗珠都没有。九道星纹在他台侧全部点亮,组成一个完美的光环。
\"我...还能...\"张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身体已经背叛了他的意志。
在七钧半的重量下,他的膝盖终于重重砸在石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测试结束!七号台认输!\"考官的声音远远传来。
张海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汗水混合着血水在他身下积成一滩。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张南修从容不迫地放下玄铁鼎,连衣服都没有一丝褶皱。
他趴在地上,听着张南修离去的脚步声,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但下一刻——
\"砰!\"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擂台表面,指节迸裂的疼痛瞬间驱散了所有迷茫。
张海缓缓抬头,眼中熄灭的火焰重新燃起,比之前更加炽烈。
\"张南修......\"他低语着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擂台下的议论声传入耳中,那些或同情或嘲弄的目光像针一样刺来。
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
张海抹去嘴角的血迹,死死盯着张南修远去的背影。
这次的失败,他记下了。
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终有一天,他要亲手将对方踩在脚下。
他忽然冷笑一声,\"穷鬼?等着瞧吧......\"
转身离场时,张海的步伐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