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
没人喝?
“许叔,家里有肉吗?”
“当然,刚买回来的,我寻思给你做红烧肉呢!你瘦胳膊瘦腿的,咱燕京的风大着呢,多吃点长点膘,也不容易被风给刮走。”许红中弯腰拿了一个贴着喜临门三个字的玻璃杯,抓了一小把茶叶撒在里面。
姚澜盖住玻璃杯口,“许叔,茶叶要是没人喝,我给你和汤姨做一道茶香肉,保准好吃。”
“茶香肉?这还真没听过,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吧!就光让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等汤老师回来了指定要骂我。”
没想到许红中许叔还是个耙耳朵,不过想想也是,汤姨年轻那会肯定也很彪悍。
姚澜拿着茶叶跟许红中去了厨房,茶香肉,茶香肉,必须要激发茶的清香这道菜才算成功,并且茶叶最好是选用红茶或白茶。
也怪黑河没几个卖茶的,就算卖也都是村里的土叶子茶。
没有大城市的好,那种土叶茶做出来了也是浪费五花肉。
纯属暴殄天物。
“许叔,你就拿茶叶去泡点茶叶水,再摘点院子里的葱,我去把五花肉切了煎一煎。”
“得嘞!”许红中拿着热水瓶,站在灶台旁泡茶叶,又拿了一个碟子盖住,让茶叶闷的更入味一点。
而后,去院子里摘了一点葱洗干净,切成段。
姚澜则是把切好的五花肉一股脑都进锅里焯水,加入料酒和姜片,待五花肉捞起,水沥干。
就可以下锅煎至表面微黄,煸出多余油脂,使肉质更紧实,加入调料后,白花花的肉变的好看不少,离成品更进一步了。
“许叔,可以把茶水倒进去了,茶叶留着等会我用油煎一煎,这样才能最大激发茶叶香。”
白茶泡的茶水,透着醇香,泡开后的茶叶也都是一片片完整的叶子,没有散碎的,炒起来也不会零零散散的影响口感。
焖上半个小时不到一点,中途姚澜把泡剩下的茶叶沥了沥水分,在油锅里榨了一圈后倒在了肉锅里一起炖着。
许红中探头在冒白烟的一边,深吸一口气,“真香,真的有一股茶香味,这个茶香肉是不是就是茶叶红烧肉?”
“对,可以这么说,平时要是家里有不喝的茶叶,也可以用来做菜消耗掉,吃进了肚子里,也不浪费。”姚澜又举例了几个茶叶做的菜名,“茶叶鲫鱼、茶香椒盐鸡、茶酥、茶香排骨,还有茶叶蛋。”
“听着我就馋了。”许红中听的眼睛发光,双手背负,死死盯着冒着香气的大锅。
姚澜另起一个锅,炒了两个菜。
普普通通辣椒土豆片,老朋友醋溜白菜。
三个热菜也够了,还有许红中买的卤煮火烧呢!
火烧里面也是丰富的很,有猪肠、猪肺、猪肝、猪心……满满一大碗,今天注定是要吃到饱的。
“可太高兴了,老黄说明天约我去外头逛逛。”汤斐还在外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深吸一口气,大声问,“哟!许教授做的啥好吃的了,咋那么香?我今天高低要吃两碗大米饭。”
“想吃多少都可以,不过午饭可不是我做的,是小姚做的,我就负责打打下手。”许红中把饭菜都端上来,上前把汤斐推到饭桌前,“可得多吃点,还买了你爱吃的卤煮嘞。”
“小姚做的?这手艺比你可好多了,你趁着小姚还在燕京,跟着多学一点。”汤斐也没开玩笑,手艺确实比许红中好多了。
许红中本来是不会做饭的,要不是汤斐意外瘫痪没法做饭了,两人总不能在家大眼瞪小眼或者天天吃学校食堂,他就只能跟着邻居学点基础手艺。
三人坐定,姚澜率先给两位长辈夹了茶香肉,“汤姨许叔,你俩都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改进,这道菜我也就做过一两次。”
两人尝了尝,嚼着红烧肉点着头,“嗯!一股茶叶香,好吃,肉也软糯,太不错了,比普通红烧肉多了不一样的风味。”
许红中则是紧闭双眼,细细品尝,又下手夹了第二块,“这个茶香肉又下饭,煮面也一定好吃。”
“那还得是许叔的茶叶好,不然次点的茶叶就烧不出这样的味道了。”姚澜尝了尝燕京闻名火烧,卤汤底确实不一般,一尝就能尝出肯定是老字号的味道。
吃到一半,除了偶尔的交谈,三人都是抓紧吃眼前的美味,现下天冷,菜烧出来也冷得快。
许红中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正事,差点被茶香肉香迷糊了,他赶忙和姚澜说,“小姚,你是要去燕京医院找祖医生吗?”
“对,难不成许叔认识祖医生?”姚澜心里纳闷,许素也没跟她说许叔认识祖医生啊!
要是真认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也能早点回黑河给季远枧治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
远在黑河的季元枧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喷嚏。
“季大哥,怎么了?感冒了吗?”一旁的文舒雅手上削着苹果,柔情似水的望着季元枧。
季元枧拧了拧眉头,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文同志,你就回去吧!我这里有战友照顾,不需要麻烦你。况且我也是有媳妇的人,你三天两头往我这跑算怎么回事?”
“什么媳妇啊!季大哥,你刚醒没多久,不知道呢!”文舒雅一边削苹果,一边诋毁,“你看你从进医院以来,她有亲自来照顾你吗?现在谁=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说不定和什么野男人你侬我侬呢!”
听到有人诋毁自己媳妇,季元枧都忘了腿上的疼,怒不可竭的瞪向文舒雅,“谁允许你信口雌黄的?钱寅跟我说过了,澜澜是去燕京给我请医生做手术,我这里不需要你,往后不用再来了,你会影响我的恢复和心情。”
“季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脸皮子再厚,面对自己的crush,文舒雅又羞又臊的急哭了,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文舒雅拿出一张纸稿,死死攥着,眼神带着恨意的回头看向季元枧的病房,恶狠狠的小声道,“姚澜!你给我等着,季元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