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他的阿父找了个遍,最终找到了雌性,雌性不信他的一番说辞,觉得他只想让自己生下一窝蛇崽崽。
强制的占有她,却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谦让。
而雌性最讨厌的就是他凝着冰霜的脸,以及高傲的态度。
后来,雌性上吊了…至此他的阿父便认为都是蛇崽的错,恨透了。
这才不惜用食物交换,让猎豹们杀了他的后代,以绝后患。
“我的阿父呢?”
得知了被抛弃的真相,银述冷冰的竖瞳终于泛起了一层水雾。
“死了。”
一个猎豹不咸不淡的回答。
“他生平最后悔的就是逼雌性生了一窝蛇崽,希望你死后,九泉之下,能给你的阿母忏悔。”
话落,几个猎豹便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银述沉浸在悲痛中,怔愣了好久,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心有死志,眼神暗淡下来。
这才是醉梦生死散的致命伤害,让他心甘情愿死在这里!!
眼看银述就要被猎豹们弄死。
沈枝枝瞳孔一缩,顿觉锥心刺骨,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小腿一软,瘫倒在地。
声音沙哑。
“不要…不要…”
“银述不能死…你们都给我滚开!不许伤害他!”
沈枝枝连滚带爬站了起来,紧紧抱住银述。
尽管她知道自己是透明的躯体,别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可她就想护着他。
这一刻,不再是单纯的系统任务,而是想让他活着。
她见过了蛇崽孵化的全过程,也见过长大后出落身姿挺拔,眉眼如画的银述。
在心里已经不害怕银述的本体了。
只祈求银述不要死。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眷顾,银述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并未像灵魂一样穿透身体。
几个猎豹微微一愣,看清楚她的容颜后,纷纷收回了手。
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雌性。
银述犹如一潭死水,被抱住的那一刻,才真正活了过来。
听着沈枝枝哭唧唧的声音,银述感到十分好奇,不由得问。
“你是谁?”
“笨蛋,你把我忘了吗?”
沈枝枝顿时被气笑了,吸了吸鼻子,语气有几分不满。
银述头隐隐作痛,全都想起来了。
他记得小时候见过她,她的声音她的样貌,一直不敢忘记。
她还说:要做他的姐姐,会永远陪着他。
可是后来她不见了,最苦的日子里,他一直在啃草活下来。
“你不怕我吗?”
银述想,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狼狈,刚刚打架的样子一定特别恐怖。
姐姐难道不怕吗?
沈枝枝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我不怕。”
她好像克服了怕蛇的恐惧,否则也不会抱着银述的本体哭。
银述心里仿佛被装满了蜂蜜,滚动喉咙时,齁甜齁甜的。
这时,猎豹们变回了人形,将沈枝枝拉到了一边。
银述竖瞳里有杀意波动,“你们要干什么?”
“别激动嘛,你的阿父说过,你唯一不死的,就是有雌性愿意护着你,爱着你,你如今做到了。”
银述一听,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但是这瓶:黑颜料,必须洒在你身上,隐藏你的血脉。”
话落,猎豹将手中的东西洒向他的本体。
一眨眼,银蛇变黑蛇,种族低了不止一倍。
猎豹很满意,美中不足的就是蛇头上点点的银色,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恢复银色的皮囊。
沈枝枝这才明白银述为什么是黑蛇,而蛇头却变成了银色。
也难怪银述会墨发变银发,银色瞳孔变成了双色异瞳。
原来是这样。
在她思考之际,那几个猎豹跑向森林深处,不见了身影。
银述已经变回了人形,披上兽皮。
有风轻轻吹过,吹动了银述的发梢,也吹起了湖面的水波。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注视着沈枝枝的侧脸,带着血迹的嘴角微微牵起。
下一秒,沈枝枝睁开了眼,猛地坐直了身体。
陆榆心中一惊,顿时从石凳上站起,“你终于醒了。”
一听这话,柏禹立即转过了身,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担心。
柏禹又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以为是沈枝枝太坏,死了,反而有点不适应,所以才担心。
没错,就是这样。
“渴。”
沈枝枝张唇,声音沙哑。
听到她低声呢喃,柏禹神情鄙夷,“怎么不渴死你?”
随后,他嘴硬心软的倒了一碗清水,‘极其不情愿的递到她嘴边。’
命令道。
“全喝完。”
陆榆倒是没听清楚她在呢喃什么,看到柏禹的做法,顿时了然。
沈枝枝微微一笑,本想自己端着,可柏禹捏的死死的,只好顺从的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谢谢。”
“嗓子疼就别说话。”柏禹嫌弃的将碗拿开。
沈枝枝嗯了声,扭头看向还在昏迷的银述,旋即轻叹一声。
陆榆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在外面晒草药的兽医给拉进洞里。
兽医看到沈枝枝醒来,眼神光闪了闪,眼底浮现一团惊喜。
“你醒了,就代表你救活了他!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拼了命的救他?据我所知你好像对你的兽夫们没有感情。”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救银述,还需要很多的情感?”
柏禹嘴快,抢先问了。
“是,她好像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爱你们…”
即使后面的话没说,此刻三人也都明白了什么。
陆榆目光审视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吐出几个字。
“我不信。”
柏禹从震惊缓过神,连连附和。
“我也不信,她就变了一点点,哪有那么夸张?”
指不定毒就是她下的,制造危机又拯救他,不知安的什么心。
可沈枝枝就没想过会失败吗?难道是真的对他们有情感?
柏禹思来想去想不通,索性就闭了嘴,一脸的不信任。
兽医没再说话,银述就是最好的见证。
此时,沈枝枝弱弱的开了口。
“我想,我该把下毒之人给‘请过来’了。”
这句话说的坦坦荡荡,仿佛下毒的另有其人。
怀疑沈枝枝下毒的陆榆和柏禹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不是你下的毒?”
自银述昏迷后,陆榆觉得沈枝枝所有的一切都在伪装,不得不想,下毒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而之前,轻易就信了沈枝枝的鬼话,还像朋友一样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