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色渐渐红润,不再那么干裂。
看着沈枝枝眸中带了几分惊喜,连声音都是发颤的。
妻主?
闻言,四人纷纷看向娄星辰,由于徐言在之前解释了一遍,其他三人都认识娄星辰,便没有什么敌意,更多的是疑惑。
柏禹,银述和陆榆对徐言的态度也稍稍缓和了一点。
这条臭鱼还算有点作用的,勉强够资格做沈枝枝的兽夫吧。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沈枝枝忽略了娄星辰的称呼,关怀的问。
娄星辰眼眶红润,许久没有人这么关心他了,声音微哽:“妻主,我一点都不疼了。”
低头一看,除了腿脚,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处理了,仿若不是用纱布盖住,娄星辰真的要误以为伤势好了。
一声妻主就罢了,次次都喊?枝枝也是来路不明的雄性能喊的?!
徐言发觉了不对劲,妖异的俊脸有几分不满,好奇的打量他。
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左一个妻主右一个妻主,还说不是你收的兽夫?”
徐言瘪着嘴,破防极了,蓝眸里的委屈都快溢出,就差掉小珍珠了。
想象一下,一条鱼被骗到千里之外的地方,而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雌性,却一个接一个的收兽夫,谁能不委屈?
现在,徐言哄不好了!
沈枝枝慌了神,转而面对娄星辰,严肃道:“不许胡说。”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娄星辰失落的低下头,眼眶早就蓄满了泪水,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是啊,他为什么总想起沈枝枝?沈枝枝不可能变的这么美丽!?
所以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娄星辰不敢再看这么璀璨的美雌,微微低下头继续说道。
“我会马上离开的,请不要赶我走。”
这话让徐言顿住了,酸溜溜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继而共情。
心中为娄星辰开脱,或许这个兽人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叫的。
并且沈枝枝这么美丽,是个兽人都想占便宜。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沈枝枝没有说话,也不敢想象娄星辰为了更好的生活都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副模样。
柏禹将饭做好了,端上桌,喊了一声:“吃饭了,枝枝。”
吃饭?娄星辰更不敢多待了,立即就要下床,准备离开此地。
可刚下床,腿脚便不受控制的一软,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直直朝前面倒去,沈枝枝本能的抱住了他。
鼻尖沁入一股好闻的异香,非常熟悉,娄星辰微微一愣,抬眼看去,屋内三副熟悉的面孔,陆榆和柏禹,银述,正直勾勾注视着他,莫名的杀意环绕周身。
徐言在旁边急了,脸上染了一片红晕,不知所措的把娄星辰给拉了出来,娄星辰还没接受完这巨大的信息量,不设防的坐在了石床上。
“银述,柏禹,陆榆,那你是…沈枝枝…”娄星辰喃喃自语,不可思议的看向五官精致的雌性。
“枝枝,他占你便宜!”徐言不满的嘟嘴,怒瞪娄星辰一眼,印象非常差。
小鱼吃醋真可爱。
沈枝枝干笑两声,没有太在意:“或许是人家意识不清醒呢?”
“算了。”徐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牵着沈枝枝坐下。
柏禹一看,宛如炸毛的狐狸,走近将两人的手恶狠狠掰开了。
“少找理由占枝枝的便宜,现在我就定一个规矩,任何人不许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听到了没?”
这话显然是对徐言、陆榆和银述说的。
“那你呢?”陆榆感觉十分招笑。
柏禹高高翘起狐狸尾巴,洋洋得意道:“我可以。”
“狐狸就是狡猾,算盘都快崩我脸上了。”银述冷冷一笑,将沈枝枝不动声色牵到了身边。
陆榆面无表情将沈枝枝又扯了回来,轻轻摁在凳子上。
“我觉得蛇也挺奸诈的。”
“大尾巴狼,实际上你比我更…”柏禹说着,就要把沈枝枝再次拉走。
话未落,沈枝枝倒是忍无可忍了,吐出一口气,拍桌而起。
一人一拳头,治的服服帖帖。
柏禹安静的坐下,给旁边的陆榆一个肘击,低声怒吼:“破相了,都怪你。”
“怪我?都说狐狸聪明,你怎么连枝枝都抢不过来,活该!”陆榆面无表情戳他痛处。
银述轻叹一声,拿起筷子,低声道:“都闭嘴,还想被打?”
除了徐言,三人眼睛各是一青一紫,满脸充满了不服气。
尽管这样,他们的俊脸依旧帅的惨绝人寰。
柏禹是狐族,破相了就没法勾引雌性了,懊恼的想杀了争来抢去的陆榆和银述,如果不是他俩老是争来争的,自己怎么会被沈枝枝打破相?气死他了!
终于安静了,沈枝枝重新坐下,给徐言夹菜,可没忘记娄星辰的存在,转过头,把发愣的娄星辰拉了过来,在身侧坐下。
“星辰,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请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欺负弱小,本身就存在问题。”
“这个是柏禹做的辣椒炒肉,你尝尝看,啊对,你好像吃不了辣,因为腿被我用树枝架起来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好全了,不用担心走不了路。”
沈枝枝一边耐心解释,一边给他夹其他菜,温温柔柔的笑着。
在娄星辰眼里,好似有一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在眼前炸开,眼眸被映的亮了,周身暖烘烘的。
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回想一路坎坎坷坷,悲惨的要命,能诉说个三天三夜。
此刻娄星辰喉咙滚了滚,却吐不出半个字,眼中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
碗里饭变得好咸好苦。
幸好如今他又尝到了甜头,也算死而无憾了。
看到这幕,四人都有默契的没再说话,沉默吃完了饭,收拾桌子,洗碗。
沈枝枝给娄星辰铺好了床,让他安心住在这里,等伤养好了再走。
本身又是一个部落的,娄星辰的性子并不坏。
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娄星辰恍惚的答应下来,似泣非泣的躺在暖和的兽皮上,任由沈枝枝为他盖好了兽皮毯。
耳边的脚步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娄星辰才眼圈红红的摸着灼热的毯子。
一路的坎坷和痛苦都忍了下来,没有半分温暖,如今突然就被日思夜想的人关心了,好不真实。
米娜从未这么关心过他。
米娜?娄星辰脸色沉了下去,似想到了什么脏东西。
转念一想,他居然能透过泥巴看清沈枝枝的脸,那是什么?异能么??
不可能,若是有异能,他不会迟迟觉醒不了,落得那样苟延残喘的下场,没有一丝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