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怎么了?”
老头先发现了张文彻的不对劲,他爬过去伸手在其额头一抚,继而惊诧道:
“头上这么多汗,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这一惊一乍的,将正在打盹的大胡子给吵了起来,见坐在中间的小白脸如今伏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大胡子也面容严肃的爬过来查看。
“中毒了!”
他发现张文彻的双手始终按在小腹的位置,而且愈加用力,明白了其如今这副模样是腹痛所致,而他们每日仅吃两块干粮,那东西不至于引起腹泻腹痛,故此,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对方可能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老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拉扯张文彻的胳膊,瞧着样子,是打算给张文彻抚脉,确认一下是否中毒。
“老东西,你会查看脉象么?”
大胡子见其行为鲁莽,遂开口怼他道。
“怎么不会?老子可是......”
话到嘴边,老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由于张文彻似乎疼的失去了意识,双手只是紧紧的按住小腹,他用尽了力气想拉出对方的一条手臂,却始终没有做到。
“吹牛你最行!如今你我都没有仙力,你拿什么查探脉象?若是仅看脉搏的话,大可不必!”
大胡子嘴上不饶人,他是真的对眼前的老头看不上眼,怼对方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
他的话说完,对面的老头一愣,遂缓缓的松开了拉扯张文彻胳膊的手。
是啊,如今自己全身上下毫无仙力,拿什么去查探人家的经脉!
瞧着有些气馁的老头,大胡子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
“若是身上有什么丹药,倒是可以喂服给他。”
“丹药?”
对方的话提醒了老头,他眉头紧锁,眼珠上下翻动几下,思索起来,几息之后,他一拍大腿,从怀里摸出一根类似树根一样的东西,从上面扯下了一条根须,随后将剩余的“树根”又塞回了怀里。
“如今的他,意识混沌,无法咀嚼,你帮我撑开他的嘴,我好给他喂药。”
老头手握根须,开始指挥对面的大胡子。
大胡子瞧了他一眼,没吭声,而是伸出一只手掐住张文彻的下颌,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掰开他的牙关,老头也不磨叽,见大胡子掰开了小白脸的嘴,立马抚着小白脸的额头一推,将其食道打开,把手中的根须完整的塞进了张文彻的食道中。
两人配合完这一套动作之后,都松开手,坐在张文彻身旁,静观其变。
昏沉中的张文彻,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不过,两股力量在其丹田中搏斗,他是支持”特殊气体”的,因此,才将更多的元神之力放在丹田里,辅助着新入体内的”特殊气体”与对方搏斗。
正在双方战的焦灼,难分胜负之时,忽然有一股力量加入战局,那力量并非直接支持谁,而是给予了张文彻灵与肉更好的融合,或者说,那股力量似乎是在让张文彻变成一个更完美的张文彻。
当他接受了那股力量之后,一个更完美的张文彻,对丹田内与”特殊气体”对抗的另外一股黑色力量形成了排斥力,似乎那黑色能力并不属于张文彻的本身。
“特殊气体”,加上张文彻自己追求完美的力量,二者一齐出手,瞬间便占了上风,随后,”特殊气体”开始吞噬黑色力量,而张文彻自身的肉体,则开始将黑色力量往体外排斥。
因此,坐在外面一直注视着他的老头和大胡子,看到的便是,一个身上排出黑泥,而脸色又越加红润的张文彻。
“这小子有点邪乎。”
盯着张文彻身上的异象瞧了半天,老头眉头锁的越来越紧,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句话。
“什么意思?”
大胡子看不出有何不妥,身上出现的黑泥,难道不是刚才老头给其喂下的药草起了作用吗?
还是说,那药草吃下去,并不会有黑泥出现?
他不通医理,但是身为修士,黑泥出现,一般都是将体内一些杂质,或者是某些不好的东西排出体外的一种表现,明显是好事啊。
“看来你是对医理一窍不通啊。”
老头看了大胡子一眼,这次的神色中没有任何轻视或者不屑的意味:
“体内排出的黑泥,你应该猜的出来,正是他身上的恶疾,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般人在排毒或者排解体内杂质之时,面色都会愈加暗沉,因为被排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其实早就跟人身体的各个脏器,经脉,甚至于丹田融为一体,一旦被强行撕扯开,再排出体外,必然会导致人体出现短暂的不适应,脸色自然好不了。”
说罢,他伸手指着侧卧在笼底的张文彻那张脸道:
“可是你瞧,这小子如今脸色却愈加红润,红润说明什么?说明他正在吸收某样东西,将其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物质,或者说的在通俗一点,就是这小子如今吃了大补之物!”
“大补之物?刚才你给他吃的不就是大补之物么?”
大胡子斜了对方一眼,说了半天,这老头是在炫耀他喂给小白脸的那条“根须”的功效......
而老头听到大胡子的回答后,怔楞了一瞬,随后低下头,轻摇了几下,心中暗忖,简直是对牛弹琴......
正在这个空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张文彻,却突然“哇”的一声,撑起半个身子,呕出了一堆黑色物质。
老头见状立马伸手在其后背上轻轻拍打,待其又连续呕出两口黑水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多谢前辈们出手相救!”
张文彻刚才只是将大部分元神之力放在丹田之中,却并非真的毫无意识,二人的对话,他听的清楚,知道为了救自己,两位前辈都一起出心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