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对朱由检的举动感到困惑。让长平公主来见他？难道朱由检不怕长平公主对他起杀心吗？
“当然会一点，父亲从小就教我练武。”朱雄英坚定地点头：“行。”
阿九满意地看着他：“那最基本的内功修炼方法，你应该也知道吧？”
朱雄英的眼睛亮得像火一样，充满期待地盯着阿九。
阿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轻声说：“当然懂。”
朱雄英眼中的热情更加炽烈：“教教我呗。”
听到这话，阿九抬眼瞄了他一下，轻轻摇头：“教不了呢。”
朱雄英皱起了眉，旁边的朱由检也慌了神，急忙催促：“阿九，爹让你教你就教，忘了之前交代你的事了吗？”
阿九抿着嘴回答：“真的教不了。内息这种东西得从小练起，要靠长时间的呼吸调息，慢慢感受体内的气机才能练出来。”
“先生这个年纪，哪怕现在开始练，至少三五年后才可能摸到门道。”
“即便有了点感觉，想真正练成内息还得再花三五年时间。”
“等先生真的能练成内息，至少要八年后的事了，而且最多也只能达到三流水平。”
“要是想成为顶尖高手，这辈子基本没戏。”
阿九说完，朱雄英瞬间觉得五雷轰顶。
一旁的朱由检看到儿子阴沉的表情，心里很担心。
“阿九，难道真没其他办法了吗？”
阿九想了想：“就算是用那些珍贵的东西来帮忙，按先生现在的年龄，二十年内能达到二流水平就不错了。”
“再说，现在江湖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早就快绝迹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样。”
“就算调动官府力量找遍全国，能找到有用的好东西也是寥寥无几。”
听女儿这么说，朱由检尴尬地看向朱雄英：“先生，看来练武这条路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朱雄英突然抬起头问阿九：“我听说有些门派有专门改变体质的秘籍和药丸，比如少林寺的《易筋经》、《洗髓经》，还有大还丹、洗髓丹之类的，难道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吗？”
阿九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些说法。”
“少林寺确实有《易筋经》的故事流传，但那本秘籍几百年前就已经丢了。”
“至于《洗髓经》和洗髓丹什么的，也只是传说，连真假都不知道。”
“倒是大还丹，少林寺还有，不过那是治伤用的。”
外面都在传，说大还丹能让人起死回生、增强内力什么的，那都是假的。
要是大还丹真有那么厉害，少林寺怕是早就被灭了好几次了。
想想看，这么厉害的药，谁不想据为己有？
朱由检也点头附和：“先生说得有理，阿九的话确实没错。如果少林寺真有这种神奇的丹药，别说江湖帮派了，朝廷早就派兵去逼他们交出药方了。”
朱雄英没有反驳他们，反而问道：“这么说，《易筋经》确实存在过？”
阿九轻轻点头：“是的，少林寺确实有相关记载，但已经失传了，没什么用处。”
朱雄英确认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只要曾经存在过就好，这个世界找不到，他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有了诸天交易系统，他就有无限的机会。
想到这里，朱雄英看向阿九，笑着说道：“好，谢谢你坦诚相告。我想请你当我的老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阿九愣了一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想学武？”
“就算学武，也可以练外功，不一定非要练内功吧？”
朱雄英笑着回应：“我自有打算，只是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阿九皱了皱眉，看了看朱雄英，又看了看父亲，轻轻咬了咬嘴唇：“我……不……”
“阿九！”
朱由检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明白，女儿这是怎么了。出发前，他已经把道理讲得清清楚楚，让她不要拒绝朱雄英的任何要求。可现在，女儿居然要拒绝。
要不是他及时打断，朱由检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朱雄英。朱雄英帮了他这么多，教会了他不少东西。虽然朱雄英一直强调他们是交易关系，但朱由检心里对他充满感激。
在朱由检最困难的时候，朱雄英伸出了援手，帮他带兵平定了建奴，肃清了匪患。这样的恩情，哪能用一句交易就说得清？
以前朱由检还担心朱雄英会夺权，但在收服辽东三十万军队后，这种顾虑完全消失了。如果朱雄英真有夺权的念头，他根本不会让自己收复辽东的军心。
正因为没了顾虑，朱由检对朱雄英更加感激，总想着为他做点什么。这次他其实挺期待，希望女儿阿九能和朱雄英有更多互动，加深两人感情。可没想到，女儿连朱雄英提出的小要求都拒绝了，让他很生气。
“阿九，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让你敢这么任性？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了？”
面对父亲的责备，阿九抿着嘴一言不发。朱雄英倒是很淡定，笑着问道：“是不是因为袁承志？”
听到这话，朱由检愣住了：“袁承志？这关他什么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朱雄英微微一笑：“你可以问问你闺女，她对袁承志可是一往情深呢。”
“什么？”皇帝大吃一惊，猛地转头盯着阿九：“阿九，这是真的吗？你竟然喜欢上了那个刺杀你父皇的刺客？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阿九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父皇，是阿九不孝，请父皇责罚。”说完，她直接跪倒在地。
皇帝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朱雄英却饶有兴致地问阿九：“真是奇怪，你知道是我下令处置袁承志的，还来找我？难道是想为他报仇吗？”
皇帝一听，心里一紧：“她敢！”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我在问你女儿呢，让她自己回答。”
皇帝瞪了阿九一眼，没再吭声。阿九抬起头，看着朱雄英说道：“我从未想过为袁大哥报仇，他对我的恩情是私人的。而你对整个大明有恩，如果没有你，我们全家甚至整个国家可能都不复存在。我分得清轻重。”
“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只是，让我当你的老师，我内心是抗拒的。毕竟你杀了袁大哥，我觉得这对双方都没好处。所以我想拒绝。”
朱雄英听完，点了点头：“你很不错。不过你好像误会了，谁说我要你做私人老师了？我要你当全国总教习。”
朱雄英接着解释，他计划在全国建立专门的武院，让孩子们到一定年龄就能进去学习武功。他说，只要把有潜力的好苗子培养出来就行。
他还表示，他希望明朝的下一代都能有机会练武。朱雄英的话让阿九愣住了。
“你该不会想让所有人都学武吧？”
朱雄英点点头：“为什么不行？武功嘛，当然是越多人会越好。”
“如果将来我们大明人人会武功，那整个国家的实力肯定会大幅提升。”
“这样的好事，当然要推广。”
一旁的朱由检也被震撼到了，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搞个全民习武？
可阿九摇摇头说：“这不行的，我懂的不多，学的也是皮毛，就算去教，也教不出什么名堂。”
“再说，武学讲究交流切磋，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
“就算你推行全民练武，我的这点本事也没多大用处。”
朱雄英却笑着问：“谁说只能学我教的那些？”
然后他指着桌上一堆秘笈：“看看这些是什么？”
阿九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呼：“这么多秘笈？”
“大力鹰爪功，那是龙游帮帮主荣彩的独门功夫。”
“鹤形拳，是吕七先生的绝技？”
“快活三十掌，孟家神拳，是孟老先生自创的招式？”
“雷震剑法，那是石梁派独有的剑法？”
“两仪剑法、灵宝拳、上清剑法、上清拳，这些都是仙都派的独家技艺。”
看着满桌秘笈，阿九虽然表面镇定，但内心早已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是不是把江湖翻了个底朝天？”
朱雄英微微一笑：“这才刚起步呢，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华山、点苍、铁剑门、十方寺、清凉寺、五毒教这些大门派的秘籍还没收集齐全呢。”
“过不了多久，这些门派的秘籍也会出现在这里。”
“不仅是秘籍，江湖上的高手们也会听从我的号令，为我所用。”
“你觉得，全民习武这个计划能成吗？”
阿九被朱雄英的大手笔彻底震撼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苦笑着对朱雄英说：“你手下不是有很多厉害的江湖高手吗？为什么还要找我来教你？”
“在那些前辈面前，我根本不算什么。”
朱雄英平静地说：“他们确实有用，但我对他们也不太放心。”
“请你来当老师，是想让你做我那个世界的武术启蒙导师。”
“你是公主，三观正、品行好，当孩子们的启蒙老师完全没问题。”
“这就是我要请你来的真正原因。”
“说了这么多，最后问你一句，愿不愿意？”
“要是你不答应，我再想办法。”
阿九看着朱雄英，思索了一会儿才问：“你真让我这样一个普通女子去做你那边的武术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