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嘴角微微弯起。
“你想去哪儿？今天我请客。”
似乎没料到林霄会如此爽快，叶轻舞也有些诧异。
看着林霄的脸，叶轻舞愣了愣，嘴角也悄然绽放。
“好。”
幅度不大，但林霄看出叶轻舞确实是在笑。
...
“你确定要选这里？”
林霄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意外。
叶轻舞轻轻点了点头，转过头望向林霄。
“不行吗？”
林霄耸了耸肩。
“我没意见，你喜欢就好。”
林霄心中实在有些惊讶。
他实在没有想到叶轻舞会选择这样一家餐厅，一家再普通不过的牛排馆！
牛排馆隐藏在喧嚣的商业街背后，入口在主街道旁一条的小巷里，入口并不显眼，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小巷一侧，零星散落着几家小饭馆，而另一侧则是一条景观河。
可以看出这些年的河水治理颇有成效，河水清澈，既没有异味，也没有明显的垃圾。只有一些浮萍和落叶漂浮在河面上，显得更为自然。
牛排馆外，摆放在门口的五六张花园桌椅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阳光洒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切看起来都还算整洁。
只是，屋檐下那块老旧的招牌却透露出岁月的斑驳痕迹。
店名“金牛屋”的三个灯牌中，“金”字已经不再发光，更显得有些饭店有些破败。
“你好，两位。”
随着叶轻舞走进店内，林霄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目光扫过四周，卡座沙发的皮革已经有些磨损，周围的顾客也大多是年轻的面孔。
深色的木质餐桌，虽然擦得很干净，但老旧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还有那位明显上了些年纪的服务员阿姨...
显然，这是一家面向学生群体的廉价牛排馆。
叶轻舞似乎并不常来，拿起桌上的菜单轻轻翻动着，眉毛微微蹙起，确认了半天也没做出决定。
林霄同样拿起菜单。
菲力牛排套餐，48元。
西冷牛排套餐，68元。
整个菜单上最贵的不过就是“精选安格斯牛排”，每克两块钱。
合上菜单。
这真是...
出乎意料的实惠！
在林霄的设想中，叶轻舞会选择的要不是什么米其林、黑珍珠餐厅，要不也应该是豪华酒店的自助餐厅...
就算叶轻舞把他拉去海底捞，他都不会感到如此惊讶。
在林霄的认知里，叶轻舞平时的生活环境应该和这种餐厅完全绝缘。
“两位，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服务员阿姨注意到了林霄飞快地合上菜单，又看到叶轻舞还在犹豫不决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带着一丝善意上前轻声询问。
“唔...”
叶轻舞咬了咬嘴唇，有些有些迷茫。
她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
“要不，就两个菲力套餐吧？”
阿姨卖力的推荐。
“这个在我们店里卖得最好，味道很不错的！”
叶轻舞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个。”
林霄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阿姨大概是把自己和叶轻舞当成了囊中羞涩的学生了。
摇了摇头，“我倒是想试试那个安格斯...”
“唉呀，小伙子，你听我的呀！”
听到林霄的话，阿姨立刻热情地打断了他。
“菲力也好吃的！吃了好吃，下次再来再试试看嘛！”
一边说着，阿姨一边对着林霄拼命眨眼睛。
林霄心中的笑意更浓了。
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行，那就两个菲力套餐。”
对于吃什么，林霄并没有特别的执念。
既然阿姨如此热情推荐，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接受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行，两位稍等，我一会儿就给你们上餐！”
阿姨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拿着点餐单乐呵呵地走向后厨。
“你怎么会选到来这里？”
等到服务员阿姨走远，林霄才笑着看向叶轻舞，开口问道。
闻言，叶轻舞抬起头，眼神中淡淡地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我爸以前常带我来这里。”
目光扫视着四周，好似在确认周围的环境。
“时间过得真快，都快二十年了。”
“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叶轻舞轻轻地说，“叶家人不论是什么身份，小学和初中时都要去普通学校上学，我也不例外。”
叶轻舞抬起手，指向窗外河对岸的方向。
“我的小学，原来就在河对面，可惜早就拆走了。”
“每天早上在学校的操场做早操，总能看到这家店的招牌。”
她嘴角微微上扬，叶轻舞接着说：“放学回家时，我就会缠着爸爸带我来这里吃东西。”
回忆起了童年时的趣事，叶轻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你咋就喜欢吃这种东西...’哈哈，我现在还记得我爸那时候无奈的表情！”
叶轻舞的声音轻柔下来，林霄看着叶轻舞的脸。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林霄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嘴上很不情愿，但是每次他都拗不过我，最后还是会带我来吃。”
“就连有一次生日，都是在这里过的...”
“那时候我不懂啊，不知道为啥我爸不愿意带我来。我同桌和我瞎分析，最后我们一致认为是我爸心疼钱，所以不愿意带我来，哈哈哈哈哈...”
叶轻舞越说越开心，笑声也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结果没想到...”
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
可是，林霄却分明看到了一些晶莹的东西在叶轻舞的眼角闪烁。
笑声渐渐停歇，叶轻舞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林霄。
“林霄，谢谢你。”
叶轻舞咬了咬嘴唇，“可能你不知道，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你突然说请我吃饭，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这里。”
“谢谢你陪我过来...”
“我知道。”
林霄突然打断了叶轻舞。
“什么？”
叶轻舞微微一怔，有些没听明白。
“我说，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林霄微微一笑。
随手掏出一个纸制手提袋，递到叶轻舞面前。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