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开始了讲解。
“你傻啊！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呗！你以后就别跟他提复婚的事儿，多创造点你和小杰在一起，让他看见的机会。”
“多在小杰身上下功夫，让小杰去缠着他，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
“小孩子的话，他总不能硬邦邦地顶回去吧？时间长了，他还能一点都不心软？你得迂回，懂不懂？”
“先把小杰这个突破口打开，让他慢慢习惯你的存在，觉得你为了孩子确实改变了，到时候……”
王美玲静静地听着。
迂回？利用小杰？
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若有所思。
也许……这确实是个办法。
另一边，张成业驱车回到公司。
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
他没有开灯，只是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疲惫地陷进老板椅里。
“鬼迷心窍？”
他嗤笑一声，烟雾缭绕中，眼神冰冷。
想起当初，自己生意刚有起色，王美玲是如何在他面前抱怨钱不够花，羡慕别人拎名牌包、开豪车。
想起她是如何在那个油头粉面的徐明怂恿下，一步步参与到那个针对自己的骗局里。
想起自己资金链断裂，四处求告无门，而她却拿着骗来的钱和徐明逍遥快活……
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嘲讽和背叛。
完整的家？
张成业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蒂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
承认看到小杰期待的眼神时，他有过一瞬间的动摇。
但那动摇，很快就被更深的警惕和厌恶所取代。
有些错误，可以原谅。
但有些背叛，绝不！
为了小杰，他可以容忍王美玲作为孩子母亲的存在。
但他绝不会再让这个女人，踏入自己的生活，更不可能让她再次成为自己的妻子。
绝不！
“张先生，总裁先生想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电话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中传来。
张成业压下心中的琐事，沉声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衬衫，起身走向位于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罗伯特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占据了楼层最好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
他就是罗伯特公司的创始人兼总裁，老罗伯特先生。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
“张先生，请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真皮沙发。
“你的团队在这次大赛上的表现，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坦白说，我们对‘守望者’的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罗伯特先生过奖了。”张成业不卑不亢地坐下，“我们只是尽力而为。”
“哈哈，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实力就是实力。”
老罗伯特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也在沙发上坐下，拉近了距离。
“詹姆斯已经向我汇报了项目分工会议，对于这个安排，你有什么看法吗？”
来了。
张成业心中了然。
这才是今天叫他来的真正目的。
安抚，或者说，试探。
“罗伯特先生，我们尊重公司的安排，詹姆斯先生的团队在核心技术方面确实有深厚的积累。”
“不过，我们守望者团队在算法攻防，尤其是未知威胁应对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经验和优势。”
“我们认为，如果能更深入地参与到核心引擎的开发中，或许能为‘天穹’系统带来一些不同的视角，提升其整体的安全性。”
他没有直接抱怨，也没有提及被边缘化的事实。
只是点出了自己团队的价值，并暗示了对当前分工的不完全满意。
同时，他也在观察老罗伯特的反应。
老罗伯特脸上的笑容不变，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张先生，你的想法我理解，也非常欣赏你们团队的积极性。”
“但是，‘天穹’项目关系重大，不仅是公司的未来，也关系到我们对客户的承诺。”
“在核心技术上，我们需要最大限度的稳定性和可控性。詹姆斯的方案，是基于我们现有成熟技术的迭代，这是最稳妥，也是进度最快的选择。”
他停顿了下，开始变的更加语重心长。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忽视守望者团队的价值。外围防御和安全日志分析同样至关重要，它们是系统的第一道防线和事后追溯的关键。”
“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在这方面做出卓越的贡献。”
“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定期进行技术交流，核心技术的信息也会对你们开放。合作嘛，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各展所长。”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张成业团队。
又坚持了原有的分工，还画了一个“信息互通”的大饼。
如果不是事先发现了“绞索”的痕迹，张成业或许真的会相信这只是单纯的技术和管理层面的考量。
但现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在他听来，都蒙上了一层虚伪的色彩。
稳定性和可控性？
恐怕是方便某些人暗中行事吧。
“我明白了，罗伯特先生。”张成业点了点头，没有再争辩。
“我们会全力以赴，完成好分配给我们的任务。”
“这就好，这就好。”老罗伯特满意地笑了笑，身体向后靠去，恢复了总裁的威严。
“张先生，你是个聪明人，罗伯特公司的大门，永远向有才能的人敞开，好好干，未来可期。”
这句看似鼓励的话，却让张成业感到寒意。
这是在暗示，只要听话，就能得到好处吗？
“谢谢总裁先生的信任。”张成业起身告辞。
“去忙吧。”老罗伯特挥了挥手，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走出总裁办公室，张成业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
老罗伯特的态度，看似温和，实则强硬，而且滴水不漏。
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深入试探的机会。
要么是真的对詹姆斯团队信任有加，要么就是城府极深，早已知晓一切。
甚至……本身就是幕后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