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散朝后,心中那股闷气直往上涌,脚步匆匆,径直朝着朱元璋的寝宫奔去。
一路上,朝堂上那些纷繁复杂、棘手难办的事务,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越想越气,他越觉得爷爷这“甩手掌柜”当得实在不地道。
踏入寝宫,瞧见朱元璋正惬意地半躺在榻上,手里还捧着一本古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朱雄英此刻哪还顾得上诸多繁文缛节,一开口便直言不讳:“爷爷,您可真行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就这么一股脑儿扔给孙儿我收拾。那叛乱虽说好不容易平定了,可后续麻烦事儿就跟那雨后春笋似的,一桩接着一桩。您倒好,在这儿逍遥自在地装病?赶快起来,你才六十六岁,正是奋斗的年纪,您赶紧起来干活!”
朱元璋慢悠悠地放下手中古籍,目光缓缓抬起,看向朱雄英,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你个臭小子,这不是在锻炼你嘛。就这点风浪,你就扛不住啦?”
朱雄英白了一眼朱元璋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在摸鱼。爷爷,你学坏了……”
朱元璋慢悠悠的说道:“爷爷打了一辈子的仗,都六十六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朱雄英着实拿朱元璋无奈:“行了行了,休息几天赶快起来干活……”
朱元璋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样可不行,以后这整个担子都是要交到你的手中。”
朱雄英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愁容未散:“孙儿心里清楚爷爷的一番苦心,可这事儿确实有点烦。对了,孙儿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得赶紧处理。”
说着,他迅速转身,对着身旁的太监大声吩咐道:“速去传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入宫,孤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多时,蒋瓛匆匆赶来,跪地行礼。朱雄英神色一凛,问道:“蒋瓛,之前在叛乱中出现的大批黑衣人,查得如何了?他们究竟是何方势力?”
蒋瓛抬起头,神色凝重地回道:“殿下,卑职这段时间一直在全力追查。目前,我们大概查出了一点点线索,根据多方情报汇总,猜测这些黑衣人极有可能来自谷家、高家、千家。只是……”
蒋瓛微微顿了顿,面露难色,“只是目前还没有实质的证据,这几家行事极为隐秘,每次行动都几乎不留痕迹,我们的人追查起来困难重重。”
朱雄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双眼圆睁,怒声喝道:“没有证据?你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没有证据就不能有证据吗?这么大一个锦衣卫,连几个藏头露尾的家伙都查不明白?”说着,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起来。
其实,朱雄英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蒋瓛又怎会听不懂。他心里明白,殿下这是暗示,哪怕没有现成的证据,也得想办法找出证据来。
蒋瓛连忙低头,声音微微颤抖地应道:“是,殿下!卑职定当竭尽全力,早日查明真相。”
朱雄英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这谷家、高家、千家,不就是日后在历史上搅弄风云的东林党吗?他们表面上打着清流的旗号,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结党营私,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扰乱朝纲,把朝堂搅得乌烟瘴气。如今竟然在这叛乱中现身,若是不趁早连根拔起,日后必成大患。
朱雄英对着蒋瓛骂道:“有线索指向这几家,没证据就不能定罪了?这是什么tmd的歪理!必须得有证据!没有证据也可以有证据。”
蒋瓛一听,心里立马明白了,赶紧应道:“是,殿下!卑职懂了。”
朱雄英脸色这才稍微好了点,继续说道:“有证据之后,直接九族控制起来,待孤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九族消消乐……”
蒋瓛立即回答道:“是,殿下!”
朱雄英挥了挥手,示意蒋瓛退下。
朱雄英这才消了点气,转头看向朱元璋,说道:“tmd,以前我和他们讲理的时候,他们和我耍流氓,想要孤的命,现在孤也不讲理了,孤让他们知道只要孤看着不爽的,想让他们怎么死就怎么死,他们家里的蚯蚓,孤都要竖着劈……”
朱雄英神色忧虑地继续说道:“爷爷,看来这事儿远比我们一开始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几家要是真的参与到了这场叛乱当中,那朝堂内外怕是早就被他们渗透得千疮百孔,文官的很多人估计都是他们的眼线和势力了。”
朱元璋微微点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孙儿,这事儿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记住,身为帝王,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刀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说道:“孙儿明白,别人都要骑到我头上拉屎了,还跟我扯没证据?在我朱雄英这儿,我的怀疑就是证据!”
朱元璋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心说:“这才对嘛,以前这小子老是太老实,循规蹈矩的,现在终于开窍了。”
朱雄英点点头说道:“哼,孙儿以后会让那些文官知道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什么叫左脚迈入,拖出去打一顿。”
朱元璋听了之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朱雄英冲朱元璋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走出寝宫。
朱雄英离开朱元璋的寝宫后,摆驾径直返回东宫,神色间满是凝重。
他深知,叛乱虽已平定,可这朝堂内外的隐患却如隐藏在暗处的毒瘤,亟待清除。
而眼下,北方边境的局势也不容乐观,鞑靼时常侵扰,下面就是将那些投降士兵合理利用,能在抗击鞑靼的战场上发挥点效果。
稍作休息后,朱雄英便来到文华殿,命人即刻传平安和朱棣前来议事。
不多时,平安与朱棣二人匆匆赶到,入殿后便拱手行礼。“殿下,不知唤臣等前来,所为何事?”朱棣率先开口问道。
朱雄英着看向朱棣,脸上忽而闪过一丝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四叔,此次叛乱闹得这么大,孤可好奇了,您当时怎么没趁机跟着叛军一块儿干呢?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可能。”
朱棣听闻,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单膝跪地,一脸诚恳地说道:“叛乱之事,乃大逆不道,臣岂会参与。臣已经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思想,剩下的,臣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如果殿下信任臣,北方的战事也可以交给臣。”
朱雄英笑着扶起朱棣:“四叔,瞧您这紧张的,孤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您的改变,孤自然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