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寒风裹挟着黄沙,如猛兽般席卷西安城。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西安城上空乌云压顶,沉甸甸地仿佛随时都会塌下,一场腥风血雨在压抑的氛围中悄然酝酿。朱雄英身披玄甲,玄甲历经精铁锻造,表面镌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黯淡的月光下隐隐泛着冷光。腰间利剑的剑柄上,镶嵌着的猫眼宝石闪烁着幽芒,似一只警惕的眼睛。他昂首立于秦王府正门前,身姿挺拔如松,宛如战神降临。
身后三百精锐亲卫肃然而立,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间佩刀整齐划一,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城墙。火把在风中摇曳,他们手中的刀锋映着火光,森寒逼人,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朱樉!”朱雄英猛地一声厉喝,雄浑的声音仿若九霄雷霆,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直地传入秦王府内,“滚出来!”这一声喊,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夜幕撕开一道口子。
王府大门紧紧闭着,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火把照耀下闪烁着冷光,如同一只巨兽紧闭的嘴巴。墙头上,弓箭手们早已张弓搭箭,箭头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弦上的利箭蓄势待发,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片刻的沉寂后,朱樉的声音从府内悠悠传来,带着一丝故作镇定的从容:“大侄子深夜带兵围我府邸,是何道理?”那声音在夜空中飘荡,尾音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难掩其中的慌乱。
朱雄英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回应道:“少装糊涂!交出解药,否则——”他缓缓拔出佩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凛冽寒光闪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寒意凝结,“孤便踏平你这秦王府!”他的眼神坚定如铁,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终于,朱樉现身了。他站在高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朱雄英,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试图以这种姿态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就凭你这点人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然而,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如同一大片鬼火在黑暗中闪烁,带着无尽的杀意。黑压压的秦王府亲卫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将朱雄英等人团团围住。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是死神的鼓点,一下下敲击着众人的神经。
姚广孝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朱樉身旁,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如同夜枭般怪笑道:“太孙殿下,您这是自投罗网啊。”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朱雄英面不改色,神色依旧冷峻。他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圣旨,那圣旨展开的瞬间,仿佛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破黑暗。他高举过头,声音洪亮而威严:“奉皇上口谕,秦王朱樉谋害太子,意图不轨,即刻拿下!违抗者,诛九族!”这一声,如同洪钟巨响,在人群中炸开。
此言一出,秦王府亲卫中顿时骚动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露出犹豫和恐惧。毕竟,抗旨不遵,诛九族的罪名,谁也担不起。
朱樉见状大怒,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五官几乎挤成一团,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休听他胡言!弓箭手,放——”
“嗖!”
一支利箭如流星般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擦过朱雄英的头顶。朱雄英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从高墙上跌落。头皮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身上华丽的锦袍。
“保护殿下!”李景隆率领埋伏在暗处的锦衣卫如猛虎下山般突然杀出。他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手矫健,行动迅速,瞬间冲入敌阵。战局瞬间逆转,原本占据优势的秦王府亲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朱雄英抓住这绝佳时机,长剑一挥,大声喊道:“杀!”声音中充满了斗志与杀意。
两股人马在秦王府前激烈厮杀起来,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夜空。鲜血飞溅,染红了青石地面,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朱雄英身先士卒,如同一头勇猛的雄狮,冲入敌阵。他手中的剑锋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他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死死锁定朱樉,一步步坚定地杀向府门。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姚广孝见势不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一把拉住受伤的朱樉,急切地说道:“殿下,快走!”两人仓皇退入内院,脚步慌乱,甚至撞翻了院子里的花盆。
朱雄英紧追不舍。当他踹开内院大门时,只见朱樉手持解药瓷瓶,脸上带着疯狂的狞笑:“再上前一步,我就毁了它!”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与疯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朱雄英瞳孔骤缩,脚步顿住。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跪下!”朱樉厉喝,声音中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否则你爹必死无疑!”
院中死一般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打着节拍。
朱雄英死死盯着朱樉,眼中燃烧着怒火,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冲动。他缓缓屈膝,膝盖一点点下沉。
就在他膝盖即将触地的一瞬间,他突然暴起!袖中暗弩连发三箭!动作一气呵成,如电光火石般迅速。
“噗!噗!噗!”
一箭射穿朱樉手腕,那只握着解药瓷瓶的手瞬间无力地松开,解药瓷瓶应声而落;一箭钉入姚广孝大腿,姚广孝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最后一箭,直取朱樉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姚广孝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朱樉,自己却被利箭贯穿肩膀。
朱雄英如猛虎扑食,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下落的瓷瓶,同时长剑架在了朱樉脖子上。
“解药到手了。”他冷冷道,声音中透着胜利的喜悦与对朱樉的不屑,“二叔,你输了。”
朱樉面如死灰,眼中满是绝望。突然,他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疯狂与不甘:“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告诉你,朝中还有我们的人!你爹就算醒了,也活不过——”
“咔嚓!”
朱雄英手起剑落,朱樉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他实在不愿再听朱樉的狂言,此刻,父亲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身看向重伤的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说,还有谁?”
姚广孝嘴角溢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朱雄英的天真:“太孙殿下,您很快就会知道了...”话音未落,他猛地咬断舌头,一股鲜血喷出,当场气绝!
朱雄英握紧解药,望向应天府方向。月光洒在他沾满鲜血的铠甲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轮廓。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随时可能再次出手,但为了父亲,为了大明的未来,他将毫不退缩,直面即将到来的一切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