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来说,一个闺女的娘家人在婆家,有两天是村里人绝对不敢轻易招惹的。其中一天是结婚的时候,新娘刚刚踏进婆家的门,这个时候娘家人是没人敢去招惹的。而另一天则是出殡的那天,如果娘家的侄子还没有到场,那么死者是绝对不能出门的。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三叔在三婶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那么,等到出门这天,三叔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要是在平时,大家只是偶尔生个气、闹点小矛盾,娘家的兄弟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敢这样往死里打人啊。毕竟,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估计村里人肯定不会让他们顺顺利利地离开村子的。
可现在这情况特殊啊,这闺女是因为和别人生气才选择了寻短见,所以只能尽量满足人家娘家人的要求了。解七奋的父亲、爷爷、大伯,还有屯长,他们都亲自去三婶的娘家想要和解,结果却都被人家给打了出来。
三婶娘家人的凶残程度令人咋舌,全家人都被吓得不轻。三叔惊恐万分,泪流满面地哀求爷爷救救他。然而,爷爷却毫不留情地呵斥道:“打死你也是活该!谁叫你把你媳妇气得去寻短见呢?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们娘家人哪敢动你一根汗毛!你大哥二哥都会跟他们拼命的!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你就是活该被他们打死!”
尽管爷爷说得如此决绝,但三叔毕竟是他的儿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活活打死吧。就在这时,解七奋的父亲突然想起了南山的一位得道高僧曾经说过的话:能够拯救三叔的,唯有三叔那才四岁的女儿。高僧还特别叮嘱,一定要在三婶出殡当天,让三叔紧紧抱住他的小女儿,这样他才能逃过这场劫难。
于是,到了三婶出殡的那一天,三叔紧紧地抱住了三婶所生的四岁小女儿,仿佛她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令人惊奇的是,当三叔被娘家人痛打时,他所承受的痛苦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或许是因为娘家人看到了自己闺女生的孩子,心中的狠戾也稍稍收敛了一些吧。
这究竟是人性的丑恶,还是人性的善良呢?或许,在这复杂的人性面前,我们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自此之后,解七奋当上婚恋调解员之后,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当夫妻双方产生矛盾时,如果他们有孩子,解七奋会让寻求帮助的一方抱着他们的孩子。经过多年的实践,他惊喜地发现,孩子越小,这种方法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这次温三狸前来求助,解七奋在了解情况后,感觉这次的难度有点大。然而,当他看到温三狸那只有两岁的小儿子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信心。他觉得自己这次调解成功的概率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果然,当温三狸抱着孩子出现在童伴稚面前时,童伴稚的情绪明显有了变化。原本怒火中烧的他,在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竟然主动松开了衣领,似乎怒气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解七奋见状,心中暗喜,连忙趁热打铁地对童伴稚说:“小伙子,别激动!我看你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何必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呢?小伙子,你看看我是谁,你认识我不?”
童伴稚显然还没有完全从愤怒中走出来,他狠狠地瞪了解七奋一眼,但还是勉强回答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解奋。”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玩味,似乎是在嘲讽解七奋的调解方式。
“对对对,小伙子,你肯定是看过我主持的节目啦!我就是那个‘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解奋’的解七奋哦!嘿嘿,请问一下,艾勇先生在家吗?如果他不在家的话,麻烦你帮忙联系一下呗,我们找他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呢。”解七奋满脸笑容地说道。
童伴稚心里暗自嘀咕,这个解七奋怎么找上门来了?他可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礼貌地回答道:“跟你们说了,他不在家哦。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一个勤劳的人怎么可能待在家里呢!”
童伴稚心里对解七奋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他的室友曾经给他讲过关于解七奋的一些事情。据说,解七奋这个人虽然名字里有个“解”字,但他可一点都不解人意,反而让人觉得很讨厌。他的室友甚至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解七粪”,意思是说他就像每天要解七次大便一样让人烦。
“好汉架不住三泡屎”,童伴稚心里暗暗想道,这一天要是解七次大便,那这人还能活得下去吗?一想到这里,他对解七奋就更没有好感了。
“是这样的,我们是《溪川观察》金牌调解栏目组的。”解七奋操着一口带有方言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地说道,仿佛自己是个专业的文化人和专家。然而,那夹杂着方言的发音却让人听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我们此次到来的目的呢,是为了调节艾勇先生和温三狸女士之间的婚姻关系。”他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以为是的自信。
童伴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解七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厌恶之情。他心想,学校里的教授都没有像他这样装腔作势的,这人还真是让人讨厌。
“我说过了,没在家!”童伴稚不耐烦地回答道,“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解七奋显然被童伴稚的话激怒了,他皱起眉头,对童伴稚展开了言语攻击:“你这个小伙子,咱们都是文明人,你怎么能说脏话呢?”
童伴稚根本不想理会解七奋,他转身就要关门,准备继续去睡觉。
“嘿,小伙子!”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精明的男子从艾家屯里走了出来。他满脸笑容,似乎对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胸有成竹。
“艾勇不是在他家药圃吗?”男子继续说道,“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不就得了嘛!”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众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有人甚至开始附和道:“对啊,对啊,这不是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吗?”
然而,就在这时,男子话锋一转,又说道:“咱们解老师可是咱们溪川的头号名人、红人啊!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别在这里为难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