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真的么？”
双沅挺起胸脯保证，“包的啊！”
又能放回店里当吉祥物，还能时不时的撸一把。
自己简直就是连吃带拿占便宜好吗！
面对双沅伸出来的手。
小狐狸内心很欣喜，但还是略带矜持的伸出毛茸茸爪子摁在了她的掌心。
“我是苏十三姑娘，你记得回去之后摆香案写清我的名讳。”
仙家忌讳直接暴露名讳，常以姓氏排行外称。
苏十三原本想严肃罗列出请仙落座的规矩的，可她又怕说多了她们反悔不肯供自己。
到最后，她皱了皱鼻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爪爪。
“我还有一个要求。”
小爪爪只能比5，不能比1。
它举起来就像是一只开了花的山竹。
萌的双沅一脸血。
“你说。”
“... ...供奉我之后，要隔三差五给我放一只鸡。”
苏十三害怕她们负担不起，连忙补充，“一周一只，啊不... ...一个月一只也行。”
说到最后，它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狐仙爱吃鸡，要搁古代，香案必定摆放的有鸡。
可现代人越来越不信这些，它都快要忘记鸡是什么味道的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随即双沅发出爆笑。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放心吧，以后每周四我都带你吃。”
到时候让苏十三姑娘尝尝什么叫做疯狂星期四的魅力！
苏十三点点头，随即化成一团白烟消失。
纪予拍了拍手，“解决了，回家！”
出去之后，双沅叫来了经理，告诉他请错了神，并且让他抓紧把财神请回来。
经理连连点头，保证明天一早就去办。
他们一行人出来后，唐让没喝酒，就直接送双沅回去。
阿江也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
纪予和温夺喝了不少酒，此刻坐在后座，夜风吹过，吹的人发晕。
纪予闭目养神，刻意忽略那两道注视自己的视线。
但她手机响起的铃声还是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
“喂... ...”
听筒那边一阵嘈杂。
纪予稍稍将手机拿远了些。
“我在赶飞机。”
是林总宁的声音，那头还有空姐提醒登机的声音。
“女魔头临时请假，说回去陪女儿，她不在，我得去蓝港岛顶替一段时间，林暮暮不能没人照顾，所以... ...”
林总宁语速极快，仿佛是在掩饰掉自己的心虚
“我已经把她打包快递送到你家了，帮我照看几天，谢了！”
说完，不等纪予有任何反应，干脆利落就挂断了电话。
纪予愣愣的听着手机忙音。
酒精作用下，大脑迟钝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暮暮要来？
林总宁不是一向都不放心把孩子给别人带吗？
奇怪... ...
*
“——我回来了。”
纪予换鞋进去，却见大晚上客厅还亮着吊灯。
偌大客厅里，纪述正坐在沙发上，任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团子在他脸上贴贴画。
“大哥？你这是... ...”
纪予看着他西装外面还披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粉色床单。
那张高冷矜贵脸庞上此刻被贴了不少小猪佩奇。
反差，太反差了！
纪予强忍住想笑的冲动，连忙把林暮暮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林暮暮看见是她，甜甜的喊了声。
“干妈~”
“乖。”
纪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继而转过头来满脸抱歉看向大哥。
“暮暮可能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我原本想来跟你打声招呼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就把孩子送过来了，哥... ...你刚刚受苦了。”
纪述神色如常，“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纪予脑子转不过弯。
林暮暮却已经又重新回到了纪述的怀抱。
纪述熟练的抱她在腿上，拿出一本故事书给她看。
“暮暮和我说了，她妈妈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如果忙的话可以去忙你的事，我这段时间休假。”
“这怎么好意思... ...”
纪予心里小声腹诽，他？带的好孩子吗？
纪述脸上带着稀疏平常的笑意。
“没事儿，明天新请的育儿师就过来了，暮暮是个乖孩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啊？”
育儿师都请了？
纪予觉得更奇怪了。
她怎么感觉大哥一早就知道暮暮要过来住？
之前在幼儿园碰见，大哥估计也认出暮暮是自己朋友的小孩。
估计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额外照顾暮暮。
但是这么用心... ...
实在不像是大哥的风格。
“正好，也可以让爸妈先提前习惯一下孩子。”
纪述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纪予听的云里雾里。
她怎么更不明白了？
“对了，林青牧回来了，今天刚出的院，现在在楼上休息。”
纪述主动岔开话题。
也是给纪予提醒。
纪予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在这时，纪修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
他还不断的对着电话那头交代着。
“是我花了高价从之前藏家手里租来的，对，就是丁一那两幅，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出一丁点的岔子，画展马上就要举办，多加强些人手。”
电话那头应下。
纪修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看见他出现，纪予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大哥，那我就先抱暮暮上楼睡了。”
“等等！”
纪修喊住了她。
“既然你们都在，那我就直接说了。”
他脸色有些不自在，“我打算，送林青牧出国。”
纪予顿住脚步，扫了他一眼。
不明白他突然当众宣布这些要做什么。
纪修喉咙发涩，却是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手彻底废了，以后也画不了画，既然他犯了错，纪家就不能让他继续住下去了，送出国，我会给他一笔钱保障他在国外的全部学业，等他毕了业，就彻底和纪家划清关系。”
纪述好奇的打量着纪修。
很难想象，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时候脑子开窍了。
“这是你做的决定？”
纪修点头。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纪予一眼。
其实这些天，他说不愧疚是假的。
是自己没有管教好林青牧，才让他犯下大错。
错误既然已经酿成，那就多说无益。
自己决定让林青牧出国，并不是为了故意博取纪予的原谅。
即使纪予不认他这个哥。
那自己也还是她的亲哥。
他不能让林青牧继续留下，他知道，林青牧如果继续留在纪家，那小予心里就会时时刻刻扎一根刺。
纪修深吸一口气，走到纪予面前。
“纪予，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说着，他郑重其事的鞠躬。
纪予看着他这样作态，却一个字都懒得说。
直接抱着林暮暮上了楼。
纪修紧抿着唇，眼底满是受伤。
纪述点评道，“活该。”
人心不是一天寒的，纪修能有今天，也全部都是他识人不清。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林青牧是。
纪修也是。
... ...
纪予哄暮暮睡熟后，倚在床边思考刚才纪修说过的话。
上次拍卖会事件后，叶家赔的倾家荡产。
纪修被通知今后丁一的作品永不合作。
那他刚刚电话里说的租到了自己的画，看来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不过，就算他真的是想送走林青牧。
自己也不会就此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自己和林青牧对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即使是手心手背，也有不一样的分量。
纪修没做错什么，他只是更重和林青牧的感情罢了。
可他既然选择了包庇林青牧，那就等于放弃自己。
自己不认他，也合理。
他又何必每次都露出那么受伤的表情。
纪予酒意渐渐散去，却觉得口干舌燥。
于是她下楼去厨房冰箱拿了瓶水。
刚到厨房，就看到林青牧也出现在这儿。
他... ...是专程来堵自己的。
纪予不用脑子都能猜出来他的意图。
她拿了水就要走。
林青牧挡在她身边。
“你很得意吧？”
纪予看他的眼神，跟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她直接无视他就要离开。
林青牧却在她经过的一瞬间叫住了她。
“丁一... ...”
纪予的脚步顿住，她回过头。
林青牧冷冷勾起唇角，“你骗得了纪修那个蠢货，但骗不了我。”
当日在拍卖会，蒋序对外宣称她是工作人员。
可她如果只是个打工的，又怎么会连丁一画作上的编码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晓？
什么工作人员，不过是她不想当众公布自己身份所寻的借口。
她，就是丁一！
纪予冷笑，“是又如何？”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伤了手，从此以后都不能再画画，纪予，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