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站在门口,将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惊的她瞪大了眼睛。
之前她就发现二公子对夫人有别样的感情,不然哪有叔嫂搂搂抱抱的,起初她还想阻止,但后来发现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小丫鬟能阻止的了的,阻止不了,她只能帮着盈满了。
可今日她又知道了一个天大的事情,原来大公子一直知道二公子对夫人的感情,甚至是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
荷花脑子晕乎乎的,这大家族里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是自己思想太保守了?
“主子,夫人现在在屋里。”
青衣跑了过去,朝魏挣道。
魏挣敛了敛眉心,转身走了回去,推开房门进去,果然看到裴知之躺在了床上。
他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没感觉到滚烫,他松了口气。
“谁送她回来的?”
青衣摇头:“属下也没看清,当时看到一个人影从屋里出去,属下进了屋,就看到夫人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了。”
魏挣抿唇,握着裴知之的手紧了紧。
……
景阳宫里
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若雪并不觉得伤心难过,反而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见她睁着眼睛在发呆,阿奴心疼的走了过去。
“娘娘,你不要伤心,孩子……没了,你还有我,还有西疆呢,你别太伤心了。”
这次的伤害太大,若雪虽保住了性命,但往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想到这里,阿奴恨不得杀了德妃。
“那女人太恶毒了,她竟然敢对公主下这么恶毒的手,她会遭报应的。”
若雪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她觉得自己有些累,缓缓闭上眼睛。
阿奴还想说什么,就听屋外传来一声。
“圣上驾到~”
阿奴收了声,转身朝着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走进屋里,朝屋里一众宫女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
阿奴不放心的看了若雪一眼,起身退了下去。
感觉到皇帝靠近自己,若雪厌恶的睁开眼。
“圣上有什么话要说吗?”
皇帝走到床沿边坐下,见她这么和自己说话,只以为她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拿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不要太伤心了,哪怕没有孩子,你依然是朕最宠爱的淑妃。”
若雪抽回手,将脑袋转到了另外一边。
“所以圣上就只是把德妃打入冷宫,这么轻轻松松的饶过她了?”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略带为难。
“德妃到底伺候了朕多年,若因此事就将她赐死,朕会被天下百姓骂太过无情。”
“你和孩子的事朕也知道是自己亏欠了你们,不过你放心,朕会加倍宠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若雪自小在深宫中长大,自然知道男人的话就像放屁一样,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是愧疚,往后厌倦了就直接抛弃了,根本没什么信任可言。
压下心里的厌恶,若雪回头看向皇帝。
“既然圣上舍不得惩罚德妃,那刘家是不是不该留了,刘太师僭越,叫手底下的人偷偷修庙,还买卖官职,如今她女儿还给圣上下药,害死了臣妾还未出世的小皇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拿出来都是够砍头的,圣上如此纵容,只能叫那些世家门阀越来越嚣张!”
皇帝闻言,脸色略带为难。
见他这个样子,若雪冷笑出声。
“还皇帝呢,竟会怕那些没本事,养尊处优的世家,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皇帝也不是高高在上的。”
听到若雪这嘲讽的话,皇帝愤怒的起身。
“淑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敢这么和朕说话,你是以为朕舍不得治你的罪?”
若雪笑出了声,语气里满满的嘲讽。
“圣上拿我一个小女子出气有什么用,圣上要真厉害,就灭了刘家,让老百姓看看,哪怕是世家门阀,只要犯了错都要受罚,也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并不是高枕无忧的,这才是臣妾心中的圣上。”
听着若雪这些话,皇帝眸光暗了暗,缓缓握紧了手。
若雪没有说错,这正好可以给那些世家一个警钟,叫他们知道,帝王威严是不可被触碰的。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若雪。
“那淑妃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
裴知之再睁开眼,就看到魏挣正坐在床边,一旁还站着位大夫。
见她醒来了,大夫朝魏挣拱了拱手。
“夫人醒了,我就先告退了。”
魏挣点头,青衣朝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送着大夫离开。
看到魏挣,裴知之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一把抱住男人,将脑袋紧紧埋在他怀里。
昨夜发生的事情吓到她了,差点叫她以为自己要冻死在那冰池中。
知道她害怕,魏挣紧紧回抱住她。
“没事了,已经回家了。”
抱了男人许久,她才松开了手,仰头看他。
“是阿挣把我带回来的吗?”
魏挣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眼睛。
“你可还记得自己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什么事?”
裴知之微微皱眉,仔细想了想,好半晌才开口。
“你们进去后,我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看到了淮安王,他说德妃想算计他,所以把我们关在了一个屋里。”
“我们出不去,我就想着等你来救我,但淮安王是不能叫任何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所以你们和德妃来的时候,我们就从窗户跑了。”
说到这里,她抱紧了双臂。
“但那冰面不牢固,我们刚走几步就掉进冰池里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醒来就看到你……”
想到淮安王也与自己一起掉进去了,她忙着急询问。
“对了,淮安王呢,他可还好?”
听到她关心别的男人,魏挣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不悦。
“你很关心傅怀川?”
裴知之摇头,睁着一双清澈的杏眼。
“没有很关心,就是当时掉进冰池里时,是他一直护着我,我……”
说到这里,裴知之顿住了。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和淮安王是紧紧贴在一起的,淮安王还……还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