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鲜红的手印，秦乔乔满意地笑了。
很好，这赵三郎虽然滑头，但终究还是识时务的。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至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那七三分成的霸王条款……哼，谁让这小子一开始就跟她耍心眼呢？这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牢牢掌握主动权，确保这烤串生意带来的丰厚利润，绝大部分都流入秦记的口袋。
不过，她也明白“打一巴掌给颗枣”的道理。既然契约已签，适当的安抚和示好还是必要的，免得这小子心里不平衡，日后出工不出力，或者暗地里搞小动作。
“赵老板果然是爽快人！”秦乔乔收起契约，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你放心，我秦乔乔向来信守承诺。只要你用心做好烤串，保证秘方的独家性，我保证，三年之后，你赵三郎绝对是这汴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诱惑：“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骰子张，就算是城南的王老虎，城西的李豹子，见了你赵老板，也得客客气气的。”
赵三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那就……借秦老板吉言了。”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响当当的人物？我看是响当当的打工仔吧！妈的，辛辛苦苦搞出来的生意，七成利润归你，老子还得感恩戴德？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比人强，现在也只能先忍着。
“对了，”秦乔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有些事情我也得提醒你一下。”
“秦老板请讲。”赵三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那烤串摊子，虽然生意不错，但终究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秦乔乔说道，“我打算在城东最繁华的德庆街盘下一间铺面，重新装修，打造成汴京城最高档的烤串店。到时候，你就是这家店的……技术总监！”
技术总监？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赵三郎心里嘀咕，说白了不还是个管后厨的？
“铺面的事情，我会尽快落实。到时候，你需要将烤串的制作流程、火候掌握、调料配比，都原原本本地教给我派去的人。”秦乔乔继续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当然，核心的秘方，你可以暂时保留。但在制作过程中，不能有任何藏私。”
赵三郎心中冷笑。说得好听，暂时保留？等你的人把所有流程都学会了，估计离逼问核心秘方也不远了吧？
不过，面上他还是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秦老板考虑得真是周到！我一定尽心尽力，把手艺都教给……呃，秦记的兄弟们。”
“嗯。”秦乔乔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你那个小摊子，我看也别摆了。一来显得小家子气，二来也容易引人注意，招惹是非。以后，你就专心在新店里负责技术把关。”
这是要彻底切断我的根基啊！赵三郎心里警铃大作。
街边的摊子虽然小，但那是他自己的地盘，是他信息和人脉的来源。猴子、石头他们，也都是靠着这个摊子吃饭。一旦摊子没了，自己就真的成了秦记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秦老板，这……”赵三郎连忙说道，“摊子虽然小，但也是个营生。我手底下还有几个兄弟要吃饭，突然撤了，他们恐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秦乔乔大手一挥，显得极为“慷慨”，“你的那几个兄弟，如果愿意，可以都来新店帮忙。我会给他们开一份不错的工钱，总比跟着你风餐露宿强。”
赵三郎沉默了。
秦乔乔这招釜底抽薪，够狠！不仅要控制他的生意，还要收编他的人手。
但他现在能说什么？拒绝？恐怕立刻就会引来秦乔乔的猜忌。
“秦老板……真是菩萨心肠。”赵三郎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替兄弟们谢谢您了。回去我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也沾沾秦记的光。”
“这就对了。”秦乔乔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契约已签，铺面的事我会尽快安排。这几天，你就先准备一下，把你那秘方……整理整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赵三郎一眼。
赵三郎心领神会，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一定准备好，保证让秦老板满意。”
秦乔乔这才露出了真正满意的笑容，带着她的护卫，转身离开了这条僻静的小巷。
看着秦乔乔离去的背影，赵三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妈的！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娘们！”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按在契约上的手印，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屈辱。
“三年……七三分成……技术总监……”赵三郎咬牙切齿地低语，“秦乔乔，你给老子等着！别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赵三郎！等老子翻了身，今天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虽然签了这份近乎“卖身”的契约，但赵三郎并非完全绝望。
至少，骰子张这个迫在眉睫的威胁，暂时算是解除了。秦乔乔为了保证烤串生意的顺利进行，必然会出手压制骰子张。
而且，核心秘方还在自己手里，这就是他最大的筹码。
“哼，想空手套白狼？没那么容易！”赵三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老子的现代知识，可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