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一柄巨剑穿梭于云雾之间。
剑尖处,凤轻舞坐在上面,一袭红衣随风飘舞,两只洁白如玉的脚丫从裙摆露出,随着风的方向轻微摆动。
剑身中央,叶长歌盘膝而坐,目光悠然地投向远方,遥望着周遭那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
脚下是层层叠叠的云海,波涛起伏,气势磅礴。
远处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恰似一幅水墨画卷,朦胧而富有诗意。
在这奇妙的背景下,他的怀里正端坐着一只粉色的“小猫”,不断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脖颈,搅得他心神都乱了几分。
“师父,别看风景了,看看婉儿好不好?”苏婉儿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不满。
叶长歌嘴角勾起,最近真是给这小祖宗脸给多了,得好好治治她的任性,他故意轻哼一声:
“你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两年多,还不如看风景来得赏心悦目。”
“你说什么!”苏婉儿小脸气得通红,看来必须得给师父点颜色看看,都分不清大小王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叶长歌口中爆发出来。
原来是一直在他怀中撒娇卖萌的“小猫”,突然猛地仰起头来,血盆大口猛地张开,朝着他的脖颈咬下。
“松嘴,松嘴!”
叶长歌急切地拍着她的手背,声音中满是慌乱。
“呜呜呜…”
苏婉儿咬着他的脖子,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摊上这么个小祖宗,也是他的福气。
叶长歌只好顺着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试图安抚她的小情绪。
“好好好,我家小婉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谁都没有你好看。”
苏婉儿继续轻咬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小嘴,晶莹的口水在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试图将两个人连在一起。
“你说过的,只看我…”她的声音有些委屈,那眼神中透露出执着与期待。
叶长歌的思绪不由飘回灯会那一天,他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
就在他的思绪沉浸在过往时,却忽然觉得脊背一凉。
“有杀气!”
猛地转过头,杀意就是从他身后传来。
在他身后不远处,清晚月坐于剑尾,手中紧紧捏着长剑,如果不是剑柄材质够好,恐怕此刻它已是一堆碎末。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叶长歌后背,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长歌此时怕是要死上一万次。
“月姐姐…”
苏婉儿双手扒着叶长歌的肩头,从他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向身后的清晚月。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玩的有些过火,都把月姐姐忘了。
她迅速从师父的怀里爬出,迈着小碎步朝清晚月跑去,一头扎进清晚月的怀抱里。
用小脸在清晚月的怀里蹭来蹭去,嘟着小嘴撒起娇来。
“月姐姐,别生气好嘛?”
“我没生气。”清晚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姐都这样了,她纵然有再大的气,此刻也只能消得无影无踪。
看着在清晚月怀里撒娇的苏婉儿,叶长歌心中一阵好笑:
“刚刚还让我只看她,转头就跑别人怀里,真是个善变的小丫头。”
没了她的搅扰,叶长歌又重新将目光看向远处的云卷云舒,从这一片祥和中寻找着内心的宁静。
而苏婉儿则倚在清晚月怀中,仰着小脸问道:
“月姐姐,天剑宗是个什么地方?”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知道天剑宗是个什么地方,才能更好的帮助师父。
要是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只能以死相逼,求着月姐姐去求凤轻舞对师父好些。
至于彻底放过师父,苏婉儿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清晚月浑然不觉怀里的小棉袄已经漏风漏的彻彻底底,有些骄傲地回道:
“天剑宗,那是个很美的地方。”
“宗内有七十二座山峰,每一峰都各具特色,炼丹、制符、阵法、剑道,各有所长。”
“最重要的是,每一峰最次都有一位化神长老坐镇,这也是我们天剑宗能成为正道第一宗的原因。”
“七十二峰,每一峰都有化神…感觉和魔教好像啊。”苏婉儿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叶长歌耳尖微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那当然是因为“作者”偷懒了啊。
清晚月还在继续骄傲地说着:
“并且我们天剑宗的弟子,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皆有正义之心,待人友善,小姐你到了那里,一定会和他们交上朋友的。”
“朋友吗?”苏婉儿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她只要师父就够了。
“那,天剑宗最厉害的弟子是谁呢?”苏婉儿抬起头有些试探地问道。
“那当属我们的沐阳师兄,年仅20岁,就已破元婴境,乃是青玄界最年轻的元婴。”
说着,她的眼神瞟向坐在一旁的叶长歌,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知比某些金丹前期的魔教圣子,强到哪里去。”
听着她的讥讽,叶长歌只是淡然一笑,笑看远处的云卷云舒。
可她怀里的苏婉儿却像只炸毛的猫咪,龇着两颗小虎牙,语气凶恶地大声喊道:
“不许这么说师父,师父都是…都是因为我,才会只是金丹。”
“月姐姐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清晚月被她突然的炸毛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
“好好好,是月姐姐不对,不该这么说,小姐原谅月姐姐好不好?”
“哼!”苏婉儿气鼓鼓地从清晚月怀里挣脱出来,小跑着回到叶长歌身旁,一下又扑进他怀里。
叶长歌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怀里气呼呼的小祖宗,她的小脸高高鼓起,活像个可爱的河豚。
“噗嗤”叶长歌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傻丫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谁知,苏婉儿抬起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此时满是水雾,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几颗珍珠。
“我就是…就是生气,明明师父…师父都是为了我,才会跌到金丹,都怪我,不然师父早就元婴了。”
“傻丫头,怎么会怪你呢?没有你,师父早就死在心魔劫,哪里还能活着。”
他抬手摸了摸苏婉儿的发顶,柔声安慰:
“你呀,是师父的救命恩人知道吗?不要再责怪自己。”
谈话之间,剑尖的凤轻舞伸了个懒腰,朗声道:
“天剑宗,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