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灰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名和一连串的承诺砸得有点懵,幸福来得太突然,虽然没太听懂这老头说了啥,但好歹也有名有姓了。清灰?清灰就清灰吧,反正比阿猫阿狗强多了!而且,听这老头儿的意思,进了他这宗门,吃香喝辣,前途一片光明啊!
她小脑袋瓜飞速运转,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瞅清虚真人,又偷偷瞥了眼旁边冷着脸的萧砚,心中狂喜:芜湖!起飞!这波操作,简直完美!
“掌门大人,清灰,清灰谢过掌门大人赐名!”阿灰小身子一晃,立刻来了个鼠式拜师礼,声音那个甜,简直能腻死人,“掌门大人您放心,清灰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吃不饱!以后掌门大人您指哪儿,清灰就打哪儿!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她的小嗓门清脆响亮,带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小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简直萌化人心。
清虚真人被阿灰这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好好!有志气!不愧是我清虚真人看上的鼠!孺子可教也!以后跟着本掌门,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走上康庄大道!”
阿灰听得热血沸腾,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开始修行,成为叱咤风云的鼠中龙凤,她激动地再次跪下,小小的身体伏在地上,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响亮极了,“多谢掌门大人赐名!清灰一定努力修行,绝不辜负掌门大人的期望!”
清虚真人扶起阿灰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轻柔,全然没了先前的咋呼劲儿,倒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眼中带着暖意。“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他笑呵呵地说道,声音也放缓了许多,像春风拂面,“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都是青云宗的好苗子嘛。”
话音一转,掌门的威严又悄然回归,语气也变得庄重起来。“不过,”他微微收敛笑容,正色道,“丑话说在前头,入了青云宗,便要守青云宗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虽是灵宠,但早开了智,与常人无异,然出身特殊,便先从杂役弟子做起。这块玉牌你收好,日后每日去万兽园杂物房报到,寻李执事听令,他会安排你的差事,可记住了?”
清虚真人说着,递过一块碧绿莹润的玉牌,光泽温和,阿灰小心翼翼地接过,郑重地鞠了一躬。
“嗯,孺子可教。”清虚真人满意地点点头,语气也带着几分期许。
“若是你表现出色,勤勉上进,转为外门弟子,乃至更高,皆有可能。若有长老慧眼识珠,看中你这小家伙,收为亲传弟子,亦非妄谈,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最后几句话,带着鼓励,也带着些许诱惑,像在描绘一张美好的蓝图,又似真心看好阿灰这只小小的噬宝鼠。
阿灰听得热血沸腾,小心脏砰砰直跳,一双鼠眼亮晶晶的,满是憧憬的光芒。她用力点头,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掌门大人,阿灰明白!定会好好表现,绝不给掌门大人丢脸!绝不给青云宗抹黑!” 这番话,带着孩童般的稚气,却也掷地有声,在这丹鼎阁中,显得格外响亮。
清虚真人欣慰地笑了笑,再次转向萧砚,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萧砚会意,知道清虚真人还有话要单独和他说,便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清虚真人这才转回目光,对着阿灰温和道:“好了,阿灰,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先下去吧,明天去万兽园杂物房找李执事报道,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安排你的。去吧去吧,别在这儿碍眼了,我和你主人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挥挥手,像是在赶苍蝇。
阿灰乖巧地点点头,又偷偷看了萧砚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依旧是那副冰山脸,这才放心地应了一声:“是,掌门大人,阿灰告退。”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一溜烟地跑出了丹鼎阁,小小的身影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吱溜一下就没影了。
一道灰色的影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阿灰那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几乎要踩出残影,咻咻几下便冲出了丹鼎阁笼罩的沉闷药香。
心底的喜悦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觉得自己轻盈得像一片羽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两颗细小的门牙,几乎要咧到绒耳根子去了。
“拜拜了您嘞,冰山脸萧砚!丹鼎阁?格局小了啊!”
阿灰一边飞奔,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蓬松的尾巴得意地甩动,像一面庆祝胜利的小旗帜。重获自由的感觉真是太棒了!上辈子的憋屈和阴霾仿佛被这阵风一扫而空。
重生这事,打死也不能说!上辈子的鼠生,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不堪回首,想起来就浑身鼠毛倒竖。
直接被那个冰山脸萧砚堵在废丹堆旁,抓了个现行。然后呢?哼,美其名曰契约灵宠,实则就是他的专属打工鼠,高级苦力!天天被囚禁在那个阴森森的丹鼎阁里,不见天日,空气中永远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更可悲的是,她的日常工作,就是机械地吞食废丹,然后被迫吐出提纯后的丹药!
想想都替自己感到鼠生艰难。
不过,她阿灰也不是普通的耗子,好歹也是流淌着上古血脉的高贵鼠族!虽然上辈子被冰山脸无情压榨,但架不住她每天啃食的废丹数量惊人。
海量废丹堆积如山,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硬生生靠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啃废丹,竟然误打误撞,修炼出了人形!
人形是有了,可惜空有其表,修仙之类的术法,冰山脸是半点没教过她。除了吃丹药吐丹药,她依旧是那个全年无休的牛马鼠。
但萧砚那家伙,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几分本事。
大概就是那种小说里自带主角光环的类型吧,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女人!一个个都像是天降仙女,修炼资源仿佛不要钱一样,争先恐后地往丹鼎阁送。
而她阿灰呢,也就在这莺莺燕燕之中扮演一个和事佬的角色。毕竟那些女人为了争夺冰山脸的青睐,明争暗斗,表面姐妹情深,背地里刀光剑影,她阿灰还得小心翼翼地从中周旋,维持丹鼎阁表面的和谐稳定。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多多少少也能从那些“女知己”……呸,女施主们指缝里抠搜出那么一星半点的修炼资源,勉强改善一下伙食。
阿灰那时也曾动摇过,心想就这样跟着萧砚混吃等死算了,反正凭借噬宝鼠的天赋,慢慢修炼,说不定也能混成一方神兽,逍遥自在呢!
结果!
结果那个丧尽天良的萧砚!真是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女的又发什么疯,居然送了只公的噬宝鼠过来!
公的噬宝鼠?!
还送到她阿灰面前?!
有没有搞错啊!这简直是是可忍,鼠不可忍!
阿灰一开始还以为,最多就是来了个同僚,分她点废丹羹啥的。丹鼎阁那废丹,堆得跟小山似的,她一只鼠,再能吃也吃不完,多个分担的,也行吧,勉强接受。
谁知道,她还是太天真了!
公的!噬宝鼠!
送公耗子来干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还能干嘛?
配种呗!
配种?!
说是她一日只能提炼几颗丹药或者几根草药太少,老鼠又至少能一胎八宝什么的。。。
说什么,配种成功,打工鼠直接翻倍!
阿灰浑身鼠毛都炸了!恶心!太恶心了!
然后那个冰山脸,竟然,居然,真的打的这个主意!还真想让她生崽子!
简直是,孰可忍,鼠不可忍!他怎么敢的啊!把她和那只臭烘烘的公耗子,关!在!一!起!
关在一起也就算了,毕竟都是耗子,要是敢对她不敬,大不了咬死对方就行了!但谁能想到,该死的萧砚他还下药!下药!丧心病狂啊!
那药味,想想都反胃,一股子甜腻腻的骚气,熏得鼠脑袋嗡嗡的。
要不是她阿灰,鼠爷我,受不了这奇耻大辱,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气绝身亡,当场去世,重生回来,这辈子鼠生,真就要彻底毁在那一窝崽子身上了!
现在想想都后怕,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呕……”阿灰忍不住又干呕一声,赶紧呸呸呸几声,用爪子在嘴边扇了扇,像是要把那股子恶心的药味给扇走,拼命摇头,要把那些可怕的画面从鼠脑袋里甩出去。
真是的,重活一鼠,鼠生不易啊!她阿灰,一定要擦亮鼠眼,远离冰山脸!远离公耗子!远离配种!
呸!晦气!
还好还好,这次她不仅重生了,还用自己的那丝上古血脉给萧砚种上了反向主仆契约!
自由的空气,真香!
丹鼎阁?哼,谁稀罕!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她阿灰可是要成为神兽的鼠!区区一个丹鼎阁,怎么可能困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