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作监内,李承乾坐在太师椅上也不说话,根本不想搭理李世民这\"十万个为什么\"。
李世民却像是没察觉到儿子的不耐烦,还在一旁问东问西。
就在李承乾快要忍不住发作的时候,段伦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李承乾赶忙迎上前去,嗯了一声,顺手接过段伦手上的两个箱子,转身抬脚就要走。
李世民倒也不气恼李承乾这明显无视的态度,仍旧一副好奇模样,
抬脚跟了上去,边走边满脸好奇地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呀?”
李承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声好气地回答道:
“去大安宫探望老爷子!”
说完,李承乾突然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揶揄的神色问道:
“一起?”
李承乾忽然想起来,这父子俩平日里关系可不怎么融洽,
李渊在玄武门之变后退位称太上皇,最初仍居住在象征皇权的太极宫(隋大兴宫)。
太极宫是唐帝国的正宫,既是皇帝居所,也是朝政中心。
李世民登基后,因李渊拒绝迁居,不得不暂居东宫处理政务,甚至登基大典也在东宫举行。
李渊还时不时故意气气李世民,李世民应该是不想给自己找这份不自在的。
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李世民居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另一边,大安宫内,李渊正悠闲地看着舞女们表演舞蹈。
这时,侍卫匆匆进来汇报:
“皇上,太子驾到!”
李渊一听,顿时没了看表演的兴致,脸色一冷,淡淡地吩咐道:
“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李世民和李承乾步入殿内。
李承乾仔细打量了一番,毕竟这位可是开国皇帝。
满头白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人很是精神,如果不是头发长,活脱脱一公园老大爷形象。
“儿臣参见父皇,皇孙见过老爷子!”两人同时行礼。
李世民听到李承乾对李渊这般随意的称呼,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随后一挥手,示意那些还跪在地上的舞女退下。
这时,李渊也将目光冷冷地投向李世民,没好气道:
“你这逆子,来这干什么?老头子我还没死呢,这是急着来收尸了?”
李承乾低着头盯着地砖缝里的金线,忍不住偷笑,
这下可算是实锤了,这两父子关系是真不咋地。
听见李世民沉声道:\"父皇误会了,今日...\"
话未说完便被李渊打断了,李渊根本不搭理他速转过头,满脸和颜悦色地看向李承乾,关切地说道:
“高明啊,可有一阵子没来看望老头子我了。听说最近你出了点事,身体可好?
瞧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说着,李渊还走上前,仔细打量了李承乾一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手臂肌肉:
\"瘦了些,不过精神头倒不错。\"
“老爷子,孙儿没事,劳您老人家挂念了。”
李承乾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笑意。
说来也奇怪,李承乾每次见到李渊,心中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而李渊对于李承乾称呼自己“老爷子”,不仅一点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称呼透着股亲昵劲儿。
李承乾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忍不住开起了李渊的玩笑:
“老爷子,您这身子骨看着硬朗得很呐,宝刀未老啊!可别再给我添皇叔了,孙儿这辈分都越来越低咯。”
李世民一听,忍不住直接抬腿轻轻踢了一下李承乾的屁股,佯怒道:
“臭小子,这是和谁说话呢?没个规矩!”
李渊却丝毫不在意,笑着看向李承乾,调侃道:
“你小子也成婚了,是时候该加油努力啦,皇爷我还等着抱皇太孙呢。”
说完,便亲热地拉着李承乾坐下,直接把李世民晾在了一边。
李世民无奈,只好自己搬了把椅子,默默地坐在一旁。
不得不说,李世民在这方面还是挺孝顺的,并未表现出不满。
此时众人所处之地,李渊这居然已经安排上了现代样式的桌椅。
李渊坐在太师椅上,身体向后一靠,满脸惬意,对着李承乾赞道:
“这椅子着实不错,坐着是真舒服啊。皇爷我最喜欢那躺椅了,听说还是你小子捣鼓出来的?”
李承乾点点头,应道:
“正是孙儿。”
李渊看着李承乾,笑着说:
“你小子,今儿过来肯定是有事。”
李承乾把椅子往李渊边上挪了挪,翘起二郎腿,转头看向李渊,点点头道:
“孙儿啊,还真有点事。一是许久没见老爷子,过来跟您聊聊天;二呢,确实是找老爷子帮忙来了。”
李渊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来了精神道:
“说说看?”
李承乾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说道:
“皇爷您天天待在这大安宫,时间长了,人难免会闷坏的。
如今天下太平,也没什么烦心事,您没事就该出去走走,散散心。
过几天啊,孙儿还要请老爷子出山,去上林苑种植些花花草草呢。”
李渊听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李世民。
李承乾瞬间明白了李渊的顾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爷子放心,孙儿要是带您出去出不去,嗯,来日“某些人”照样出不去。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心跟我出去玩。”
李承乾故意把“某些人”三个字咬得极重,一旁的李世民听着这话,脸色黑如锅底,额头青筋直跳。
李渊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开心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道:
“皇爷正好也想出去走走呢,到时候就跟你一块出去玩玩。”
说完,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皇爷一定会保重身体,就等着看你坐上那皇位。”
李承乾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
“皇帝那玩意,狗都不当,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坚决不当。
老爷子,您说这皇帝位子有何好?每日批折子批得手抽筋,卯时就得上早朝.......”
这话还没说完,李承乾瞬间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明显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正好对上李世民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震惊。
再看李渊,这会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布满寒霜。
李承乾见状,心里暗叫不好,尴尬地讪讪摸了摸鼻子,急忙解释道:
“皇爷,那个……我真没说您哈,一时口快,都忘记您老人家也当过皇上了。我这就是随便一说,没别的意思。”
李承乾心里清楚,自己这话惹了大麻烦,得赶紧转移话题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他脑子一转,连忙说道:
“皇爷,您要是平日里觉得无聊啊,不妨写写书。”
“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