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埃弗斯继续讲解,只不过他在这时显得有些惆怅。
“我当时还小,80年前我的老师也是在火车上给我讲的,只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唉。”
“节哀,嗯?”袁承瑾听着听着突然就觉得不对了:“80年前,你老人家今年多大?”
“嗯!我吗,我也快步入老年了,今年刚好98岁。”埃弗斯回答道。
“啥?98岁!”袁憕嫤都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么硬朗可年岁居然已经要破百了!”
她一顿发现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合适,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能活到98这个岁数都悬。”
“哈哈哈,没事没事。”埃弗斯爽朗的笑了两声:“传火者压榨自身潜力突破的可不止有实力,还有生命的维度。”
“不说我,咱们会长今年都快140岁了,炸鸡汉堡吃嘛嘛香,还有星殊九章台的校长,她老人家今年也125岁了,前几个月刚办大寿呢,比起他们我真的还算挺年轻的。”
“尼玛的,一群老怪物!”袁承瑾忍不住抓着袁憕嫤的手朝后挪了挪位子,震悚看着眼前的埃弗斯,脑海里自动形成了黑山老怪的吃娃娃的妖魔形象
埃弗斯看着眼前的姐弟,耐心的解释道:“别紧张,孩子们,传火者的寿命极限是很长没错,但大多数在50岁以前就嗝屁了,也就像我们这种从事文化教育方面的能活的久一点。”
“像他们执行部还有净除部的,只要是与渊喰相关的任务,基本都会有所伤亡,而且生命周期就算很长也是有极限的,200岁,这就是普通传火者生命的尽头,原先也有很多长寿的老人,但都没有活过200这个界限。”
但突然,埃弗斯顿了一下,目光炯炯的开口:“可有一个例外!”
“什么?”袁承瑾跟袁憕嫤都望了过来,没有人能抗得过长生不老的诱惑,政哥都忍不住,更莫说姐弟俩了,就算是假的他们也要凑个热闹。
“成为【王皇】!”
“传火者实力的顶峰!金字塔真正的极巅!”埃弗斯语气严肃:“成为王,可以打破寿命的极限!”
“那可以活多久呢?”袁承瑾追问。
“不知道!”埃弗斯回答的干脆无比。
“啥!?”两人一愣。
“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王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应该很厉害对吧。”袁承瑾推断。
“但你这回答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袁憕嫤一脸无语。
“因为王是无法揣测的,每一位王都是站在的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这点只要你进入了炼金社会,你就会清楚,而且,他们同时也是保护人类的最强防线,负责应对暴君们的复苏,一旦他们出现就意味事态已经严重化。虽说这么说很不尊敬人,但最好还是祈祷碰不见的为好。”
“【王皇】的诞生非常困难,距离现在最近的王者——【黑金与荣耀之王】,她于三年前进行加冕,是一位年轻且强大的女王。她以27岁的年纪就走到了金字塔的顶端,是近300年来最年轻的七步传火者,同时也是世界现存的第六位【王皇】。”
埃弗斯接着解释道:“为什么说我不知道,因为【王皇】的存活率都很低,他们镇守在血战的最前线,时时刻刻面临着生命的危险,基本没有很长寿的,比如我们刚才经过的【王座】,镇守通道的便有六位之一。”
“现存的六位王者我不知道最年长的是谁,他们的年纪也都没有超过200岁的,但他们确实是打破了生命的极限,而且《知象元枢》上也有记载,历史上最年长的王甚至活过了900岁!”
“900岁!”袁憕嫤再一次震惊了,姐弟俩在短短的一小时内已经不知道被震惊了多少次了。
“他的结局怎么样。”袁承瑾好奇地问。
“我们先前提到过,临近空白纪元时那位历史上最年长的【王皇】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以身死道消的下场逼退了数位暴君,结束了自己漫长而壮阔的一生,《知象元枢》上面是这样记载的:他在死亡前夕,笑着拥抱了自己的影子。”
“他叫什么名字?”袁憕嫤问。
“书上没有记载。”埃弗斯回答。
“名字都没有吗。”袁承瑾在这一刻有种莫名的黯然神伤,或者说更贴近兔死狐悲,因为他也要走上这条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操蛋道路。
“他是真正的王。”埃弗斯点点头说道。
“其实不必太过悲观,至少,他保护了他想保护的一切。”弗洛雷特在广播里说。
“也是,保护了自己的子民,还拥抱了自己的影子,听得出来他是一位可爱而又仁慈的王者。”袁憕嫤笑着点头。
“好了两位,一下子扯远了,我们要来讲讲龙血一脉的专有权能,也就是【神谛】。”
袁承瑾点头,先前弗洛雷特来时便提到过,老教授接着说:“神谛,意味着神的低语。”
“这是古龙一脉最为重要的能力,它与石冠的灵图和巨鲸的咒缚齐名,超越自然与规则,当然……这也是传火者与普通人最为明显的不同!”
“还有神谛的释义,我需要向你们解释的是,这里所说的神,并不是指什么神灵,而是指我们自己的灵魂,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做‘灵魂的低语’。”
“比起字面意思,这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我们从来不信神,就算真的存在神,那我们也是要杀死的!”埃弗斯用最平实的话语说出了最狠辣的事实。
“这些千奇百怪的能力同样记载在梅林瑟斯所写的《知象元枢》一书中,你们要是感兴趣之后可以去看看。”
“神谛也是我们的武器对吧。”袁憕嫤听完说。
“当然,在你们完成觉醒后就会获得属于自己的神谛,它的力量来源于我们体内的龙血以及自身的灵魂,可以使拥有者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将他的话语短暂变为世界的规则。”
“世界的规则?”姐弟俩问。
“是的,灵魂是我们发挥能力的媒介,肉体中的龙血则是一切的基石,这些在你们完成莱茵测试后伯恩会长会亲自跟你们进行讲解。”埃弗斯回答。
“唉。”袁承瑾揉揉太阳穴物无力吐槽,现在解释的越牛逼,他以后碰到了只会越糟心,妈的好不容易才从第一个坑里跳出来,现在又栽进了另一个坑,这跟神风敢死队有什么区别吗。
“哥哥,你不会死的。”
他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仍是那间豪华到他不敢想象的包间,仍是那张他跟女孩在天文馆看过的猎户座星图,可是袁憕嫤和埃弗斯他们都不见了,袁承瑾循声望去:“袁憕嫤?”
女孩穿着那条出场率明显变高的哥特长裙,只不过眼神中再没有了笑意,就像……就像那场坠入冰海的梦。
“嗯?这个时候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我记得我没叫你啊。”袁承瑾疑惑道。
小袁憕嫤目光幽幽:“我不是随叫随到的货物,我是你妹妹。”
“额……我的错,条件反射!”袁承瑾尴尬的摸摸头说。
“所以这次有什么事情吗?”袁承瑾小心的问,女孩的播灾属性属于是把他整ptsd了,一看见她主动出现就觉得没啥好事发生。
袁憕嫤一脸心累的模样:“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你就这么讨厌我?”
袁承瑾老脸一抽,一巴掌橡皮泥似的糊在自己面上:“对不起。”
“我只是来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关于……国度的故事。”
女孩说着握住了他的手,袁承瑾的瞳孔掠过燃烧的轨迹。
夜晚化为明昼,圆月换做烈阳,四根通天的巨柱矗立眼前,它们屹立如山,在寒冷的朔风中像是连接天与地的界限,雪花在模糊的山巅上纷飞,与无边的旷野辉映,雨滴在凌厉的天宇下跳跃着化作一道道亮银的丝线。
天空被殷红的云层笼罩,狂风呼啸,暴雨倾盆,数不清的人影手持刀剑围到了巨柱之内。他们井然有序,缄默不语,直到一个头发散披的高大男人缓步走到了正中央,他们激动地注视着。
男人两手捧着石头雕刻的冠冕,他每走动一步,围观的人群就会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许久,他站定不动,两手高举若托星辰,而后一点点落下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人群们热泪盈眶,刀剑交鸣。
“【肃清时代】末期,代表绝望与灾厄的暴君们被数个纪元齐心的伟力逼退到厄瑞波斯深处,倒戈的魔女们也在讨伐令的血光中逃窜于暗面。”
“人类的努力没有作废,历经【空白纪元】的苟且偷生,不断积累,他们一起创建了一个名为【中庭】的庞大国度,属于所有人的国度!”
“他们为自己而欢呼,为自己而自豪,欢庆自己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成功阻止了王座的脚步,他们称那个年代的第一天为‘终古’,称呼那个伟大纪元为【终古纪元】!”
袁憕嫤突然哼起了节奏古怪的歌:“凿开祂的头颅,刺破祂的膜翼,撕裂祂的鳞甲,推翻祂的王座。使之浑身赤裸于穹顶,使之洗刷酷刑于雷雨。把血流干,把骨敲断,烧焦皮肤,蒸融骨髓,然后共舞,然后哭泣……”
“终结过去,拥抱黎明。”女孩看着表情逐渐惊愕的男孩一字一顿,她用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庞,轻声说:“多好啊,哥哥。”
袁承瑾嘴唇颤抖的挣脱,他想远离她的手但腿脚一软一个趔趄仰倒在地,他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孩满眼慌张,内心突然充满了恐惧。
“别……别过来,别过来!”
女孩满眼心疼,但仍没有停下诉说,她的声音变得很轻。
“暴君们只是被阻止,它们并没有消失,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祂——赫尔莫格。”
“它们始终都在不断尝试着降临现世,渴望着复活,渴望着权柄,渴望着不断地纷争与血火。”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刻纹,亦或是哪本庞大的史诗,里面都有它们的记载,它们的身影无处不在,就像一个暗无天日的阴影笼罩着一切。”
“但暴君们可以被消灭,可以被杀死!它们也会流血!”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袁承瑾抱着头蜷缩一团,眼泪失禁般的浸透了衣衫,歇斯底里的像只笼角的困兽。
袁憕嫤走进男孩的身边,跪伏着再次将他的脸捧起:“哥哥,不要慌张,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任何事。”
“够了!够了!”袁承瑾战栗的将她扑倒在地,他按着她的肩膀大声怒吼着:“不要再说了!”
“哥哥,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女孩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依旧把手伸向面前这张泪流满面的脸庞。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啊!”袁承瑾胸膛剧烈起伏的嚎哭着,他受不了女孩的声音了,满眼悲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袁憕嫤只是伸手,将男孩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擦拭,语气温柔:\"妹妹是你最坚固的羽翼,妹妹会一直陪着你。\"
“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悲痛胜过了恐惧,他咬着牙哽咽着一下子松开了手。他再次抓住女孩的肩膀,埋着头近乎哀求:“我真的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袁憕嫤的双手自男孩的臂膀下穿过,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前,他感受到了女孩的温度,一刹那,恐惧消散。
他无声的倒在了地上,女孩将头贴向他的心脏:“哥哥,妹妹一直都在。”
但就在这时,有悠远缥缈的歌声自四根巨柱之上传来,抚平狂风,荡开雪雨。
“那巨大的树心,”
“埋藏永久的伟大。”
“血肉在吾王的眠曲中生长,”
“古老者送上圣洁的歌咏。”
“那暗金色的苍穹,”
“漫天肆意漂流。”
“逝者腐烂的哀求啊,”
“在那伊甸园高耸的石墙。”
“是天堂的圣境,”
“是人间的地狱。”
“亵渎神灵的怪物,”
“于虔诚中开始杀戮。”
“红与紫糅杂交融,”
“黑与白化为一体。”
“沉没于永暗世界的废土,”
“是月中的鬼魂,是深海的故人。”
“为至高者的荣光,”
“献上最诱人的白骨。”
袁承瑾在思绪的最后片刻,好像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女,他看不清脸庞,只能听着温柔的歌咏,虚着眼皮,闭上了双眼。
“呵,你还是不死心!”
“我只是来迎接属于我的王。”
ps:花16块7买了一盒大草莓,但是一点都不甜,报吃,花架子,再也不在这家店买了,浪费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