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春终于得偿所愿,浑身都透着喜气。
一兴奋,话便不自觉多了起来。
“阿喜姐,那咱们之后就在店里学吗?”
“需不需要我准备些什么?”
“钱你是今天就要,还是上课的时候我再带来?”
看到他这么开心,安喜也想开了。
人虽然不缺钱,但自己要价也不低了。
“上课的东西我会准备,到时候你只管出人。”
“至于钱,今天能给我,自然是最好的。”
姜沐春立刻做出承诺。
一会儿回去就派人把钱送来。
“对了,最近怎么都是你一个人来,你不是常跟县令家的公子一起?”
安喜随意问道。
难道吵架了?
姜沐春摇头,见这会儿店里没人,闲聊道:
“有贵人来咱们县了,他得空就回去,同谭大人一起招待呢。”
“听我爹说,贵人过两日还会来家里参加祖父的生辰宴。”
安喜不禁好奇一问:“什么贵人?”
她第一天来时,遇到的柳参将是军中的,难道这回的贵人也是军中的人?
“难道是军中?”
姜沐春顿时微微一愣:“阿喜姐,你怎么知道?”
他确定方才没有透漏任何多余的信息。
安喜见状莞尔一笑。
“有必要惊讶?朔方在边关,一说贵人,不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军中吗?”
“我也只是随口一猜,至于具体是不是,也不确定。”
也不知道来的贵人好不好说话;
能不能让她攀上关系走走后门什么的。
姜沐春一想这话,是有些道理。
“那你知道来的是军中的谁吗?”安喜又问。
姜沐春摇头。
“谭兄没说,想来不方便说。”
不然肯定不会瞒着他。
安喜也识趣的没再多问。
也不知道这位军中的贵人喜欢什么,多大年纪?
或许可以借姜家老太爷的生辰宴......
“沐春,你觉得把凉面当作生辰宴上的一道小菜如何?”
“明日我还会卖一种新鲜的小食,晚上我派人送到你府上。”
“你让你家人先尝尝看?”
姜沐春没想到安喜会提这个。
这些庶务他是真不懂,向来是家中长辈负责的。
“阿喜姐,宴席主要是大伯母安排,菜色早就定好了,我不好立刻答复你。”
“不过,我可以回去问问爹娘。”
姜沐春说到这,四下看了看,下意识降低了音量。
“上回那事之后,大堂哥手上的生意都被收回来了,一直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我爹越发忙碌,连家中的庶务,我娘都开始分担了。”
以往,府中的中馈都是大伯母负责,绝不会让他们二房沾手。
那事儿爆出来后,即便普通百姓间很少人知道,但同阶层的,不会一无所知。
祖父也觉得丢人;
主动开口让爹娘帮着处理家中的事儿。
“我爹娘要是满意,加道菜应该没问题。”
两人商议好后,姜沐春便离开了。
安喜立刻出门吩咐蔡嫂子;
让她卖完凉面赶紧回家将凉粉做出来,晚上就要送到姜家。
傍晚。
安喜正准备关铺子回家。
这时,店里,突然来了一个青年男子。
“公子是想买画还是定制?”安喜主动招呼。
季大在店里随意逛了一圈,没见着主子的那副,于是问老板。
“那副战场图样的画呢?”
“就是上面有将士的那副。”
“之前出了点意外,不得已退了回来,如今我想再买回去。”
“还请老板将画卖回给我?”
这事毕竟是他们理亏。
买了没发现任何毛病,突然要求退,人家也给退了。
是以季大态度也客气。
安喜听完,却是一怔。
对方难道就是上次那个深更半夜来退画的人?
安喜此时的心情,好似油锅里突然被倒了一盆水;
直接开爆。
她让晴天跟着自己进屋;
然后拿了一幅画出来。
“客官,可是这副?”安喜笑着问。
季大高兴回答:“没错,就是……”
“没错就好。”
不等季大说完,安喜抄起身旁的棍子就打了过去。
力道之大,没有丝毫客气。
季大一个不注意,手臂上挨了一棍,顿时喊叫了一声。
随即抬手挡住又要挥来的棍子。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来买画,怎么还打人呢。我们还救......”
后面的话,季大及时止住。
他季大也是有脾气的。
无缘无故被人打,谁能不气?
“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季大傲娇道。
同时,手上使了巧劲,抢走了安喜手上的棍子。
安喜手顺势一松,抬脚就踢在了他的小腹处。
若不是季大反应快,位置可就不是小腹了。
“你,你这个疯,疯女人,你真是,得寸进尺。”
“我,我要报官。”
季大捂住小腹,后怕的夹紧双腿。
他只是来买个画,谁知道老板是个脑子有病的;
主子吩咐他来时,怎么也没提醒他一句?
安喜气笑了。
“好啊,报官,我看最后衙门到底会抓谁。”
“买画是你情我愿的事,即便你买完不喜欢,第二日尽可以来找我分说。”
“谁知你这么不要脸,竟然……”
见外面多了围观的人群,安喜不好太过张扬,免得惹来闲言碎语。
她压低声音,让季大听到:
“竟然深更半夜闯进我家,偷钱退画。”
随即加大了音量,让外人知道不是她的错。
“报官就报官,我相信谭大人公正严明,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安喜说完,快速捡起地上的棍子;
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季大身上挥。
连晴天都不知道从哪里抄了跟小棍子出来;
帮着安喜一起打。
方才安喜说的话,确实让季大的脑子有些发懵。
这会儿还没消化明白。
什么叫半夜三更闯进她家?
什么叫偷钱退画?
他这是,被主子坑了???
季大快速躲闪,却再也不敢还手。
“老板,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帮人来取画的。”
“我真的不知当初发生了何事。”
“你先听我说两句,听我解释啊。”
季大见一大一小两姐妹一点不听劝,索性一个纵身,将上面的镇店之宝,取下来挡在身前。
“住手,住手,打坏了,我可是不赔的。”
安喜这才不得已停下动作,将棍子抵在地上,撑着喘气。
晴天叉着腰,大‘哼’一声:
“偷钱的坏蛋,报官把你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