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一股脑跑了许久。
直到人多的地方才敢放慢脚步,往后看。
心中庆幸,人没跟来。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安喜也不再走小道,直接大路跑到衙门报官。
说不定现在过去,还能将人抓住。
衙门接到安喜的报案,得知城内有人掳掠百姓,自然不敢松懈。
当下派人跟着安喜走了一趟。
等一行人再回到原地时,早就不见人影。
“差爷,那两个人定是逃走了,地上的粉末就是我逃跑时往他们身上撒下的。”
安喜指着地上的石灰道。
差役们在附近仔细查探了一番;
拓下了脚印,确认周围无人出现,才打道回府。
安喜还是不放心,万一这两人还在暗地里找机会绑架她怎么办?
于是跟着回到衙门,凭着脑中记忆的样子,将两人的样貌画了下来。
安喜画出来的画像十分清晰好认。
便是谭大人瞧了,也说不出一句不好,甚至极为方便。
“袁姑娘这人物像,画的极好,本官会派人张贴告示,通缉这二人。”
“你近日自己多加注意。”
安喜道谢后离开了县衙。
袖箭也没了,回头还得花钱去空间买。
今天出门一趟,亏大了。
书院那边她也没了去的兴致,只托了人给姜沐春送信,让他明日中午来店里上课。
然后便去画店接晴天。
“晴天呢,她去哪儿了?”安喜没见到晴天,问道。
“东家,晴天方才说想去附近买点心吃,我想着都在一条街,便没有跟上。”赵旬解释道。
“应该快回来了。”
这条街上有家点心铺子卖的不错,她也喜欢。
安喜没多想,待在店里等人回来。
趁着空挡,躲去后院,进到空间,买了些便捷的防身工具,随时藏在身上。
等一切做完,安喜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晴天的人影。
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于是决定出门去找。
“赵旬,晴天要是回来,让她待在店里别走,我出去找找她。”
不等对方回答,安喜便冲到了街上。
赵旬也有些担心。
晴天不是个乱来的孩子,不会不知会一声就离开这么久。
安喜率先来到了卖点心的那家铺子,询问了一番,晴天确实来过。
只是买完就走了。
安喜越发心急,在街上边找边问,就是没有晴天的消息。
这时,一个小乞丐跑了过来,递了张纸条给她。
安喜展开一看,竟是让她直接出城,一个人去十里坡。
更言明不准报官,当前有人盯着,不然就撕票。
安喜立刻环顾四周。
可是街上人流涌动,她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可疑人员。
她更不敢拿晴天的安危开玩笑。
刹那间,安喜做下了决定,硬着头皮往城外走。
却不知,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匆匆往城外赶的安喜。
安喜一路不敢停歇,生怕去晚了晴天有危险;
中途遇到一辆骡车,安喜更是直接买了下来,驾着骡车跑。
两刻钟后,安喜到了十里坡。
只是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安喜一急,叫唤道:“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儿?快出来。”
“阴沟里的老鼠才喜欢躲躲藏藏。有本事露脸说话。”
片刻后,姜沐苼带着两个下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下人手上正拎着晴天。
只是晴天全无反应。
“你把她怎么了?”安喜又惊又急。
“姜公子,她还是个孩子,我们无冤无仇,还请您放了她。”
姜沐苼阴狠的看着安喜。
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无冤无仇?”
姜沐苼咬紧牙冠,将字从牙齿里一个个挤出来。
“你问问他再说。”
姜沐苼拍了拍手,不多久,又一个下人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待看清轮椅上的人是谁,安喜的瞳孔突然剧烈的收缩。
钱三?
他怎么会在这?
轮椅上的钱三用仅剩的半只眼睛瞪着安喜,眼里的仇恨仿佛要将她湮灭。
“啊啊啊。”
如今的钱三没有了舌头,手筋脚筋都被安喜挑断,就是个废人。
即便想将仇人碎尸万段,也只能像只软骨动物一样在轮椅上蠕动。
姜沐苼瞪着安喜质问:
“我的秘密是你透露给衙门的,是不是?”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的秘密才会闹得人尽皆知。
让他跟姜家丢尽颜面;
如今更是被祖父厌弃。
安喜自然不会认。
“姜大公子,您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秘密?”
“这个人之前想对我不轨,我报复了他,他恨我,更想杀我。”
“逮到机会,自然什么坏事都想会往我身上推。”
“他的话,不可信。”
钱三见状更是恨的“啊啊啊”直叫。
姜沐苼冷哼一声。
他既然敢下手,自然早就查清楚了,连张氏那,他都仔细问过。
岂是对方随便就能胡扯过去的。
若非钱三拿嘴写了信让人送到他手上,他还不知,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利用了。
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她在意的所有人。
姜沐苼突然一个侧身,对着晴天的脸,‘啪啪’扇了两巴掌。
晴天的脸颊瞬间红肿。
“住手,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动她。”
安喜焦急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痛意也迫使晴天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安喜,晴天的眼眶瞬间泛红,却懂事的没敢哭出声。
安喜捏紧双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姜沐苼的眼里尽是疯狂。
“放人?你这个贱人毁了我的一切,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人?”
“我今天先杀了这个小的,回头再毁了你的庄子,摊子,画店。”
“最后再把你一点点,慢慢折磨死。”
“方能消我些许心头之恨。”
姜沐苼说着,竟兴奋了起来;
好似光这么一想,心里都畅快了许多。
安喜虽然急,可是眼下她没有任何帮手;
一定不能慌。
一旦她慌了,脑子不清醒,就再也想不到任何获救的方法。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求你,放了她。”
安喜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姜沐苼跪了下去。
姜沐苼看到安喜下跪,立刻猖狂地笑了起来。
“对,跪下,再磕头。磕的我满意了,我就考虑留她一命。”
“她模样不错,卖到妓院去,说不定还是头牌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