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是时候了,必须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稳定朝纲。”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高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叶青山恳请景王殿下主持大局,以慰崇德帝在天之灵。”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叶青山,跪地叩首,齐声高呼:“还请景王殿下顺应崇德帝遗诏,登基大宝,以正视听。”
任芜娉也缓缓屈膝行礼,美眸凝视着任暮云,柔声说道:“还请景王殿下,顺应父皇遗诏,登基大宝,以正视听。”
皇后紧紧地半抱着任暮风,她的眼神充满了凄厉和悲凉。她深知,他们已经一败涂地,彻底失败了。任暮云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地击败了东昌侯府和皇城司,那么太子和自己多年来的精心筹谋又算得了什么呢?
任暮云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向任柏华的棺材,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大周朝的命运。当他走到棺材前时,他停下了脚步,面色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任暮云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本王自然要顺应皇爷爷的遗诏,如此才能不辜负大周朝的臣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话音未落,任暮云突然从怀中掏出两支烟火,毫不犹豫地冲着天空发射出去。
与此同时,远在京郊的叶若菡正坐在山坡上,焦急万分地等待着消息。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不知道京城那边的情况如何。
卯探连忙安慰道:“王妃莫急,从军作战本就不是一蹴而就之事。”
叶若菡闻言,稍稍安定了心神,但仍不时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自思忖着时辰。
“如今怕是已近午时了吧,”她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一旁的寅探见状,忙不迭地挥舞起手中的斧子,口中嚷道:“俺若是去了,定能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乱臣贼子剁个稀烂!”
叶若菡并未理会寅探的豪言壮语,目光始终落在京城的方向。突然间,天空中绽放出两朵烟花,虽然不甚明显,但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却也格外引人注目。
“小兔、寅探,你们快看!”叶若菡失声叫道,“那是不是两朵烟花?”
卯探闻声,赶忙顺着叶若菡所指的方向望去,定睛一看,果然见天空中有两朵烟花正缓缓绽放。
“是,王妃!”卯探面露喜色,“王爷他们成功了!”
寅探闻言,兴奋得将手中的斧子一扔,哈哈大笑起来:“俺就说王爷是人中龙凤,此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哈哈哈哈……”
叶若菡亦是激动万分,她一把拉住卯探的手,急切地说道:“走,咱们这就进京,与王爷汇合!”
任暮云站在高处,看着天上绚烂的烟花,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道:“将任暮风及其妻子程氏暂且幽禁于东宫,不得踏出半步。皇后薛氏则暂为皇上守灵,稍后再行。至于程敬源,将他关押在程府,等候进一步的发落。”
皇后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她的发髻在慌乱中早已松散开来,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面色苍白如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任暮云,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任暮云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他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报应?”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愤怒,“当初你们设计陷害本王的父王母后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本王念及旧情,没有直接揭穿你们这对虚伪夫妻的真面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你呢?竟然还敢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说到此处,任暮云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怜本王的母妃那时身怀六甲,却遭此横祸,一尸两命!皇后,你倒是说说看,本王的父王和母妃究竟是不是你和任柏华害死的?”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众人的心上。这本是皇室的秘闻,虽然民间对此多有传言,但始终没有确凿的证据。然而,此刻从任暮云的口中说出来,无疑是坐实了这件事。
皇后本想在舆论上占据上风,却没料到任暮云如此毫不留情,她的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她生怕任暮云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此刻也只能选择沉默,不敢再多言一句。
任暮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就在这时,王石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高声喊道:“奴才王石,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喊,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众人见状,也都纷纷效仿,跪地高呼:“拜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任暮云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然后迈步走向紫宸殿。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当他走到龙椅前时,他缓缓地坐了下来,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
沉默片刻后,任暮云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此番顺应皇爷爷遗诏,朕登基为帝。如此说来,朕的父皇任柏尘,也理应追封庙号。先皇夫妇也要有庙号,诸大臣可有异义?”
话音未落,叶青山便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吾皇圣明。”
任暮云微微一笑,显然对叶青山的回答颇为满意。他略作思考,接着说道:“不如就赐庙号嘉哀。朕感叹嘉哀帝夫妇恩爱如斯,届时嘉哀帝葬入皇陵,嘉哀后可去皇陵陪伴。”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封号虽然听起来有些敷衍,但仔细一想,任暮云并没有将他鞭尸,已经算是相当大度了。毕竟,任柏桦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任暮云接着说道:“至于任暮风,朕念其为朕之兄长,特赐他晋王之位,令其携妻迁居至京郊别院。新帝登基,乃是普天同庆之事,民间百姓无需再遵循守灵三年之制,婚丧嫁娶等事宜,一切皆可照常进行。”
礼部侍郎闻言,面色微变,急忙上前说道:“皇上,这……恐怕有违祖制啊。”
任暮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礼部侍郎,缓声道:“祖制?哦?依礼部侍郎之意,朕该当如何行事呢?”
礼部侍郎被任暮云的目光一盯,不禁浑身一颤,赶忙退缩了一下,稍稍定了定神,才又迟疑着说道:“既是如此,那是否可以为皇上筹备选秀之事呢?”
任暮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面露怒色,厉声道:“朕今日所言,诸位都给朕牢牢记住!朕绝不会选秀纳妃,朕此生唯一的皇后,便是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