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大晚上看什么星星。”
妇人嘴上抱怨,但还是任由小尔拉着自己出去。
妇人和小尔都出去了,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了大尔和月月两个人。
月月如坐针毡:“要不……我先出去吧”
大尔同时也开了口:“我还是……出去吧。”
说完,两个人对视着,都笑了出来。
大尔提议:“要不我们也一起出去看星星吧?”
月月点点头:“嗯,好。”
大尔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体内顿时涌起一团燥热,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月月也出现了相同的反应。
“我……我怎么……好热……”
大尔控制不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月月在香楼待了那么久,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药。
“我……我怎么这么热?”
大尔趴在桌子上,端起茶壶往自己头上浇,冰冷的水去掉了一些火气,他清醒了一些。
“你……”
月月愤怒地瞪着大尔:“你不知道?”
大尔疑惑:“我该知道什么?”
月月冷笑:“亏我还以为你们是好人,没想到都是假的,你们同那些人一样,都是卑鄙不堪的!”
大尔被月月的话说得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还装!”
月月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充斥着口腔,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
“我装什么?”
月月扶着墙,不让自己跌坐下去。
“你中了药!你敢说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月月看向大尔的眼神中满是鄙夷:“还在装无辜!我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你们。”
“姑娘,你真的误会了……”
大尔抓住桌角,迫使自己保持着清醒,不要对眼前的人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
可药劲实在是太猛了,他大脑仿佛成了浆糊,没有半点儿自己的思考能力。
大尔步履蹒跚,却异常迅速,很快就到了月月面前,抓住她的肩膀。
月月被吓得跳起来,拔下手里的簪子就朝着大尔身上砸去。
“啊啊啊!放开我!”
月月脑袋也不清晰,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
大尔身上的鲜血飞溅到月月脸上,她好像没有察觉到,依旧不停地用簪子在那个人身上招呼着。
“啊——”
直到一声凄厉惊怖的惨叫划破夜空,月月才回过神来。
大尔浑身是血,趴在月月身上,一动不动。
“你……你干了什么?!”
妇人哭喊道:“大尔?大尔!”
月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往后退了两步,大尔的尸体失去了支撑,朝着地上倒去。
“大尔——”
妇人接住大尔,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尔站在门口,看到自己的哥哥身上全是血,双腿一团,跌坐在地上:“怎……怎么会这样?阿大说得不是这样的。”
小尔连滚带爬地到了大尔身边,双手颤抖,不敢去触碰大尔。
“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月月眼前一片朦胧,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有人的影子在眼前晃悠。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
月月紧紧抓住滴血的簪子在空中用力地划:“一定是你们策划的!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不顾三七二十一,朝着眼前一切能动的东西刺过去。
……
一夜过去,阿大蹦蹦跳跳来了。
“小尔,怎么样?我给你出的计谋好用……”
阿大的话在看到屋内的场景时,戛然而止。
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双腿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屋内躺着三个人的尸体,分别是大尔、小尔和妇人。
中间坐着一个人,皮肤很白,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能看得出来她与这里格格不入,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女。
只是,她的衣裳上面全是红色的血迹。
“你……你……”
月月的眼神恢复了些许色彩,她的视线转移到阿大的身上:“是你出的主意?”
阿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是我,不是我!”
他往后退去半寸,地上就出现了半寸湿漉的痕迹。
“原来是你。”
阿大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从地上爬起来。
但他怎么可能跑得过月月。
很快被月月从背后拦腰抱起,进了屋里。
“啊——你放开我!”
月月一簪子再去,阿大再没了生息。
终于安静下来了。
月月坐在地上,望着早已没了声息的妇人,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
她的身体往前动了动,许是太过伤心,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朝着妇人的尸首爬过去。
妇人的尸体被她半抱在怀里,月月哭得不能自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大,阿大!”
外面有男人在喊“阿大”的名字,月月猛然间回神,从窗户跳出去,悄悄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一个男人看到屋内的情景,双腿一软,抱着阿大痛哭。
“阿大!我的孩子!究竟是谁杀了你?!”
男人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一定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要去报官,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
朝郡:
明月替楚景把完脉后,终于不是之前那种沉重的表情了:“阿楚,你的身体好多了,腹中胎儿也没事。”
楚景听后,抚摸着肚子:“那就好,明月,谢谢你了。”
“哎呀,举手之劳,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楚景:“明月,我们现在要在朝郡待多久呀?”
明月:“我略微估算了一下,等薛萧辞和付新的伤好,起码得半个月。”
“半个月?”楚景惊,“这么久?”
“他们上次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明明只是一掌,可见影杀功力深厚。”
楚景:“我们要不还是……先走吧,我确实担心我的夫君……”
“阿楚……”
明月喊了她的名字,接着又没有话说。
“怎么了?”
“没事,你们确实耽误不得,要不……”
“阿姐!”
明月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进来的于白打断了。
“小于,什么事这么高兴?”
“姐夫来信了!”
“什么?”
楚景面色喜色,站起来接过于白手中的信,高兴之余,又疑惑起来:“你姐夫如何得知我们在朝郡?”
“这还巧了,阿姐不是让我去给姐夫寄信吗?恰好看到了,就拿回来了,不然的话,得一直寄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