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璐见我这么快就返回,感到非常惊喜,我和她说了大体的情况,但没有把邱教授的惨状告诉她,免得她难过。
最后我委婉的告诉她,过几天就要出发去云南的保山,然后跨过怒江,穿越边境去缅甸的野人山。
宋璐顿时有些失落,“这么急吗?马上都过年了呐!”她说得很小声,但我能从她的话中听出浓浓的不舍。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赶在梅山教那帮人的前面找到缅王墓!”我硬起心肠,涩声说道。
宋璐顿时沉默下来,我见气氛有些僵,于是转移话题道“昨天买的鸡呢,拿来我给你做风干鸡,过几天你就可以吃了,等你把鸡吃完,我就回来了!!”
宋璐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随后强颜一笑,“还养在楼道里呢,我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在你回来了!”
我见她情绪不高,故意逗她道“这你就对了,我可是做风干鸡的高手!”
宋璐展颜道“真的假的,平时你做个饭,都让人下不去口,盐跟不要钱一样往里放!居然会做风干鸡?我不信!”
我尴尬笑道“失误,失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哈!再说做风干鸡和做饭是两回事!你就看本高手的本事就行了!”
说完我到楼梯里把鸡抓出来,准备在宋璐面前好好露一手,把之前做饭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我心里默默念着当年老娘做风干鸡的步骤。
嗯,第一步杀鸡,把鸡放血…………
啊?杀鸡!
糟了,和大多数自称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犟种一样,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杀过鸡。
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只好学着我妈的样子,把鸡提到门口,左手握住鸡的两个翅膀,右手拿刀,准备给这鸡来个痛快。
不想一刀下去,这鸡不但没死,反而拼命挣扎,鸡血甩了我满脸。
宋璐被逗得哈哈大笑,我顿觉脸上犹如火烧,大厨的面子被丢个精光。
最后还是隔壁茶馆的刘四爷过来替我收了残局,将几只鸡全部放了血。
接下来的步骤要简单一些,掏空内脏,撒上食盐,填上香料,用稻草裹上风干,把一切交给时间就可以了。
宋璐也来帮忙,虽然两人都没弄过风干鸡,显得有点手忙脚乱,但好在有了刘四爷的指导,最后做出来的成品,看上去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我们把成品挂在二楼廊下,看着一起合作出来的劳动成果,心中都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充满了期待。
这样一来气氛好了许多,中途我也没再提缅王墓的事情,两人间的气氛好了很多。
宋璐一脸憧憬的道“真希望明天就尝到这风干鸡的味道!”说完还故意舔了舔舌头。
我忍住笑,“哪有那么快就干了,你这是馋坏了啊!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个,味道怎样还说不定呢!”
宋璐呵呵笑道“怎么,大厨没有信心了?”
“信心当然还是有的!”我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随口反驳道。
“那是,要是味道不好,可对不住你这一身鸡血!”宋璐看着一身的狼狈,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才想起,脸上的鸡血都还没来得及洗,不过我也不在意了,随后在脸上抹了抹,嘿嘿一笑道“失误,小小的失误而已。”
宋璐见我越擦越花的脸,更加乐不可支,大笑着走到我面前,掏出一块手绢,低声道“别动,我来帮你擦!”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连着手绢一起抚上我的脸庞。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别样的感觉,低头看去,只能看见宋璐全神贯注的小脸。
脸上温温热热的感觉传来,眼前佳人呼吸可闻,我鬼使神差的抓住宋璐的手,脱口道“宋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是我第一次向女孩表白,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脸上通红,心中后悔不已,生怕唐突了她。
宋璐小手突然一顿,表白来得太突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我见她耳朵一下就红了,想要别开头去。
我心中顿时涌起阵阵失落,正要向她道歉,却听一声细如蚊吟的声音传进耳朵“好啊…………”
这声音如此轻微,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像惊雷一般闪过,“什么?我没听见!”我大声问道。
宋璐抬起头,清澈得如同秋水般的眼睛直视着我,嘴角微微翘起,一字一句的道“我、说、好、啊!”
她说——好啊!!!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心中霎时涌起狂涛巨浪,喜悦如同潮水般涌起,全身忍不住发抖。
我本能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想要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接下来的几天,应该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和大多数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憧憬着将来美好的一切,我们亲密交流,却努力把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想要将那一刻留到我们最幸福的时候。
三天之后,秦明来找我了,他们已经做好南下的一切准。
虽然万分难舍,但我还是不得不告别宋璐,踏上南下的旅程,留下了她和铁锤。
这次我们从省城出发,坐的是火车,车票是秦明托关系弄到的,因为我们为了隐蔽身份,都是以私人的名义购买的。
我们在省城汇合,文丹丹和花喜鹊已经在提前等我们了。
虽然我们都非常担心宋长江的处境,但我们乘坐的火车,是当时非常普遍的绿皮火车,还是客货混装的,速度并不快,中途走走停停,几乎每一个小站都要停靠几分钟。
等到了昆明还要转车,坐着老旧的大巴,等我们到了保山,已经是两天之后。
秦明之前通过内部渠道,联系上了宋长江,他此时正在边境一个叫做丁翁的古寨落脚,离我们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
这段路程必须跨过怒江,已经无法乘坐火车,我们只能去将托运的装备取了,花钱租了一辆面包车,连夜往那边赶,这一路,又是天昏地暗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