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斗得一会儿,三年红和铁锤都显出颓势,身形慢了下来,反观钩蛇身体依然灵动无比,背上肉翅扑腾,蛇头张开,喷出一股黑气。
三年红稍一沾身,顿时红羽脱落,委顿不已。钩尾分叉,露出一根锥子一样的毒针,悄悄袭向铁锤左眼,好在铁锤见机躲避,否则定然被它当场刺瞎。
我见势头不妙,心知再不出手,恐怕就迟了。
只是这钩蛇不比僵尸鬼魅,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法子,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但实际上兔起鹘落,从僵尸破棺而出,宋长江开枪,我用令牌打倒僵尸,接着钩蛇遁出,与三年红和铁锤相斗。不过片刻时间。过程匪夷所思,阵外诸人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唯有大林见了钩蛇头上的人脸,看出是白莹之后,心知这钩蛇就是害死白莹的凶手,一直紧握铁锹,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看他那样子蠢蠢欲动,恨不得冲上前去帮忙。
这个时候他冲上去,那只能添乱,我心急如焚,想要起一道雷符,但感觉对付这钩蛇恐怕作用不大。
我见三年红和铁锤越发颓势,被钩蛇伤的面目全非,三年红红羽掉得一地都是,铁锤耳朵也被咬掉半只,鲜血流个不止,眼见就要支撑不住。
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
请神降真!
这请神降真也分几种,有请神上身的,也有请神显迹的,我今天要做的就是后者,不过我要一次性请下两位。
第一位便是昂日神君,姓黄名真,据传本体乃是一只丈余高的神鸡,平时住在上天光明宫,其母是毗蓝婆菩萨。
第二位便是吞日神君,提起这位大家都很熟悉,就是二郎显圣真君身边的哮天犬。
本体是那吞日神犬。
二郎显圣真君在道家地位尊崇,拥有诸多尊号,清源妙道真君、崇宁护国真君,道济鸿钧天君,清源妙道孚佑太乙真君惠民仁圣大帝。其功参造化,德佑一方,一直镇守在灌江口二郎庙,可不像宝莲灯中说的那么不堪。
吞日神君亦常年随他镇守在此,据说其面如狸而身俱黑, , 音如榴榴, 可以御凶!
这两位正是钩蛇的克星。
我点燃清香,三拜之后,祭出一张事先准备的请神符,用朱砂笔填上两位神君的尊号,躬身颂咒道“奉请上天大神君,九天普化降真灵,将军坟内邪祟出,还不显圣待何时?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抖起法剑穿过符纸,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道青烟。
神咒一出,四周顿时天地变色,原本昏暗的天空中,电光闪过,四周能感到两股磅礴的之意,浩大威严令人战栗不已。
接着只见落于下风的三年红和铁锤,精神陡然一震,三年红翅膀一抖,浑身隐隐有红光闪烁,仿佛沐浴在火焰之中。昂首发出一声鸣啼,其声高亢激昂,直有穿云裂石之威,黑压压的天空,顿时为之一亮。
五黑犬也不甘落后,仰天便是一声长啸,身上黑毛根根竖起,肌肉看得见的鼓胀起来,两眼幽光闪烁,背后竟长出一对肉翼来。
钩蛇见状心知不妙,舍了三年红和铁锤,拼命往外阵外逃窜。
铁锤哪会给它这个机会,当空一跃,跳起足有三米多高,一口咬住钩蛇后半截,落地之后狗头狂甩,连撕带扯,顿时将钩蛇重创。
三年红不甘人后,双爪死死抓住钩蛇七寸,瞅准机会,一口啄在钩蛇头上的人脸上,钩蛇居然像人一样发出一声惨嘶,听者无不毛骨悚然。
一鸡一犬,一前一后,奋力将钩蛇扯得笔直,奈何此蛇身体坚韧无比,虽被崩得笔直,却并未被扯断。
一直在阵外虎视眈眈的大林,见此情形,挺身就冲了过去,手中铁锹当做利斧,侧面向下高举而起,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了招力劈华山,竟然想将钩蛇从中劈断,为白莹报仇。
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大林含愤出手,力气使得十足,铁锹劈在钩蛇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居然窜出一溜火花,钩蛇居然连皮都没破。
这种天生邪物,岂是一般兵刃可伤?
我急忙大喝“快退,你不要命了!”
大林已经红了眼,根本不顾我的阻止,扬起铁锹还要再来一下,嘴里大喝道“我砍死你这怪物!”
话未说完,突然捂住喉咙,倒在地上翻滚不已。
原来刚才大林一击,钩蛇不但未被劈断,反而借力脱出三年红的双爪,趁机钻进他的喉咙,想要挤入腹中。
这一下真是事出突然,让我猝不及防,眼见大林脸色逐渐发紫,看样子还等不到钩蛇钻入腹中吸血,他就会窒息而亡。
情况紧急,我不及多想,心道只能得罪昂日星君了,抓住一旁的三年红,法剑在鸡冠上狠狠一抹,鸡冠中的鲜血顿时沾满了法剑,这种血红中带着金色,法剑被鸡血激得如同活过来一般。
我高声念咒“乾元有将,顶戴三台,披发圆象,真武威灵,助吾斩凶,龟蛇合形!”
请来真武大帝之威灵,我顿时觉得手中法剑,重逾千钧,持剑之手颤抖不已。
我心知以我之力,匆忙请来真武大帝威灵,过后只怕后患不小。
但当时急于救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大喝一声,一剑斩下。
这一剑之力,挟风雷之势,真武之威,法剑上又被昂日星君至阳神力加持,一剑下去,钩蛇应声断为两截,身体化作一滩脓血,一股黑气散开,奇臭无比。
大林顿时狂呕不止。
我身体一阵眩晕,几乎要当场虚脱,连忙招呼阵外诸人过来帮忙。
纷纷抢过来,将大林扶起,只是大林满口满鼻都是恶臭的脓液,被呛得已经不行。
我担心这脓液有毒,连忙让人将大林送去医院抢救,此地距离县城甚远,
宋长江连忙安排兰小刚和胡成,就用考古队那辆面包车,将大林送去县医院。
剩下我和邱教授三人,我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地上,只想就此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