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你有什么愿望?”
坐在J-60空天战机座舱里,正准备起飞的郑森憨憨的笑了笑回答道:“指导员,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不想努力了……”
“嗯,明白了,你下辈子想娶个富婆。”指导员一边点头一边在一个发着悠悠蓝光的厚重平板上写了下来。
“不,我想要成为世界首富之子。”
听到这个回答,指导员的满脸笑容逐渐变得凝固,正在记录的笔也停了下来。
指导员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带着凝固微笑的脸庞冲着郑森敬了一个标准军礼,说:“祝你好运,郑森中尉!”
郑森也回敬了一个军礼说:“烈士陵园见!指导员!”随后便关闭了座舱盖,驾驶着J-60冲向了猫星人的星际战舰。
……
醒来
恍恍惚惚之中,郑森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古香古色的木质房顶,心道:‘昨天吃的土豆没发芽吧?我这是在哪?’
“少爷!少爷您终于醒啦,这几天真担心死奴家了。”
一声清脆活泼的女声,把郑森从恍惚之中拉回了现实。
郑森循着声音扭过头,看着这个正值豆蔻年华,有着一头棕红色头发,满脸稚气的小女生,略带疑惑道:“丽雅?”
“当然是奴家了少爷,这几天都把您烧傻了?”
郑森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个小女生是自己的丫鬟,兼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名叫李丽雅,是自己的父亲郑芝龙一位已故侍卫的女儿。
‘不对不对,我明明是二十二世纪华夏国空天战机飞行员,怎么会有丫鬟呢?’
不等郑森说话,李丽雅又把手放到了郑森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道:“少爷您已经不烧了,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说罢李丽雅便起身要走,却被郑森一把拉住。
“哎呀,少爷你干嘛?这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李丽雅脸突然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郑森不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些啥,他现在脑袋糊涂的很,只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好判断现在的情况。
“先别走,你说的老爷可是我爹?”
李丽雅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郑森,点点头道:“是呀。”
“我爹可是叫郑芝龙?海盗郑芝龙?”郑森又问道。
李丽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少爷,您这病还没好利索呢。还是在床上多休息休息吧。老爷要是听到您直呼他名讳,还管他叫海盗,非得再给你找个大夫看看脑子不可。”说罢便挣开了郑森的手,欢快的一路小跑出了屋。
躺在床上的郑森一脸懵逼,缓了一会儿才认清了自己穿越了这一现实。
老子从郑森变成了郑森,但是此郑森非彼郑森,原来的我是二十二世纪华夏国优秀的战机飞行员、华夏国十大杰出青年(自封的)、万众女孩倾慕的对象(你太好了,你是个好人)。
现在的我是世界首富之子十七世纪的富二代、着名的民族英雄(现在还不是)、国姓爷郑成功(还没赐名赐姓)。
郑森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喃喃自语道:“还真有下辈子啊!指导员你个大骗子!说好了世界世界首富之子呢?”‘咦?指导员好像并没骗我。我确实是是世界首富之子,只不过是十七世纪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郑芝龙便和李丽雅一起来到了郑森的屋内。
郑芝龙抚摸完郑森的额头道:“儿啊,你可吓死爹了。一烧三天,昏迷中嘴里还说各种怪话,爹可真怕你把脑子给烧坏了。”
郑森吊儿郎当的笑了笑道:“爹,没事的,我就是发了个烧而已,难受两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芝龙心里略不高兴,眉头一皱反驳道:“你这傻孩子!没大没小的还是太年轻!有多少人像你一样,烧着烧着就没了!”
郑森觉得,他爹说的这话特别别扭。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时代缺医少药,发一场烧人可能就真没了。
“罢了,病好了就好。我让厨房给你做一碗牛肉丸好好补补。”
“爹,儿子想吃漳港蚌。”来了这个时代又是在福建,不吃些着名的漳港海蚌那不是白来了。
“吃什么蚌!还是牛肉丸有营养,吃不起饭的穷人才吃那破海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吃100颗牛肉丸,一颗也不许剩!”
听到这郑森心里顿时体会到有一种爱,叫做你爹觉得你吃不饱。
说完,郑芝龙转身要走,却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随即回身说道:“昨日院试放榜了,你中了秀才。真给咱们郑家争气啊。”
郑森这才想起来,在历史上自己还真有一个秀才的功名。
下午,吃撑了的郑森坐在书案前,想要写一写以后的计划,好多挣些钱。可是刚提起笔在纸面上写了计划两个字,便把毛笔扔到了一旁,又躺回了床上。
‘挣个毛线钱,老子是世界首富之子,十七世纪的富二代。钱什么钱,我对钱没兴趣!’
可是当他回想起明清易代时的悲剧,鸦片战争后的民族屈辱,还有那小日子对华夏大地的残酷屠戮,以及要灭绝全人类的猫星人,便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回到了书案前。
“丽雅,我问你,琼州可有大铁船?”
李丽雅不知道自家少爷是否真的好了,一天天的怎么总冒出些奇怪的话。“大铁船?铁船那不下水就沉了?此等稀奇事奴家没听说过。”
还好没有,不然郑森这会儿也不用写什么计划了,直接卷铺盖跑路就好了。随即再次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第一章’三个字,便再次放下。
还是先问问老爹现在是个啥情况吧,好歹要弄清楚家里有多少船,有多少人,特别是要弄清楚有多少钱。
来到前厅‘天主堂’的后墙边上,就听见老爹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谈话。
“郑将军,这山贼赵天截了皇上的矿税,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这说话之人用十分阴狠的语气重点强调了‘矿税’二字。
“这山贼赵天,着实可恶,竟敢劫走陛下的矿税,实乃十恶不赦之人!只是卑将是海防游击,这山里的…”郑芝龙面带难色。
然而这人猛地一拍桌子,不悦道:“陛下受你海防游击将军,难道这山里之事你就不管了吗?泉州卫和永宁卫6000多兵马去围捕都没逮到,他赵天又没长翅膀,那只能是从海上跑的,这难道还跟你没关系吗?你不去抓,却在这里推三阻四,我看你和那赵天分明就是一伙的!”
此人指鹿为马,乱扣帽子的本事让在房后偷听的郑森叹为观止。
一听这话,郑芝龙立马对着北方拱手道:“胡先生,卑将与赵天绝无瓜葛,拳拳之心,日月可鉴。还请胡先生代为禀明曹公公,容卑将两个月,两个月之内卑将定给曹公公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便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永昌号的五十两银票递到了胡先生的手里。
胡先生收了银票脸色变得舒缓了些,但是依旧板着脸道:“老夫自然是相信郑将军的拳拳之心,只是干爹他老人家那里,自是需要你一个月内给个满意的交代。”
“一个月,卑将一定会让胡先生和曹公公满意。”
郑芝龙送走了胡先生,便看到了在天主堂里的郑森。
“你都听到了?”
“孩儿听了个大概。”郑森如实回答。
“去书房说。”
书房内郑芝龙示意郑森坐到自己旁边随后开口道:“你已经十四岁了,又考中了秀才有了功名,有些事儿也该让你知道了。”
“请父亲示下。”郑森知道郑芝龙下面将要讲述重要的事情了,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力求记住每一个字。
“为父虽然已被陛下授予了正五品海防游击将军之职,手下人马逾8万,但是论地位比不上知府,论权力比不上税监太监,就连什么都不是的太监干儿子都敢给爹甩脸子。”郑芝龙颇为无奈的讲出了当下的情况。
“爹,刚才和您说话的那人是太监的干儿子?”
“对,他是本县的老童生名叫胡三,他二十多年院试不中,便不再考了。前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认了福建矿税监太监曹尚当干爹,从而把持了这泉州大大小小七八个钞关。而这曹尚则是陛下身边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的干儿子。他们的意思也很明白了,抓不抓的住赵天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万两矿税。”
“爹,他们是想让咱家补上一万两矿税?”
“没错。”郑芝龙点了点头。
“嘶~~~”郑森在心里暗骂道‘黑,真tmd黑’。
郑森读过一些明朝史料,这矿税监太监本是万历时期派到各地,为万历帝搜刮钱财充实内帑用的。后来崇祯元年曾废除过一段时间,但来年便又恢复了。当然矿税商税真是收到了矿主和大商人的头上也就罢了,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大矿主和大商人往往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士绅,他们有一万种办法逃掉这些税赋或者转嫁出去。但是收不上矿税商税皇帝就会责骂太监,所以最终这些税还是收到了平头老百姓和小商的头上。
当然这些收上去的税大部分都被中间各路人马给贪墨了,真给到皇帝的十不足一。
“森儿啊,爹问你,从这件事上你都学到了什么?”郑芝龙非常期待郑森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郑森稍一思忖答道:“父亲,孩儿认为要做一番事业,首先要有一个厉害的爹!”
郑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