峄县出事后的第六天,郑成功押送着刘良佐回到了登州。李丽雅等几位夫人,以及甘辉等招讨军军政要员,都惊讶的看着郑成功,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浑身挂满血污的郑成功。
郑成功把驮着刘良佐的马匹交给甘辉,说道:“把他关好,找人给他看住了,再给他口吃的别让他饿死了。另外无论他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
然而此时被堵住嘴的刘良佐,早已生无可恋,他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就在郑成功回到登州后不到两个时辰,登州招讨军总部接到了驻扎在沂州的招讨军传回的消息。消息上是这么写的:
“住徐州城内伪明刘良佐部疑似发生内讧,死伤数千。该部主力已基本团灭,刘良佐本人下落不明,其部众皆已溃散。龙骑兵团请示是否出击,并击溃其余杂牌部队占领徐州?”
甘辉内心无比震惊,徐州的刘良佐不是刚屠戮了峄县吗?这就主力遭到团灭,死伤数千人?难道这一切都是首长在两天之内做到的?他绑回来的伪明军官,难道就是刘良佐?
这实在是难以置信,可甘辉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这两天沂州的招讨军部队根本就没有调动。而清军在山东的主力正驻扎在济南城,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击溃刘良佐。
首长,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甘辉心里不停地揣测。
这封重要的情报甘辉不敢怠慢,他立即送到了郑成功的面前,郑成功看后,批示道:“徐州不必着急拿下,让他们稍安勿躁,待天时一到,我们便将他取回来。现在若取,必然成为伪明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值当的。”
甘辉本想问问郑成功他绑回来的人是谁,但看郑成功没有意思多说一个字,他也不便再问。
李香君遇难后的第七日,在峄县牺牲的将士,遇难的百姓,以及李香君和她的丫鬟的葬礼,如期举行了。
郑成功在念完了一段发自肺腑的悼词后,缓缓的将李香君的骨灰盒埋到了登州公墓的墓地里。
随后郑成功命甘辉清场,整片墓地只剩下了郑成功、云青和李香君的坟墓,以及作为祭品被带回来的刘良佐和冯富的人头。
“媳妇呀,你还记得那日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你做的那首《鸳鸯蝴蝶伴香扇》吗?今天我们再来唱一次好吗?”说罢郑成功抱起他的尤克里里一边弹奏一边唱了起来。
曲毕,郑成功又弹起了他为李香君做的第二首曲子,紧接着又是第三首,第四首……。郑成功一边弹唱着,一边回忆着与李香君之间的点点滴滴。
郑成功的眼泪,断断续续的流了下来。直到郑成功弹到二人新婚的那一夜,郑成功为他们二人所做的那首情歌时,却发现女生的唱词已经无人可陪着他唱了。
郑成功霎时泪如雨下,他对李香君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他怒吼着,他哭喊着,他不断用力捶打着地面,他多么想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冲到李香君身边,拯救她的机会。
而老天也在这时下起了鹅毛大雪,硕大的雪花很快就把李香君的坟墓装点成了银白色的宫殿。随风飘舞的雪花就好像李香君正在伴着歌声跳舞一样。
郑成功孤独的一个人唱完这首情歌后,放下尤克里里,来到刘良佐面前,摘下堵在他嘴上的抹布,问道:“在你死之前,问你个问题。你本来可以抓住香君找我要钱赎人的,为何你却要害死她?”
“因为你害死了吴大人!”刘良佐瞪大了眼睛冲着郑成功大声吼道。
“吴昌时?”
“没错!”
“吴昌时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那年投靠大明时,是吴大人保下了我,又保我在军中平步青云。当年若没有吴大人赏识,我早就成了明军的刀下亡魂了。吴大人与我有再造之恩,他因你而死,所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啪~~~郑成功狠狠的抽了刘良佐一耳光。
刘良佐顿时被抽懵了,随后他似乎疯了一样,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嘲笑,他大笑道:“哈哈哈哈,郑成功,看到你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我开心极了,哈哈哈哈~~~~”
郑成功阴沉着脸,没有继续跟刘良佐对话,而是把他绑到了柱子上,又在柱子下面堆满了柴草。紧接着又把冯富的脑袋也放到了柴草上。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简单就草草把你烧死的。我要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说罢郑成功抽出了一把小刀,一刀切掉了刘良佐的左手小拇指。
“啊!!!”十指连心,刘良佐疼的撕心裂肺。
但是这还没有完,紧接着又是第二刀,第三刀……直到郑成功将他十根手指全部切下,才停了下来。
“这是报香君被你拔掉指甲之仇!”郑成功说道。
紧接着郑成功又削下了刘良佐的耳朵。
“这是报香君被你划坏脸蛋之仇!”
紧接着,郑成功又疯狂的在刘良佐的身上,划了十几刀。
“这是报香君被你虐打之仇!”
随后郑成功又拿起马鞭,用出最大力气向着刘良佐身上抽去。等郑成功抽累了,他便将小刀交给了在一旁的云青,同时对她吩咐道:“交给你了,只要别弄死他就行。”
云青拿到小刀后,一刀便刺入了刘良佐的下体,紧接着又一刀横向划过将他的下体整个切了下来。
云青冲着刘良佐吐了一口唾沫后说道:“这是为了所有被你侮辱过的姐妹!”
云青又拿着小刀捅了刘良佐十几刀后,终于发泄完了内心中的积郁。她看着身上没一块好肉的刘良佐,把刀仍在一旁,走到郑成功身边说道:“首长,我可以烧死他了。”
郑成功点点头,从一旁拿起铁桶,将里面的油浇到了刘良佐的身上后。拿出一盒火柴递给了云青,说道:“最后这一下,由你来完成吧。”
“嗯。”云青点点头,接过郑成功递来的火柴,随即划着一根,丢到了刘良佐身下的那堆已经泡过油的木柴上。这支火柴上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木柴,而木柴上的火焰又迅速蔓延到了刘良佐的身上。
早已痛的毫无知觉的刘良佐,又再一次哀嚎了起来,但是仅仅几分钟后,他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火灭已后,刘良佐已被烧成了一具白骨。而郑成功则轻轻扫下李香君墓碑上的积雪,轻声对李香君的墓碑说道:“媳妇,你的仇我替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