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刀启程之后,沈淮独自在院中练武。
按照平时所练,从头到尾都练了一遍,还没见沈七刀回来的迹象,沈淮索性收功回去更换衣服,然后进灶房准备鸡食。
喂鸡的时候,沈月和沈杏从外面回来。
沈淮见她们还提着兜袋,于是问道,“大姐二姐,你们是不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呀?”
“嗐,就一点点刺果。”沈杏打开兜袋,“外围的都被大人扒拉完了,太里面的我们又不敢进去,这些都是捡地上,都不够塞牙缝呢。”
沈月把刺果倒进盆里,然后拿两颗给沈淮。
沈淮尝了一口。
那味道酸的他直跳脚。
“哈哈……”沈杏笑的直仰头,“这个要沾盐才能吃的,你直接吃会酸掉大牙的。”
沈月笑着进去拿盐罐,“三郎,你沾盐试试。”
沈淮沾了盐,小心的吃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还挺不错的。
盐盖住了那股酸味,吃起来脆脆的,越吃越上头。
吃完一个,沈淮又吃了一个。
“你第一次吃,吃两个就够了,吃多了会牙酸。”沈杏把盐罐收起来,“二杏,你烧火煮饭吧,我剁野芋叶子。”
沈淮把剩下的鸡食全部倒进鸡圈里,“大姐二姐,爷爷猎到了一头野猪,刚拉去镇上卖,看这天色,爷爷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嚯!
沈月和沈杏瞬间激动。
干活的时候,时不时往外看,非常期待。
傍晚时分,沈七刀回来了。
“爷爷……”
沈淮姐弟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爷爷,怎么样,野猪卖了多少钱。”
林氏和黄氏闻声而来,视线纷纷集中在沈七刀身上。
“野猪卖了一两银子。”沈七刀心情不错,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林氏,“八十三斤的野猪,江掌柜开了十三文的价格给我们。”
荷包鼓鼓的,里面全是铜板。
沈淮当场算钱,“奶奶,一共卖了一两银子加七十九个铜板。”
“月丫头和杏丫头,你们数数看。”
林氏把荷包递过去,姐妹二人欢天喜地的数铜板。
最后报数跟沈淮说的一致。
“好好好!”林氏乐得皱纹开花,“今年的猪价贵,过几天我们也卖一头。”
今年养了三头,卖一头正合适。
“爹,今年的兔子不卖了吧?”黄氏看向沈七刀,“大姑每年都会派人过来送年礼,不如留几只给大姑当回礼。”
“那便留着吧,过两天我在去别处看看。”沈七刀想了想,又说道,“今年四房养的大鹅长的不错,到时候再跟他们拿两只。”
黄氏点点头。
同时也在琢磨,今年回娘家要带什么。
去年一直下雨,之后又一直忙便没去成,今年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父母两眼。
饭后,沈淮依旧在凳子上练字。
活动手脚的时候,他对沈七刀说,“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书桌呀,天天在凳子上练字,很不方便。”
“等你爹回来就给你做。
“那书箱呢?”
“过两天就给你编。”
沈淮眨眨眼,觉得爷爷有点敷衍。
“怎么,你小子还怕我们忽悠你不成?”沈七刀拍了一下沈淮,“好好练的你字,该给你准备的,保证一件都不会少。”
七天之后,沈继业回来了。
沈淮立即上前嘘寒问暖,“爹,修官道是不是很辛苦,你看你都瘦了。”
沈继业见他又是捶背又是倒水的,不禁挑眉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就直说,这么谄媚干什么。”
“哈哈,什么事都瞒不过爹的法眼。”小心思被看穿,沈淮直接大方承认,“爹,我天天在凳子上练字,很影响进步,所以想让你帮我做一张书桌。
爷爷说,你的手艺比他好,得你出手才能做好。”
沈继业目光闪了闪,“你想要什么样的?”
“只要桌面平整宽敞,不摇晃就行。”沈淮要求很简单。
这个不难。
沈继业爽快答应,“行,明天就给你做。”
不得不说,沈继业的整活能力很强,从刨木板到拼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桌子做了出来。
书桌造型非常简单,只有桌面和四条桌腿,其余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雕花,没有抽屉,就是一张简简单单的四房书桌。
尽管很朴素,但沈淮很高兴。
因为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书桌,再也不用蹲在地上练字了。
两天后,沈七刀做的书箱也做好了。
一共三层五格,沈淮第一时间就试用了。
书籍和纸张放最上面一层,笔墨纸砚放最下一层,中间一层自由发挥。
整个书箱都是用竹条编的,背起来很轻便。
沈淮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又让两位姐姐试了一下,暂未发现什么不足之处。
若真要说一条,就是不够美观吧。
可这点对沈淮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年二十六这天,沈家杀年猪。
到了晚上,叫大房、二房、四房的人过来吃杀猪菜。
“沈淮……”沈杨许久未见沈淮,一见面就十分高兴,“我爹说,你最近在都在跟五爷爷练武对不对?”
沈淮点点头。
“那我们掰掰手腕,看谁厉害。”
沈杨直接撩开衣袖,拉着沈淮掰手腕。
沈淮没客气,一上来就把他撂倒。
沈杨不服,再试,依旧被沈淮轻松碾压。
“不是吧,就练了几天就这么厉害了?”沈杨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不对,一定是我没吃饭才这样,等我吃了饭我们在比划比划。”
沈淮听了这话,只是礼貌的笑笑。
“你五爷爷的拳脚功夫厉害着呢。”沈继亮把沈杨拉到自己旁边,“你要是想学,可以问问你五爷爷,看他愿不愿教你。”
“不不不……”沈杨猛的摇头,“我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练武啊。”
“你真不想学?”
“不学。”沈杨坚定的摇头,“爹,读书要一心一意,不能一心二意,我能把书读好就很不错了。”
沈继亮听言,也不勉强。
年二十七这天,沈大姑派人送来一车年礼。
车夫依旧是去年那位小哥,林氏照旧请他进来吃午饭,这次却被婉拒了。
“老夫人,实不相瞒,我们家大爷的情况不太乐观,清醒的时长也越来越短,县里的郎中都请遍了,也没任何起色,二奶奶和二爷更是忙的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府里忙,小的便不多留了。”
林氏听言,心里却是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