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心间划过一道暖流,“谢谢!”
“嗐!这么见外做什么,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遇到这种事情,我们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王宇川很有义气的拍着胸脯,“放心吧,你的面子,兄弟给你撑着。”
“对,不能让他们看轻我们。”陈观摸了摸钱袋子,“我出二百文,押你夺得院案首。”
“我也出二百文。”陶行简也掏出二百铜钱,“沈淮,我看好你。”
“走,押注去。”
“等等。”沈淮拉住王宇川,“押注的事,我们还是回去跟长辈们说一声,等人少了在派个人过去押注就行,没必要亲自出面。”
王宇川却说,“不用这么麻烦。”
“不是麻烦的问题,而是作风问题。”沈淮一本正经道,“方才在金麟阁,我已自报家门,相信过不了多久,城中就会有关于我的传言。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去盘口。”
“沈师弟说的对,此时我们去盘口,他们肯定会笑话我们。”陶行简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小院吧。”
几人回了小院。
吃晚饭的时候,沈淮将此事说了出来。
“王叔和魏叔怎么看?”
魏舅舅不答反问,“贤侄是怎么想的?”
“其实,小侄并没有什么想法。”沈淮神色自若,“盘口押注之事,无非是庄家有利可图,小侄和宋书恒不过是他们的摇钱工具罢了。
若是小侄因此较真,反而落了下风。”
“不愧是案首,看的通透,不过……”魏舅舅嘴角露出精明的笑容,“戏台子已经搭好了,王兄,有兴趣玩一玩吗?”
王地主很是豪横,“我出十两。”
“爽快,我也出十两。”魏舅舅直接掏出银锭。
“小侄谢过两位叔叔。”沈淮拱手以示谢意,“不蒸馒头争口气,小侄亦出十两押自己赢。”
王地主见状,笑呵呵的对沈七刀说,“沈叔,你能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把孩子养得这么聪明的吗?”
“对啊沈叔,你家小淮平时是吃什么长大的,脑瓜子这么机灵。”
沈七刀听得心花怒放,嘴上却很谦虚,“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不过是平时多熬点骨头汤鱼头汤什么的,以形补形罢了。”
“多喝鱼头汤会变聪明,听见了吗?”王地主转头对旁边的王宇川说,“下次别挑食,该吃吃该喝喝。”
一番打诨插科之后,押注的事情定下来了。
陈观和陶行简各出二百文,王宇川和魏渠各出五两银子,王地主和魏舅舅各出十两银子,沈淮出十两押自己赢,沈七刀押注二十两。
押注金额出来的时候,王地主和魏舅舅均被沈七刀的大手笔给震撼到了。
沈淮也惊了一把,“爷爷,押这么多?”
二十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够他们作坊忙活一个月了。
“狭路相逢,要么赢,要么出局。”沈七刀神色郑重,“战场上,刀剑无情,不想死就只能赢。”
沈淮神色严肃,“收到!”
“嗯,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沈七刀和沈淮很快离开饭桌,陶行简见王地主和魏舅舅似乎还有话要聊,便示意陈观出去,接着魏渠和王宇川也跟着出来了。
“你们说,沈淮是因为喝汤才这么聪明的吗?”到了外面,王宇川突然来了一句。
“肯定不是啊。”魏渠想都没想就开口,“沈淮的聪明,是天生的,跟喝骨头汤还是鱼头汤压根就没半毛钱关系。”
王宇川翻了个白眼,“那我爹还在那里瞎咧咧,真是的。”
王地主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吐槽道,“肯定是我那不孝子在后面编排我了。”
“宇川性格开朗,又讲义气,这样的孩子,放到哪里都混得开。”魏舅舅仰头饮尽杯中酒,“你慢慢吃,我出去办事了。”
翌日。
郡城中最大的盘口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原因无他,有人在沈淮身上押注了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枚铜钱。
那箱铜钱,至今还摆在盘口的大厅中央。
城中消息传播很快。
一众学子听到消息,立即赶来盘口凑热闹,就连关门温书的宋书恒都听说了。
十五岁的宋书恒,带着少年特有的傲气。
听到此事后,轻轻的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无聊’之后,便继续苦读了。
书童见他淡定的样子,忍不住道,“公子,您都不生气吗?”
“我该生气吗?”宋书恒反问。
“可外面的人都在拿公子和那个沈淮做比较,今天更是有人扛了一箱铜钱去押注沈淮,如此一来,局势对您不利啊。”
“聒噪!”宋书恒抬头,目光冷冷的看着书童,“下去吧,明日不用来伺候了。”
书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书恒,还没来得及辩解两句,就被人给拖了下去。
事情很快惊动宋夫人。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宋书恒面无表情的说,“还请母亲挑选书童之时,别只顾着看脸。”
“可是那书童在你跟前嚼舌头?”
宋书恒沉默。
宋夫人见他如此,没好气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为娘知晓后自会为你解决,你不说出来,为娘怎么知晓你的意思呢?”
“母亲,我不需要书童。”
那些书童,笨手笨脚就算了,脑子还不聪明。
烦人!
“可以。”宋夫人爽快答应,“不过,你要告诉为娘,为何生气?”
宋书恒的表情更冷了,“不能生气吗?”
“自然可以。”
“那便无事了。”宋书恒下了逐客令,“母亲若无事,儿子要温书了。”
宋夫人的拳头硬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亲生的。
将那口气压下去后,转身离开。
到了外院,她对旁边的嬷嬷叹气道,“书恒他……”
“夫人,公子性情如此,并非不与夫人亲近,何况那书童确实聒噪了些,如此时刻,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也难怪公子会发火。”
宋夫人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可有打探到那沈淮是何背景?”
“知之甚少。”嬷嬷轻微摇头,“只知晓他是青萍县人,其他的暂时没有打听到,夫人,还 要继续打听吗?”
“不用了,我相信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