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辉阳神色凝重地看向柯喆，低声问道：“你有办法吗？”
他的眼中透出一丝希望与急迫。既然妙菡姐亲自挑中的人，总不至于只是花架子。
而且，之前他的表现，也极为亮眼，也许他就是破局的关键。
柯喆沉默了一瞬，抬起头，缓缓开口。
“我可以试着突破一下E级，你们为我护法。”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辉阳微微一愣，像是才意识到什么似的：“等等，你一直……都是F+级？”
这一刻，他才回想起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真正爆发过灵力，那些惊艳众人的战斗，全靠战技和临场反应硬撑下来的。
这样的天赋，怪不秒菡姐会这样看中他。
“可惜，E级，对我们来说，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他喃喃道。
但随即，苏辉阳叹了一口气，目光黯淡：“不过，试试就试试吧。”
柯喆长叹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天知主羽，不能暴露——这种等级的异物，连官方都会想尽办法研究回收，更别提苏家这种势力了。
财不外露的道理，他懂。
他不动声色地咬破指尖，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滴落在金色书页上。
那枚藏于识海中的洁白羽毛缓缓浮现，被鲜血染红，散发出玄奥的波动。
闭目，意识沉入。
——
一片璀璨得近乎梦幻的虚空浮现在他眼前。
碎裂的空间片段漂浮四周，像是无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折射着刺目的光芒。
空间扭曲，方向混乱，前后上下难辨。柯喆站在一块悬浮碎片之上，仿佛身处无数镜面之中。
远处，一道高大而庄严的虚影矗立如山，通体笼罩在光辉中，让人望而生畏。
他伸出手，想要靠近，却发现那身影距离忽远忽近，如梦似幻，令人无从捉摸。
“和上次武技阁试练……不一样。”柯喆皱眉。
按理说，同一异物的试炼应该是完全一致的，但是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
这一片世界没有真实的温度，却透着一股让人本能发寒的冷意。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先搞清规则。”
忽然，一道宏大的声音在这方空间炸响，震得虚空都隐隐颤抖：
“三十分钟，抓住试练中的羽毛，即可通过试练。”
柯喆的目光迅速扫过眼前如刀锋切割般的空间碎片，瞳孔微缩。
天知主羽的能力他也见识过，空间切割，空间挪移之类的。
显然他的试炼也是围绕空间展开的。
碎片交错，没有明确的连接路径，要从中间抓住羽毛——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完成的动作！
但他没有慌。
他，是高考状元，逻辑推理，是他拿满分的领域。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看查理九世的美好岁月。
现在，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时间还很多！
空间共有四个水平方向：东、南、西、北。但……也许，还有上下？
他纵身一跃，穿过一个向上的碎片边缘，重力骤变，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另一片碎片上，口中闷哼。
“果然……重力是判断方向的关键。”他缓缓爬起，喃喃自语。
也就是说——这些碎片虽乱，但重力统一的才算“同一方向”。
这给了他构建路径的逻辑依据。
他迅速在脚下刻下标记：一串串简单的箭头、编号，甚至用指甲划出代表重力方向的符号，逐步将碎片归类。
他像是在解一道庞大的立体空间题。
左、右、上、下、前、后，每次移动都被精确记录，仿佛在一张看不见的立体地图上行走。
时间一点点过去，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却丝毫没让他停下。
“重力一致的碎片联通……方向不一致的重定位……”
他喃喃自语，速度越来越快，手指刻划越发流畅。
终于，当他跳入最后一块空间碎片中心，视线猛地锁定！
正中心，羽毛悬浮着，如同圣物般散发出微光。
柯喆猛然一跃，单手探出——
“抓到了！”
他紧紧握住羽毛，仿佛将整片空间都扯碎了！
四周碎片剧烈震动，像破镜般纷纷坠落，一寸寸化作光芒消散。
柯喆睁开双眼，气喘吁吁，仿佛刚从水下窒息中爬出。
他手中那枚羽毛，已化作晶莹的灵光，融入他的身体深处。
“成了！”
柯喆感受着体内剧烈变化。
那枚羽毛终于摆脱了“种子”的伪装，彻底显露出本体——通体洁白，仿佛镌刻着空间的法则，每一道羽纹都深邃得让人无法直视。
第一重试炼，空间重整。对应能力——空间腾挪。
柯喆心脏砰砰直跳。
这不就是他最需要的能力？
简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了天大的好运！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那枚羽毛竟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情绪波动——
温和、欣喜、甚至……有些羞涩？
柯喆一愣，满脑子都是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些异物……有情感？
但还没等他深思，天知主羽内残存的空间灵力仿佛感应到了他的认可，一股温柔却磅礴的力量陡然反哺！
灵力冲刷全身，体内那片白色海洋更是张开怀抱，照单全收。
气息迅速膨胀，灵海沸腾，先前数日战斗中累积的经验、意志、战意——一齐汇聚，猛地撞上了E级瓶颈！
“轰！！！”
柯喆眼前猛地一白，耳边嗡鸣不断。
下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E-级。
真正踏入武道之路的门槛。
若说F级是摸索与试探，那E级，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力量”起点！
意识回归。
柯喆缓缓睁开眼，一口浊气吐出，只觉浑身轻松无比。
但他很快察觉不对。
四周骤然寂静，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怎……怎么了？”他皱眉。
苏小小指着天：“你看。”
他抬头，只见空中一道灵力漩涡正缓缓消散，漩涡中残留的灵气依旧震荡不休。
而漩涡的中心——
赫然对准他！
灵气异象。
原来自己突破时之所以灵力充沛得有些反常，是因为……
他眼神一转，看向远方。
果然，苏耀阳睁开了眼，神情阴沉如水。
他已察觉到S级异兽的灵煞好似有大量的流失。
而源头，竟是之前一直没有重视的外来者。
早知道，就做了他了。
他刚要开口，就被柯喆打断。
柯喆露出一抹笑容，缓缓开口：“先别急，我请你——”
“吃盒饭……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