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擎苍一脸“事态危急”的认真表情，柯喆差点没绷住。
事实上，他只是被一只区区E级杂兵异兽擦伤了点皮肉。
车擎苍绝不会让d级以上的异兽靠近。
但是在他口中，柯喆好似即将变异了一样，情况极为严峻。
陈修纪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然后缓缓开口：“我们灵气研究所有最先进的医疗与隔离技术，他的状态，我有信心处理。”
车擎苍却忽然抬手，将柯喆挡在身后，眼神如刃，声音铿锵：“陈教授，这不是治不治得好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赌的问题。”
“如果他真的被煞气侵蚀，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暴走，那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他若在城区大开杀戒，那就是你我共同的擅职！”
说完这句话，整个指挥室的气压都仿佛低了几个层次。
即便没有灵力威压，仅凭语气，车擎苍也给人淡淡的压迫感。
柯喆轻轻咳了一声，然后配合地露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
陈修纪静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一说一，这几日有柯喆替他进行实验演算，他的研究效率大大提高了。
他确实是不想埋没人才，但也没必要限制他的自由。
虽然柯喆和车擎苍的计谋十分拙劣，但是自己不介意与他演这样一场戏。
但话说回来，有时候，上面想要的，不是一个“解决方案”，而是一个“态度”——一个足够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与柯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能深深感受到这小子对核平的渴望。
而且，车擎苍本身就选了柯喆当徒弟，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留下。
他顺水推舟地点头，没有再反驳。
“好吧，既然你们要观察，那就观察。”
“正好，半个月后有武比，让他提前适应实战环境。”
他将设备背上，语气不急不缓，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希望他不要在你们手里‘提前变异’。”
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干脆利落，连头也没回。
等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天枢塔外，柯喆才长长松了口气。
“呼——终于留下来了。”
要不是陈修纪不习武，再加上他着急搞科研，恐怕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地留下来。
他看向车擎苍，然后露出一抹笑容。
然后，就被车擎苍五花大绑地压进没有监控的隔间，缓缓关上门。
“你真以为，那老狐狸看不穿你那点小伎俩？”
车擎苍好似点击了什么东西，二人身体快速下坠。
“他只是给我个面子。”
“给你准备的东西，早就安排好了。”
柯喆：“……”
——
两周后。
柯喆静静地盘坐在仓库中央，双目紧闭，呼吸绵长如丝。
这个堆满杂物的仓库，是车擎苍专门为他安排的“观察室”。
里面没有监控设备，但是外面却戒备森严，这样的位置，就适合让柯喆在里面好好沉淀。
车擎苍大部分时间仍在前线调度，偶尔才会过来视察一下柯喆的修炼进度。
他将能够训练脑力的功法传授给了柯喆。
这不是武法，而是一种近乎被时代遗忘的秘技——观想法。
不同于武法需要武者属性，也不依赖灵力操控，无需吸收灵气。
这种秘法仅凭精神力观想，反复推演，以求窥破境界之门。它对肉体没有丝毫锤炼作用，也不能投机取巧。
甚至连真理之书也不能加快领悟速度。
对于常人而言，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存在。
但是对于柯喆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因为柯喆有真理之书的帮助，灵力的提升完全不成问题，关键就在于境界的突破。
而这种观想法有恰恰具备了破境与蓄灵的特性。
破境，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提高精神力，提高境界突破的可能性。
而蓄灵，则是这种观想法的最强之处，可以将身体无法储存的灵力缓慢转化成灵脉。
当然，这个“缓慢”几乎等于静止。若非有人源源不断地为他灌注无属性灵气，这进度就是坐牢。
柯喆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声：“哎，好久没有见林知之了……”
话说，自己的第一条灵脉也是她激发的。
“灵”，真是这个世界最不可思议的存在。
谈到林知之，柯喆就不得不想到刀皇那个老登了。
这老登也是灵，但是怎么看都没有一丝单纯的感觉。
刀皇残念在遇到车擎苍之后就自己离开了。
通过车擎苍，将其残念渡送到异界，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委托。
在柯喆的真理之海中，那根代表刀皇的武道柱也已不复存在。但是代表“阴阳”“全知”“统领”的武道柱上分别都缠绕着一道极致的刀意。
这就是刀皇答应他的保命本钱。
除此之外，车擎苍还向他透露了一些内部情报。
异界战场目前的情况极为不佳，很有可能武者准入等级会从A级下调到b级。
对普通武者而言，这是场灾难；但对真正的天才，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就是一种优胜劣汰的手段。
深入异界战场，无疑会大大提高武者的实战能力。
而且，异界战场的恶劣环境下，无疑也会诞生一些稀有的宝物。
即便没有运气找到宝贝，也能凭借战功换取资源。
风险与机缘，从来都是双生的。
“武比之后，你去一趟张家，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告诉你接下来的事。”
“有好处，告诉你真理之柱的契约方法。”
柯喆搓了搓手，车擎苍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管怎么说，都收了车擎苍那么多好处，而且，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都把饭都伸到嘴里了，再不吃可就真不厚道了。
“没事的话，你就滚吧，”车擎苍冷冷道，“学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柯喆一溜烟地跑到外面，咽了一口唾沫。
车擎苍哪都好，就是嘴太毒。
柯喆叹了一口气，通过层层验证，离开了天枢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则短讯。
——
【地下武馆，战书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