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前世的自己,便是听了他的言论,致使受尽欺负,也不敢多言。
今生今世,她可不会再听他的胡言乱语了!
沈昭宁拦住要开口的沈母,母亲在府中生存不易,不该让她冲在前头,以免招来祸端。
这等小事,就让她自己来解决吧!
“父亲真不愧是文人,话说的的确漂亮,女儿佩服!”
“只是同为沈府的女儿,为何我就要让着沈漓鸢,就因她是妹妹吗?父亲莫不是忘了,此次换亲一事起源于沈漓鸢,受害者是我,您却让我顺着她,真是天理难容!”
一股脑地,她将憋了一辈子的话尽数吐露。
或许前世她还顾忌父女之情,不想撕破脸皮,可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委屈自己,成全他人了!
她只想过的肆意随性!
“你!”沈父气极,猛然站起身来,火冒三丈。
许是习惯沈昭宁的逆来顺受,今日猛地反驳,让他找不到话语来指责。
嘴上说不过,便只能寻求它法。
“好一个沈府嫡女,这便是你的教养吗?今日我便好好教训你一顿,以免你出去丢我沈府的脸!”
话落,他就要上前打沈昭宁。
“老爷,不可!”
沈母护女心切,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就怕自家女儿受委屈。
两方正僵持着,裴恒犹如救世主般地降临。
“岳父,岳母,你们这是在作甚?夫妻间的小情趣吗?”他边打趣,边牵紧沈昭宁的手。
感受着手中的温度,沈昭宁顿感安心。
他为何会来?这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吗?
碍着有外人在,沈父止住脚步,打着马虎眼,“贤婿说笑了,不知你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若老夫没记错的话,请帖上似乎没邀你吧?”
反将一军,不亏是朝堂上的老狐狸,确实高明。
裴恒胸有成竹,淡定从容地应对,“小婿不请自来,确实不太妥当,特意带了些礼品,还望岳父笑纳。”
大手一挥,就有下人上前站了一排,手中皆端着名贵礼品,看的人眼花缭乱。
饶是沈父活了几十年,也不禁被震惊到。
趁着机会,裴恒开口:“夫人,我头次来沈府,就让我和岳父好好聊聊,你就去陪岳母,可好?”
摆明了的,他想护着沈昭宁和沈母。
他的心意,沈昭宁了然,配合着应下,“都依夫君的。”
夫唱妇随,看着确实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沈父再动怒,也不会对裴恒做什么,毕竟他身后有侯府,自己倒是能趁此机会和母亲叙叙旧。
这次还真得感谢他了。
沈父从珍宝中回过神,开口就要制止,“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让昭宁给我回来!”
喊沈昭宁回府,目的便是为了沈漓鸢。
如今目的还没达到,可不能把人给放了。
何况裴恒只是侯府的二公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没什么大出息,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只走沈昭宁母女,裴恒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当即厚着脸皮开口:“小婿听闻岳父珍藏了不少字画,今日正好过来了,不如就让小婿瞧瞧?”
沈父打心眼里看不上他,又奈何他身后是侯府,不好得罪,只得咬牙切齿地应下,“随我来吧。”
另一边,沈昭宁母女回到院落,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沈母一坐下,拉着她的手感慨:“昭宁,论身份,你乃沈府嫡女,世子妃的位置该是你的,阴差阳错下,你却只能和裴恒那纨绔结为夫妻,真是苦了你了。”
愈说愈气,她不断吐露苦水,“说到底,都怪沈漓鸢心机深,处处都要与你争个高低,竟还做出换婚一事来,我的好昭宁,你真是受委屈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不明情况的人看来,裴恒的确比不上裴文轩,沈昭宁也确实是下嫁。
身为当事人的沈昭宁则是淡然一笑,轻声安抚:“母亲不必担忧,虽说沈漓鸢此事做的的确不对,但女儿如今过的还不错。”
“裴恒看似花天酒地,实则胸中有丘壑,来日定能成大事。公婆也毫无商贾之人的算计,心思单纯,对我也极好。”
“果真如此?”沈母半信半疑。
裴恒的名声早已传遍整个京都,和五皇子是一对有名的纨绔子弟,人人避而远之,皆怕把女儿嫁过去,也难怪她不信。
沈昭宁坚定地点头,“女儿所言句句属实,您就安心吧!”
话已至此,沈母也没再多言,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檀木匣子,做工精美,看着便价值不菲。
打开一看,里面尽是纯金打造的首饰,每一样都名贵的很。
“您这是做什么?”沈昭宁不解。
沈母将匣子放至她手中,关心备至,“侯府二房我略有所闻,商贾人家,生意做的很大,你若没些贴己之物,恐会被人瞧不起。”
“这些皆是我存下来的首饰,便给你了,当做你的陪嫁之物。”
为了女儿能在婆家站稳脚跟,她算是把家当都拿出来了。
沈昭宁自然不想拿,但为了能让母亲安心,只好默默收下。
猛然间,脑中想起前世的事,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却隐忍不发,致使恶疾不断。
她急忙关心道,“您近日身体可好?可有不适?”
“放心,我好歹是主母,有个头疼脑热就找大夫了。”
母亲言语间虽轻松,沈昭宁却始终难以安心,又忍不住叮嘱道:“不论有没有不适之处,您都得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切勿操劳。”
“对了,还得多留意下后院的小娘,万不可忽视。”
沈漓鸢母女皆不是省油的灯,她不在府内,做不了什么,便只能让母亲小心行事。
“好,都听你的。”沈母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说,只当是在关心自己,便一一应下。
午膳过后,裴恒附身告辞:“今日叨扰多时,实属不该,这便和昭宁回府了,岳父岳母留步。”
人刚要转身,沈父阴魂不散,“昭宁,留步,为父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贤婿可否让我父母二人单独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