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飞走近,颇为赞许,“自古以来,皆认为女子不如男子,将女子视作弱者,可实际上女子并非不如男,亦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
说完,他看向老板,“你既不愿同女子做生意,那就我来!”
“这位夫人,可好?”
面对霓凰飞的主动邀约,沈昭宁喜不自胜,“却之不恭。”
先前还在发愁,该怎么结交霓凰飞,后得福乐郡主的青睐,邀她一同去相国寺,没想到相国寺还没来得及去,霓凰飞便要主动和她做生意。
这的确是个大好的机会!
“夫人,这边请,咱们细谈!”
在霓凰飞的邀请下,两人进屋落座。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沈昭宁主动询问,不忘补充道,“你别误会,只是咱们以后有不少生意来往,我总不能一直唤您老板,这不礼貌。”
霓凰飞眼珠一转,隐去自己的真名,“你称我黄老板即可!”
此黄非彼凰,霓凰飞确实是个有趣之人。
沈昭宁并未拆穿她的真实身份,配合着应下,“黄老板,那您就唤我沈夫人。”
闲聊完,霓凰飞谈起正事,“以后你从我这儿进药材,我可以低于市场一成的价格给你。”
“这不行!”沈昭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您与我确实很投缘,但也不能因此就降价,我不能占您的便宜。”
霓凰飞被逗笑,“放心,我可不是特殊对待你,我做生意一向如此,这叫薄利多销。”
闻言,沈昭宁恍然大悟。
能降服五皇子的女人,果然非比寻常,想法都异于常人。
“成交!”
霓凰飞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你!合作愉快!”
随着碰杯的声音响起,合作正式开始。
傍晚,饭桌上。
见二老还没来,沈昭宁兴致勃勃地说道:“阿恒,今日我去找了供货商,那老板瞧不起我是个女子,好一阵的冷嘲热讽……”
“他怎敢如此?我明天就找他理论去!”裴恒气急,一副要干架的样式。
“你听我说完!”沈昭宁哭笑不得,接着道,“正巧有个女老板路过,她与我一见如故,便要与我做生意,还将药材以低于市场一成的价格供给我,以后就不用愁没货了。”
“这可是好事!恭喜你了,沈老板!”裴恒发自肺腑地为她感到高兴,同时松了口气。
原先还在担忧,沈昭宁一个女子出去行商肯定会四处碰壁,他都做好帮她的准备,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她完全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你们都在啊!”二夫人这时走进来,看到沈昭宁,笑的合不拢嘴,“昭宁,我可是听说了,你以一己之力就拿下一个供货商,不仅价格低品质好,还是长期的,真不愧是我裴家的儿媳,真有你的!”
“母亲过奖了。”
经商顺利,家人支持,沈昭宁干起事来更有动力。
短短半月的功夫,她便开设了自己的药铺回春堂。
这日,她在铺子里检查账目,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进后院,直吵的人心烦气躁,根本没法静下来看账本。
“环儿,外面发生何事了?”她合上账本,打算沉淀下。
环儿匆匆回来,“是世子妃,她正在前堂捣乱,还有不少百姓在围观。”
沈漓鸢!
她可还真是不安生啊!
沈昭宁也不慌,从容不迫地来到前堂。
“各位都看清楚,这回春堂的药材都是假的,可千万别被骗了,小心吃假药延误病情!”沈漓鸢招呼着门口的百姓,说的慷慨激昂,好像跟真的一样。
百姓们不知实情,听风便是雨,没有分辨的能力,纷纷跟着抵制回春堂。
任由实情发酵下去,这药铺可就没法开了。
“妹妹,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沈昭宁笑意盈盈地走过去。
沈漓鸢也不来姐妹情深的戏码,眼神凌厉,“奸商莫要同我攀亲情!今日我过来便是要打假你这回春堂,依我看来,这也别叫回春堂了,改名叫假药堂更为合适!”
沈昭宁淡然自若,不卑不亢地理论,“我的药铺专为平民百姓而开,在他家买不起药材都可来我家,要真是假的药材,又为何要这么多人前来呢?”
沈漓鸢毫不犹豫地反驳,“正因药材都是假的,所以才价格低!”
沈昭宁这下可算是看明白了,沈漓鸢今日分明是有备而来,句句一针见血,有意引导百姓以为药材有问题。
一段时日不见,她竟变的更加狠毒了。
“谁说药材是假的!”霓凰飞从人群中走出,面色铁青,“这家药铺的供货商皆是我,你这话的意思便是说我卖假药?”
闲来无事,本想过来看看沈昭宁生意做的怎么样了,顺便聊聊天,没想到不来还好,一来就碰上个这么大的麻烦。
她供的药材,她最清楚,皆是货真价实的,到沈漓鸢嘴里却成了假药,这她可忍不了,非要进来理论一番!
“哦!我明白了!”沈漓鸢反应迅速,上来便是一盆脏水,“你们两人狼狈为奸,一唱一和,分明不安好心!”
两手难敌四拳,她又撺掇着百姓,“相信诸位应该也看到了,他们是个团伙,专卖假药,大家可千万别被骗了!”
霓凰飞最看不得小人得志,见她这样,直接亮大招。
“行!你说我这是假药,那好,咱们这就上公堂去,让青天大老爷来看看是真是假。”
“诸位百姓,你们说呢?”
沈漓鸢撺掇百姓,她也可以!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提到上公堂,沈漓鸢错愕,顿时不知所措。
这可不在她的计划里。
霓凰飞再添一把火,“看你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想来应该很有把握吧!既如此,那咱们也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这就同我去官府!”
她上来就拉着沈漓鸢往外走,迫不及待的样子不像作假。
“放开我!”沈漓鸢一把甩开她的手,“我才不去公堂!”
废话!
要真上了公堂,不就知道她是在说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