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云峰,今年四十岁,一直以来都是个老实巴交、实实在在的人。谁能想到,如今经济不景气,大环境就像汹涌的洪水,把我卷进了生活的漩涡。工作没了,这日子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周安静得让人发慌。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给我的生活倒计时。突然,催债电话刺耳地响起来,我浑身猛地一颤,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喂。”我的声音又哑又涩,满是疲惫和无奈。
“梁云峰,你这房贷逾期多久了不知道吗?再不还钱,房子可就没你的份儿了!”电话那头,催债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再给我点时间吧,我肯定想办法。”我几乎是哀求着,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时间?我给你多少时间了!少废话,三天之内必须把钱还上!”说完,对方“啪”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回响,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妻子王晓曦走了进来。她原本漂亮的脸,如今满是憔悴和担忧。
“云峰,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她轻声说着,走到我身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工作没了,拿什么还钱啊?”我绝望地吼了一句,一拳砸在桌子上。
王晓曦身子抖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眼睛红红的,却强撑着说:“总会有办法的,不行咱先跟亲戚借借。”
“亲戚?谁家没个难处啊?以前借的钱都还没还上,谁还愿意再借给咱们?”我苦笑着,心里满是悲凉。
窗外,天渐渐黑了,城市里的灯光零零散散的,可这光亮却照不进我黑暗的心里。王晓曦默默转身,去厨房做晚饭了。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却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一点都融不到一块儿。
晚饭桌上,饭菜冒着热气,可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儿子低着头,不敢看我;女儿小心翼翼地看看我,又看看妻子,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爸,我以后不买玩具了,咱们省着点花。”儿子突然开口,声音小小的,还带着点颤抖。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好孩子,是爸爸没本事,让你们跟着受苦了。”
王晓曦赶紧打圆场:“别这么说,一家人在一起,总能熬过去的。”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王晓曦在我旁边,均匀的呼吸声让我心里稍微暖了一点,可生活的压力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
“云峰,别想太多了,睡吧。”王晓曦轻声说着,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反握住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嗯,睡吧。”可我知道,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到处跑着找工作,四处碰壁;找人借钱,也到处吃闭门羹。每一次的失望,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割一下。催债电话越来越频繁,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生活的笼子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这天傍晚,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刚进门,电话又响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梁云峰,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你到底还不还钱?”催债人的声音恶狠狠的。
“我……我实在是没凑到钱。”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差点哭出来。
“哼,那你就等着房子被收走吧!”说完,对方又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王晓曦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房子保不住了。”我木木地说,眼神直勾勾的,一点神采都没有。
王晓曦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怎么会这样?”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辜负了家人的期望,让他们跟着我遭罪。我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决绝的念头。
“晓曦,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我的声音哽咽着。
王晓曦感觉到我不对劲,急忙拉住我的手:“云峰,你别乱想,咱们一起面对。”
我甩开她的手,朝门外跑去。王晓曦在后面大声喊:“云峰,你去哪?”
我头也不回,一路跑到河边。站在河边,河水“哗哗”地流着,寒风吹过来,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凉了我的心。
“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吗?”我对着河水大喊,可声音很快就被风声盖住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王晓曦打来的。我看着屏幕上她的名字,眼泪模糊了双眼。
“云峰,你在哪?快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王晓曦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晓曦,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我哭得泣不成声。
“你别做傻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王晓曦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望着滚滚河水,我往前迈了一步,冰冷的河水没过脚踝,一阵刺痛传来。
“爸爸!”突然,身后传来儿子和女儿的喊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王晓曦带着孩子匆匆跑过来。王晓曦满脸是泪,边跑边扑向我:“云峰,你不能这么做,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儿子和女儿紧紧抱住我的腿,哭着说:“爸爸,不要离开我们。”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剧痛,眼泪止不住地流。可生活的压力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想让你们跟着我受苦。”我痛苦地说。
王晓曦抱住我,声音颤抖着:“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就散了。”
我呆呆地站在水里,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心里犹豫起来。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嗖”地开过来,在岸边停下。车门打开,几个穿着西装的人下了车。
为首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我面前,严肃地说:“梁先生,我们是之前你面试过的那家公司的。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录用你。”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中年男人笑着点点头:“没错,你之前的表现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是当时公司有点状况耽搁了。现在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一瞬间,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惊喜,又感动,还有点愧疚。王晓曦眼里闪着希望的光,激动地说:“云峰,这是个机会。”
我看看家人,又看看眼前的中年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力量。我深吸一口气,从水里走上岸:“好,我愿意加入。”
大家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中年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欢迎你,以后好好干。”
回到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饭菜还是很简单,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我明白了,家人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不管生活有多难,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夜里,我躺在床上,王晓曦靠在我怀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
“云峰,以后不管遇到啥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王晓曦轻声说。
我紧紧抱住她,坚定地说:“嗯,我不会再放弃了。”
不过,生活哪有那么容易一帆风顺,未来还会有啥挑战等着我呢?我能不能靠着这份工作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这些问题像一团雾,罩在我心头。但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有家人陪着我,我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