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伙计拿来软甲和折叠盾牌,其都是用木盒仔细装好的,能见到盒子缝隙处的蜡封完好,伙计解释这些东西制作好后会清洁、保养、妥善存放,方便客人拿到手就可以用。
见伙计开始拆解蜡封,少年解下包袱、挎包,脱下外衣接过软甲穿戴。
这伙计眼光真准!
软甲穿在少年身上刚合适,不会紧的透不过气,也不会松的随风飘动。
少年手里没武器,也就没试软甲防御,心中清楚这东西只是做个预防,真的争斗起来,最多指着它能防一防力道小的暗器,灌输内力的武器一捅一个洞,敌人也不会傻到连续攻击破不开的防御,只会往脑袋、四肢招呼。
闻着这件软甲散发的木兰清香,少年在软甲外穿好外衣,他转身取出盒子里的折叠盾牌,将其翻转放在石桌上,接着将手臂从几条皮带的一端穿过去,再拉紧几条皮带扣上,活动活动手臂,少年略感手臂沉重。
少年来到亭子外,手腕一抖,折叠盾牌“锵”的一声瞬间展开,接着挥挥左臂,做出用盾牌边缘刀刃处斩击的动作试了几下,二尺方圆的折盾斩击不如盾击来的实用,但用来防御他觉着这折盾便携、隐蔽,关键时候还是能挡住一两下。
少年试完折叠盾牌,将其解开递给伙计,伙计也将盾牌送入刚才那个匠师处,这盾牌也需要开刃。
几盏茶的功夫,伙计双手捧着如同一根黑色刻纹长棍一样的直刀,轻轻的放在亭子边上的木托架上,让少年感觉伙计对此刻的直刀比较尊重。
少年起身拿起直刀掂量一下,这直刀比之前只是刀胚时又重了些许,刀柄处防滑缠丝摸起来手感不错,刀柄、刀身、刀鞘处都刻有一个“鱼”字,形状古朴,乃是模仿古时骨纹,将“鱼”字变形再篆刻上去,既是印记又是铭刻。
只听“锵”的一声,少年单手拔出长刀,握刀的手臂在身侧抬起,保持长刀与肩膀平齐,手腕微微活动来感受横刀的重量。只是简单活动,单手双手都试了试,片刻后少年就掌握了这把横刀,做到心中有数便收刀入鞘。
这时,伙计端着开了刃的折叠盾牌过来,少年简单扫了眼,将其恢复成盒套在手臂上。
接着,少年将中年人给的半张账簿纸递给伙计。伙计早在调货时就算好银两,接过后将这半张账簿纸收好,快速从怀里掏出找零递给少年。
少年将这柄“黑鱼”直横刀系在后腰,背上包袱和挎包,调整下内力,眨眼间习惯了新的重量。
伙计告知西市买脚力的去处后,恭敬地将少年送至店铺大门外。来到易市街道,少年直奔来时的巷道而去,来到砖墙下,少年面前是同样出市的武者。
只见他们一行四人,有男有女,虽然没有佩戴什么标志,但是身上的青衣很像穆家堡弟子着装,奇怪的是他们衣服上的边角没有穆家堡的特制花纹。
少年只扫了一眼,便从他们身侧走过,踏步间不见动作,只听“嘭”的一声沉闷轻响,少年人影一闪稳稳的立在墙顶,再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那四名青衣武者中,一名身高五尺、娇小玲珑的少女见状,眼冒星星的小声羡慕道:“这位看年纪也和我们差不多嘛?怎么修炼的如此功行深厚?”
边上的一名青年武者闻言,立刻转头瞪向师妹,皱眉严肃道:“师妹慎言,要叫前辈,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
那少女只听半句,立马眼睛一闭,捂着耳朵嘟着嘴嚷嚷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其余两名青衣武者见这少女娇憨的样子会心一笑。
那青年眉头皱得愈紧,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闭上嘴巴,责怪的瞪了一眼少女,转身带头出市。
其往前一踏,身子瞬间拔高近一丈,手臂在墙顶一勾往上一窜,稳稳站立在了墙顶。他转身过来,朝另三人示意,余下三人中另一青年同样往前一踏,身子上升时拉住墙上青年伸出的手,借力之下也是上了墙顶。
剩下的便是少女和另一青衣,四人内力不够,轻身之术也不太高明,无法做到少年那样,不动声色就飞身一丈多高,但稍微借力也可通行,要是再有侧墙借力蹬脚,也可随意进出。
……
少年出了巷子,在西市找了间卖杂货的店铺,购买火折、篷布、毡毯、绳索、蓑衣斗笠等物品,零零散散装了一大包,少年抱着足有半人高的这堆物品朝着马市走去。
一刻后,少年找到那家招牌上有标记的马行,由牙商引领,在马厩里相中一匹灰色健马,接着购买相应的马具,购买几日马料,在马行仆从的伺候下将所有东西都绑在马上,牵着马出了马厩。
来到西市外的大街上,少年扫了眼时辰,抿抿嘴唇来到西市入口不远的“远客酒楼”。刚到门口,酒楼帮工立刻殷勤上来牵马,少年则步入店内。
酒楼一层摆放不少客桌,此时人满为患,食客们推杯换盏,吆喝声、谈笑声、跑堂的唱菜声交织成一片。
见少年进门,一位伙计小跑过来做请,堆笑道:“客人请里面坐!”
少年点点头,平淡道:“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有的,客人,这边请!”,伙计转身引路,言罢,还大声唱了句,通知掌柜有客至。
引着少年上了二楼,在一处靠窗角落桌前,伙计掏出肩膀上搭着的净布,飞快的在桌上抹了一遍,才请少年落座给少年倒杯茶水,吐字清晰道:“不知客人要点什么?”
少年看向伙计,平淡道:“我也不知你这都有什么,我就一人,能填饱肚子就行!”
伙计脸上堆笑不减,利落干脆道:“好嘞!客人,您就瞧好吧?”,随后,伙计唱了句下楼去到账台。
片刻后,便端着酒菜上来,共两菜一汤一碗米饭一壶浊酒。布菜完,伙计推了推酒壶,笑着道:“客人,这酒是本店掌柜自己酿的,掌柜听说客人第一次来本店,特意让小人送一壶来让客人尝尝,客人可别嫌弃。”
“哦?每个新客你们掌柜都送么?”少年闻言心中好奇,遂询问伙计道。
“客人猜的不错,掌柜的见往来旅客多是疲累,掌柜自己也爱捣鼓酿酒,不过都不好卖出去,便送给来往旅客解乏,让客人见笑了!”
少年扫了眼其它客桌,见到不少此种酒壶,对着伙计点头道:“贵掌柜有心,替我道声谢谢!”
伙计开心的连连点头,应道:“哎!尊客请慢用!”
伙计做请躬身,说完便转身下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少年倒上一杯浊酒,拿起来凑到鼻下一闻,酒味不淡,又抿了一口尝尝,味道像是米酒,略带些甜味,他也不知这酒好坏,但以心比之,他觉得掌柜此举多有好处,得了赠酒的新客,多少也要念些好,也能多些回头客。
少年以前没喝过酒,自家酿的米酒也不过小时候舔过筷头那么点,这会确实说不出优劣,但是现在尝尝这带着淡淡甜味的浊酒,喝下后也微微暖胃,他点点头,就着这浊酒,一口菜一口酒吃的也算不错,等填饱肚子,这酒还剩小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