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悄在流逝。
这日兑换补药时,孙智宇听到了兑换处执事弟子的交谈,他清楚,他最好是在穆家堡的调集人手到来之前就脱身,迟则生变,龙虎门和穆家堡都不会放过他,于是,他借机一次性将功劳全部用掉。
他兑换了高等补药、金创药、以及一篇早看好但是没机会兑换的破风刀法,这些东西加起来不过一个小包袱而已。
晚上回到院子里,他只留下少量药物,将刀法、剩下的补药和金创药放置在少年箱笼上,留给了少年。
见少年还在练功,孙智宇叮嘱少年,他近日因私事要出去一段时间,让少年不要懈怠练功,保持和龙虎门的联络,转身回到屋内打坐。
半夜,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等到快天亮时悄悄离去。
孙智宇身着黄衣背着包袱,腰后挂着他的雁翎刀,一路不紧不慢地找到执事,以自己功劳足够回总堡山门升成紫衣执事为由,让执事开了通行信件拿着朝马厩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孙智宇取来马匹,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穆家堡营地,不紧不慢的姿态加上有这里执事所开的信件,让他轻松的通过内外关卡,离开了穆家堡营地范围。
他一路慢悠悠的骑着马匹,顺着城中青石道路往城外而去,一路以来,他担心那在背后盯着他的人,可是随着他远离穆家堡营地,那种感觉也淡淡褪去,直到出了城门,那种被人暗中注视的感觉彻底消失。
出了城门,孙智宇骑马走了一小段路,再无被监视之感,顿觉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不禁长啸一声,惊起林中鸟儿惶飞,他双腿一夹马腹,轻策一声。
马儿仿佛感觉得到他的心情,一声长嘶,纵蹄狂奔,一人一马消失在晨色城门外。
第二日。
少年如往常早起练武技、轻功,然后洗漱吃饭,回来后打坐修炼内功,除了吃饭和睡觉,一整日就是如此度过。
可一连过去七日,少年都没见到孙智宇,心中有些奇怪,以为孙智宇的事情还没办好而已,并未往心中去。
几日后。
穆家堡调集的人手一波一波的经过关平城营地,短暂停留后直奔青翠山脉,少年是在伙房用饭时听到人群的议论,才知道最近多了的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薛神医应穆家堡的请求,分出一大批弟子奔赴山脉外围,为了避免人手不够,薛神医又从自己的神医谷里,将部分留守的弟子调集过来,这部分弟子较为年轻,学医的时间也短,薛神医便将他们留在了身边。
穆家堡关平城营地再次安静下来,已一个月之后,此刻,营地里之前的伤病员大部都借机转移回了总堡,这里需要留守的人也同样少了一半。
随着时间,少年越发担心孙智宇,找了前院的管事打听,却是丝毫消息也无,这段时日营地里的穆家堡执事、管事都换了一批,之前的都被调集到青翠山脉去了。
少年无法,但想到孙智宇是二流高手,虽然缺失一臂,但在江湖上也可以来去自如,他又想到孙智宇的身份,不敢继续明目张胆地找,只好先将这事放在心里。
可是树欲静,却风不止。
一个月之后。
少年第二层问荆大法练至熟练,处于积累内力之中,想要升至第三层功法,非得需要三年之功不可,且是按照正常一日两次功课,不间断的苦练三年的功力。
但少年有孙智宇留下的补药,这点倒是不用太担心,甚至可以早些达到三年功力,服用补药可以补足练功所需。
这日,又到了他代替孙智宇和龙虎门联络的日子,他学着孙智宇那样,在自己的屋子顶上打开了瓦片,这是少年为了防止对面重新住人所做的准备,却不想整个营地都空了不少,导致对面一直无人居住。
按照流程,少年抛出木棍密函让信使抓走,抬手接下信使送下来的密信,顺手将屋顶瓦片恢复原状后,少年一跃下了横梁盘坐在床上,伸手将密函打开拿出密信。
一观之下,本不在意的眼神瞬间圆瞪,翻看两遍才暗道不好。
少年皱眉沉思,合掌将密信放在手心来回搓动,同时施展上内力后,将其化成灰烬。
想着信件上的内容,他有些为难,这次密信上是要求少年在几日后于城外东坡岭相见,商讨下一步计划。
他哪里知道孙智宇之前和龙虎门的计划?
他不过代替孙智宇向龙虎门正常汇报而已,这时也有些麻爪。
少年仔细思量,觉得孙智宇不是遇到麻烦回不来,就是被什么绊住手脚,他还没想过孙智宇是生是死,所以想来想去只好先翻翻孙智宇留给他的包裹里,那堆联络暗语、信件内有无解决办法。
他跟着孙智宇第一次联络时,孙智宇叮嘱说在秘籍下面留下了暗语,好让他万一忘记有个对照。孙智宇之前一直都在,少年从没想过打开看看,毕竟里面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按照孙智宇所教的五感小术,运转内力灌至双耳的经脉、穴位,瞬间,寝室周围的风吹草动纷纷入耳。
他谨慎的听了一会,短短时间小半内力消耗殆尽,见无异常,他运转五感中的目视之法,瞬间,他双目散发莹莹光辉,眼前未点灯盏的屋内渐渐明亮起来。
下了床榻,来到半桌箱笼前打开箱子,从衣物最下面的地方找到了那个破布包裹。
他取出包裹放至箱盖,解开层层包裹布,露出里面的纸张,拿起这叠纸张翻看,发现秘籍下方不止孙智宇所说的暗语,还有一封信。
端起信封,见信上写着“吾弟周小鱼亲启”,心中虽然好奇,但正事要紧,转头翻看记录暗语的纸张,结果一番查阅下来,没有见到任何提示。
他心中失望,收好这些纸张,将目光放在了边上的信件上,顿了顿,拿过信件打开封口取出折叠信纸,两手一震将信件舒展,双目朝上扫去。
孙智宇在信里开头就交代了他已经离开,之所以没有明说,是怕离别伤感,所以就不告而别。
看到这里,少年心中有些难过,口中却嘀咕道:“孙大哥,你怕伤感没错,那你倒是留下地址给我呀,不然将来如何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