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证据证明,就是她在欺负姐姐!”
茵茵小手掏进布袋里,捣鼓了一小会,从里面掏出一只没表带的电话手表,小手拿着高高举起:
“那天你在炸鸡店欺负姐姐说的话,都被我全部录下来了。”
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被指控的苏浅浅。
苏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还强装镇定吼道:
“臭小孩你瞎说什么!!”
“什么炸鸡店欺负你姐姐?!我根本就和你姐姐就不熟!我有病啊我欺负她??”
茵茵气鼓鼓地说道:“本来就是你欺负姐姐!”
“你当时威胁姐姐离开时砚哥哥,不然就让姐姐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你还说,姐姐要是不听话,你就把姐姐的秘密公布出来,让姐姐没有脸再活下去唔唔——”
苏浅浅慌乱之下一把捂住了茵茵的嘴巴,小声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我就——”
“你就什么??”
周时砚一把死死攥住苏浅浅的手臂:“想当着我的面杀死你害人的目击证人?”
“连一个小孩都不肯放过,我真不敢想象,苏家竟然会养出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女儿!”
苏浅浅被周时砚攥的手臂骨头都感觉快碎了,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时砚哥哥,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小女孩肯定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我。”
苏浅浅试图狡辩。
“真的,我和林娅娅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怎么可能去做伤害她的事情呢?”
“时砚哥哥……”
周时砚冷着一张脸:“那我们现在就听录音到底怎么回事。”
苏浅浅心中大惊,一旦录音里真的录了那天在炸鸡店说的那些话,她就真的彻底玩完了。
就在这时,苏浅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接听电话后大声喊道:
“爸,快来救我,时砚哥他误会我呜呜……”
“你已经到医院楼下了?快点上来,呜呜呜快一点……”
苏秉怀听着女儿声音不太对劲,就沉住气说道:
“浅浅,你把手机给周公子,我和他说。”
苏浅浅递出手机,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弱弱的说:
“时砚哥哥,我爸要和你说话。”
周时砚冷冰冰盯着她,根本不带搭理的。
苏浅浅为保小命,只能赶紧把手机免提开启:
“时砚就在这,爸你快点说话呀!”
苏秉怀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大侄子,有什么事咱好好说话,浅浅就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作为大哥哥就多包容点,别动手好吧?”
周时砚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冷幽幽的眼神里泛起一股寒意:
“苏伯父还真是心疼女儿,不知道令爱涉嫌蓄意谋杀,您是打算替她进去顶罪?还是带她自首,倾家荡产替她赎罪?”
这话听得苏秉怀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
“大大……大侄子你别激动,我……我马上上来!”
几分钟后,苏父火急火燎赶到病房。
见病房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血腥场面,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又一副“你未来老丈人”的姿态大腹便便走进来。
“时砚呐,你说说,你和浅浅到底怎么——”
一扭头,又看到那边沙发里坐着的夫妇俩:
“哈哈哈……周董和周太太也在啊!”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苏秉怀客套的走过去想和夫妇俩寒暄握手。
却没想到,夫妇俩竟然板着张冷脸,根本不带和他打招呼的。
看来,女儿闯下的祸触及到周家的底线了。
不止夫妇俩板着脸不待见他,就连周时砚也没什么好态度对待他:
“苏伯父终于来了,有段录音正好给您放来听听。”
苏秉怀陪着笑脸,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周时砚手上拿起的那只电话手表:
“时砚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浅浅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周时砚一脸冷漠:“苏伯父,空口无凭,我们听完录音再说。”
苏浅浅看到那只电话手表心都在颤抖。
她害怕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突然一下子,就服软跪在周时砚面前,一边委屈大哭,一边低声下气地说:
“时砚哥,我错了,是我嫉妒林娅娅才会说那些话的,求求你,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求你,别公布那段录音好不好?”
周时砚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苏浅浅,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
反而还觉得,她这副假惺惺的面孔看着真令人恶心。
他语气冷漠道: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苏家管教不好自己的子女,那就交给监狱代为管教。”
“日后,我们周氏和苏家也不必再有任何一丝牵扯。”
说完,他便让茵茵找到那段录音。
开始播放:
“林娅娅,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明天下午要是再不从京城滚蛋,你最爱的周教授,最爱的父母,最爱你的那个老太太,都将你所做的那件丑事拖下水!”
“苏浅浅,你别欺人太甚,曝光我,对你和你姐姐都不会有好处。你以为弄垮了周家,你们苏家就能在京城撑起一片天吗?哼,周亡苏破,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所以,离了周家,你们就永远都别痴心妄想有这一天。”
“是吗?”苏浅浅放声大肆的笑起来:
“我觉得吧,你这脑子想得也太简单了。”
“你试着猜猜,要是我把这件事透露给周家,你觉得,他们周家人是会选择保护你?还是会选择顾全周家大局呢?”
“周家可不是你们家胡同里的街坊邻居,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柴米油盐那么简单。周家是狼,能把你撕咬成碎片的那只领头狼。”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苏浅浅已经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随着录音的播放,苏秉怀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逆女,做什么不好,非要作死去和周家拿命疼的那个养女作对!
这次,真是难保这个逆女了!
录音播完,病房内一片死寂。
突然,苏秉怀像想好了退路一般,猛地抬头看向周时砚,眼神无比坚定道:
“周公子,我愿意用我名下一半的产业来换浅浅的自由!还望周公子,周董,周太太,给条活路。”
苏秉怀仗着和周家要联姻,是认定的周家未来老丈人,这两年在商界和上流圈子耀武扬威,混得风生水起。
身边人见了他都得恭维的叫声苏爷。
可这,要是被家里这闯祸精突然捅出这个窟窿,还没法补这个缺漏,那岂不是会顷刻间跌落神坛,成为众矢之的??
不行!
坚决不行!
此路要是行不通,他作为苏家掌权人,得另外想个法子。
周时砚冷哼一声,质问道:“苏董,你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是么?”
苏秉怀额头冒冷汗,步步为营回答道:
“苏某知道周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和势,但有钱有势也得有一个好名声不是?”
苏秉怀开始不按常理出牌了:
“就像我女儿录音里所说的那样,一个不好的名声,可能让周家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苏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要是能与周家这样的百年大家族共沉沦,倒也是我苏某的荣幸!”
“苏秉怀,难怪你女儿如此教导无方,原来都是拜你这个好父亲所赐啊!以前,倒是我高看你了。”
谢淑桦听不下去了,插嘴鄙夷一番。
此时,一直沉默的周振安也开口了:
“苏冰怀,你应该很清楚娅娅在我心中的地位,你女儿伤害我女儿,就是在伤害我周振安的心头肉!”
“所以,你苏家等着,不出三天,我周振安必让你苏秉怀的女儿以命偿命!!”
苏秉怀一听这话,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周董,什么以命偿命。不就是俩小孩闹点小矛盾,发生了一点口角之争。怎么就牵扯出以命偿命了?”
苏秉怀一笑道:“如此信口雌黄,可不是你京城第一豪门大家族的一贯作风啊!”
“够了!”
周时砚拧眉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苏家的辩解之词,我要的是真相!真相!!”
说话间,他已目光凌厉地将苏浅浅逼至墙角,双眼猩红,状态已达到失控的地步:
“看过我诊断报告了么?”
苏浅浅拼命地摇摇头,对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怕的要死。
“诊断说,我有精神病。”周时砚:“你应该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
话毕,他伸手拿起身后桌上的水果刀,几近病态的口吻:
“你说,我是先划花你的脸,再割破这里的大动脉;还是先割你的舌挖你的眼,再割破这里的大动脉?”
苏浅浅眼睁睁看着,同时皮肤上也感受着那冰冷的刀子在脸上划过的尖锐感。
“想好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么?我想我很快就会控制不住想划破你的脸。”
周时砚阴恻恻的笑:“快点做选择,不然我就从挖眼珠开始。”
“呜呜呜呜……”
苏浅浅都快吓死了,瞬间哭花了妆容,哆哆嗦嗦地说:
“时砚哥,我……我说,其实,其实是姐姐!是姐姐嫉妒林娅娅得到你的宠爱,她让我这么做的!对,就是姐姐!”
“什么?!”
苏清姝一脸惊讶道:“苏浅浅,我什么时候嫉妒林娅娅……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不然,划破你脸的算我一个!!”
苏清姝气急败坏走上前,一把锋利的修眉刀架在苏浅浅的脖子上。
苏秉怀见状,立马呵斥道:
“闹够了没有??我苏家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蠢蛋!”
“爸,我说的是真的,姐姐说只要把林娅娅赶走,她就能嫁给时砚哥哥,到时苏家就能更上一层楼。”
苏浅浅急忙解释。
苏清姝气得修眉刀都快在苏浅浅脖子上见血了。
周时砚眉头紧锁:“苏浅浅,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下一秒,苏浅浅的脸颊已经被刀尖刺出血印。
两把刀同时比在身上划拉,苏浅浅这下是真害怕了。
只能举起双手,哭兮兮的求饶道:
“别,别别伤我的脸,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总行了吧!”
“说!”
周时砚和苏清姝异口同声道。
苏浅浅胆战心惊的吞了吞口水,低垂着头,小声承认道:
“没错,是……是我说服林娅娅,跳楼的。”
闻听此言,在场所有人都用无比震惊的目光看着苏浅浅:
“说服??”
莫非林娅娅跳楼真与她有关?
周时砚的手忍不住颤抖,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浅浅哭着说:“我只是太生气她抢走我姐夫,我就说她两句,谁知道她那么脆弱不堪,竟然听不得别人说一句刺激她的话。”
周时砚一把掐在苏浅浅的喉咙,咬牙切齿道:
“你的心思如此歹毒,简直不可饶恕。”
苏秉怀此刻也不知如何挽救局面,他深知这次苏家……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
苏清姝则退到一边,不插嘴,不掺和这件事。
“娅娅在哪?说,你把她弄到哪去了?”周时砚掐住苏浅浅的那只手青筋暴起,双眼猩红。
苏浅浅被一把扼住咽喉,窒息感席卷全身:
“她……她死了,死了,那么高的楼跳下去,死了。”
苏浅浅那张雪白的脸都因缺氧变成了乌紫。
周时砚睚眦欲裂:“告诉我娅娅在哪?她在哪??”
苏浅浅剧烈咳嗽着说:“咳咳咳……她死了,死了,咳咳……死了就应该在地狱,对!她在地狱!”
“那我就把你掐死,去地狱向我的娅娅忏悔。”
苏浅浅感觉下一秒就要噶了。
苏秉怀被这一幕吓坏了,赶紧冲过去阻止周时砚的疯狂行为:
“周时砚!你疯了!”
苏清姝也去拉周时砚的手臂:“你冷静点周时砚!这样是会出人命的!”
父女俩用尽全力才将周时砚拽过来。
苏清姝气喘吁吁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偏执,真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都看上你什么了。”
真不敢想象,再过半个月又会冒出四个缩小版的偏执狂,这不得要了那小丫头的小命儿?
苏清姝一想到这里,就替林娅娅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