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壬来的时候独自一人，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伙，而且有人有妖。
好在没有人妖。
这么多人坐直升机显然不合适，更何况还有年纪大的外婆在。
于是郝壬坐上了一位后勤职员的商务车。
望着商务车渐行渐远，廖终难眸光闪动，心中思绪万千。
他其实有一件事情没有问。
既然郝壬那个诡异的黑幡能够收容和控制鬼类，那岂不是跟阎罗鬼主林青雨的异能也差不多了？
一件装备，等同于一位S级觉醒者？
不过想到郝壬连其他异人的异能都有办法获得，廖终难随即也就释然了。
S级觉醒者本就超越常理，更何况S级之间亦有差距。
廖终难现在庆幸的是，郝壬的成长速度很快，距离觉醒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掌握了匹敌S级别的力量。
唯一的弱点便是并不持久，仅能爆发出几次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胜过绝大多数的A级觉醒者。
从之前一战的表现来看，廖终难感觉郝壬大概已经坐上了东齐郡异事局最强之人的宝座，就算邢九安硬抗郝壬两剑也会重伤。
只不过这小子却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切磋的时候也没用过这招，或许是怕掌控不住。
最恐怖的是，这远非郝壬所能达到的极限。
像他这种一开始并没有直接获得什么强大力量的S级觉醒者，都是可以继续成长下去的。
目前异事局所招募的五位S级觉醒者中，凤仙郡火神荣锦，辽东郡马丁马二福，这两位外勤一觉醒便直接获得了和S级相匹配的力量。
瑾长郡主角龙昊，岭南郡玩家阳羽，东齐郡系统郝壬，力量都是从无到有一路走过来的。
这三人中玩家阳羽觉醒的最早，已经有接近两年的时间了，主角龙昊次之，一年半左右，系统郝壬再次之，觉醒刚刚接近半年。
阎罗鬼主林青雨至少已经觉醒了一坤年，因为地府这个组织光是冒头都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那时候的林青雨实力比现在差得多，由此可以推断林青雨也属于成长类型的觉醒者。
一个林青雨其实并不算可怕，毕竟异事局这边的S级已经有五人。
只不过廖终难真正担心的是，地府组织里面的其他S级。
虽然偃师李笑和书灵祝辛都是十分棘手的人物，阎罗鬼主实力也是强的离谱。
但真正可怕的，却是地府组织一直隐居在幕后的人物——那位获得了地府功曹的位置，却一直查不出代号和姓名的家伙。
拥有官方支持的异事局，灵气复苏这么些年以来，也只招募到了五位S级觉醒者。
地府一个民间非法异人组织，明面上却已经有三位S级，甚至那位隐藏在暗中的功曹，大概率也是S级觉醒者。
算上他也就是四位。
一个民间组织，在顶尖觉醒者的数量上，竟然比得上一个官方部门，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目前异事局几位高层的猜测就是，这位隐藏起来的功曹异能极为特殊，要么是可以寻找探查S级觉醒者的雷达，要么是有办法令A级觉醒者强行升到S级。
前者还好，如若是后者，那可就太麻烦了。
A级升S级，即便是条件苛刻，但是这种力量也绝对属于规则级别，大概唯有传说中的神通道术斡旋造化，才可以与之相比。
想到这里，廖终难突然有些愣神。
阳羽和郝壬的异能，好像就有些造化的味道。
他们的各种道具、装备、技能，似乎都是凭空出现。
廖终难之前也暗自打听过，几大出售符箓和丹药的道门中，并没有发现过符箓和丹药丢失的情况。
如果排除掉几大道门中其实出现了这种丢失案件，但是因为嫌弃丢人所以隐瞒下来的情况之外，那就说明郝壬获得的符箓、丹药、装备，并非是直接通过空间异能从别处偷来的。
而且郝壬掌握的血妖术和强化术也是佐证，倘若丹药符箓可以偷，那么虚无缥缈的异能该怎么偷？
异人又不像一些小说中写的那样，在被杀死之后会从脑袋里爆出来什么魔法结晶之类的东西，拿着一吸收就可以学会其中的异能。
显然郝壬能够获得所杀异人的异能，已经是某种造化之力了，这么看那些装备和丹药符箓，大概也是无中生有而来。
绝对的规则级异能。
阳羽也是，那身机甲绝对远超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属于凭空造物。
只不过当事人对此好像并不太了解，或者说对于自身异能并不敏感。
廖终难突然发现，他们二人就像是在按照某种既定的道路前进，阳羽跟玩游戏一样做任务拿奖励，郝壬和纯牛马一样赚功德买商品，好像从未去深究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这个练武道的玄修都能想到这一点，两个觉醒者当事人就真没考虑过吗？
是他们没有什么研究的精神，心思简单，心性纯粹，得过且过，还是说······被某种规则设置了知见障？
是异能对于自身的某种自我保护吗？毕竟很多觉醒者在觉醒之后，心性上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转变，甚至成为精神病的例子也有不少。
阳羽和郝壬确实是觉醒者中难得的正常人。
按照传统炼炁玄修的境界而言，S级觉醒者目前大致是和元灵境排到一起。
而元灵境之上，还有阴神境，阳神境，飞升境，再之上还有传说中的仙境。
现在的S级觉醒者虽然已经是超纲的强大，但和真正的强者比起来，无异于萤火同皓月争辉。
只是目前灵气复苏也才十年，尚且处于最初期的阶段，往后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不过廖终难却感觉，觉醒者虽然根基浅薄，但不见得比传统炼炁差。
或许S级中的一些家伙，等级并不是多么准确。
他们是S级并非是因为他们是S级，而是异事局目前所设定的等级，最高只能到S级。
想到这里，廖终难本就很痛的头，不由又更痛了几分。
他一个练武道的，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些东西，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还是把这些猜测写份报告，让上面的人去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