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蘅之有些烦躁,他第一次如此真诚的想要对一个女子求婚,却被拒绝了。
“太子府那边怎么样了?”
墨羽正了神色,“我们的人证据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如今陛下还是身心太子殿下的,怕不会轻易的废太子,包括魏家,不是一朝一夕能除掉的。”
裴蘅之“嗯”了一声,眼神中晦暗不明。
墨羽有些忐忑,“主子,要不这件事再等等?若我们现在动手,并非十成的把握。”
裴蘅之蹙眉,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等我从蜀地回来。”
墨羽松了口气,点点头,到时候时局稳定,事情已成定局,便也不怕再闹出些什么来。
“主子准备何时动身?”
裴蘅之站起身来,大步离去,“颜青风呢?”
“颜公子刚刚就已经离开了,而且,颜公子前来福春楼,似乎是被人叫来的。”
墨羽提及这件事,眉头便皱了起来,“没想到张家人,竟能如此无耻,为了毁了这门亲事,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裴蘅之倒是没说话。
最后颜青风该如何选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颜青风浑浑噩噩回到家中,颜母正在做饭,听见声响从厨房出来,瞧见是颜青风,脸上笑容便更温柔了。
“是青风回来了啊,你今日出门不是说去见虞晚了,可见到人了?”
颜母一边将温着的饭菜往桌子上端,一边道:“我本想着你或许不会回来吃了,正准备收拾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尝尝我的手艺,退步了没有?也不知道虞晚嫁过来了,会不会喜欢。”
颜青风苦笑,“娘,晚晚喜欢的人,或许并不是我。”
颜母给颜青风盛汤的手一顿,笑着开口,“夫妻夫妻,多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若当真虞晚不喜欢你,便不会选中你。”
颜母笑着说,“你们是相互挑选上对方的,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好不好意思说罢了。”
“可万一,晚晚心中早就有其他人呢?”颜青风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他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是张家主假借晚晚的名义,想要将他骗了去,然后让他看到晚晚和魏秋实发生关系,便以为他们的婚事可以这样毁了。
可若只是如此,颜青风自然不会自卑的。
因为,他知道晚晚根本不喜欢魏秋实。
可若对方是裴蘅之呢?
裴蘅之那样优秀,他有什么资格和裴蘅之斗争呢?
颜母笑道:“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虞晚之前在张家很少出门,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若当真有,她那样漂亮,哪里轮得到你?你若当真心里不踏实,不如去问问她。”
是啊,他为什么不去问问晚晚呢?
沈虞晚回到张家,张家主在前厅等着她。
沈虞晚才一进入前厅,便收到了狠狠一个巴掌!
早就等在外头的玉芝脸色发白,冲进来护住沈虞晚。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姐若是做错了什么,您大可以好好说啊!”
张家主眼中满是愤怒,“我今日让你去伺候魏秋实,你竟敢擅自将方小姐带到福春楼去,沈虞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虞晚捂着火辣辣的脸,头也有些胀痛,她抬头看着张家主,眼中满是张家主从没见过的狠戾。
“大舅舅,我姑且这样唤你,你该知道魏秋实和方家是何等关系,便是魏秋实当真对我有几分真心实意,你以为我嫁过去了,就能给张家带来什么好处?”
沈虞晚冷声道:“到时候,得罪了方家,得罪了太子手下最大的武将,照样落不得好,你可想过这个问题?”
张家主愣住,没料到沈虞晚竟敢反驳自己,气得脸色铁青。
沈虞晚却挺直脊梁,继续道:“大舅舅纵然想讨好太子殿下,也要看未来的太子殿下,是否值得你效忠!若不值得,你可想过张家全族上下最后的结果?你就算真的想投奔太子,那也要看看能不能给太子带来利益,若不能,倒不如将赌注压在其他的皇子身上,不是吗?”
沈虞晚这带有引导性的话,并非误导张家主,而是有几分真心实意。
不管怎么说,张家主这些年没有将她赶出张家,沈虞晚便会心存感激。
沈虞晚是个懂得报恩的人,更何况,便是为了外祖母,她也会劝劝张从文。
张从文若当真能效忠三皇子,或许也能在三皇子的登基路上,给三皇子带来什么帮助呢?
张家主怒道:“沈虞晚,你现在是觉得,有裴大人护着你,你便可以在我面前嚣张了?”
沈虞晚道:“我从未这样觉得,更何况我和裴大人也没有关系,裴蘅之和林小姐的婚事在即,还请大舅舅也莫要说这种话引人误会!”
张家主愤怒,可此时,老夫人那边却派人来叫沈虞晚,张家主只能放人。
老夫人如今到底还活着,她若护着沈虞晚,便是张家主都不能做什么,就算心里有火气,也只能忍着!
伴随天气越来越热,蜀地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传回京城。
内阁紧急召开会议,进宫面圣。
而此次,裴蘅之也破格进了宫中与大臣一同面圣。
当天,京中便传出消息来,今年夏季南方有旱灾,蜀地大难!
驻守军请朝廷帮忙,国库却十分空虚,导致如今人心惶惶!
沈虞晚从寿康堂出来,吩咐人再给老夫人多准备些冰块。
今年天气炎热,老夫人本就怕热,更是难熬,沈虞晚便自己出钱,备了不少冰块在府上。
张家各院都分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送到了寿康堂来。
导致三房这些人最近都喜欢往寿康堂凑,便是二夫人李氏对沈虞晚都多了不少好脸色。
“哎呀!虞晚真是好能耐,又孝顺呢!知道夏天天气热,给婆母送了不少冰块,还不忘记我了。”
李氏就是个墙头草,之前捧着孙氏,如今眼见管家权到了邹氏手中,便开始对邹氏说各种好话哄着了。
也不知道当时后悔没有,没有和沈虞晚跪在一起,求张从文给老夫人一个调查。
沈虞晚对李氏向来客客气气,毕竟这个二舅母虽说是个墙头草,却从不主动害人。
“二舅母说笑了,外祖母对我好,我自然也是记挂着外祖母的。”
李氏嘿嘿一笑,“二舅母对虞晚往日也不错,瞧瞧你长得这般貌美,我瞧见了便喜欢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大嫂怎么就看你不顺眼了。我那里正好新得了东海的珍珠,我让人给你送些去。”
沈虞晚看出来,李氏这是有事相求了。
“二舅母有什么要说的,便直接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