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巧,放学的时候,迟柚就在校门口“意外”地遇见了秦朗。
三人并排走到校门口,原本她低着头,思绪有些飘忽,直到校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清清!这儿!”
她抬起头,人流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迟柚脚步顿了顿。
该来的还是来了。
站在她旁边的秦清愣了愣,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跑向秦朗。
秦清、秦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迟柚眼底漫过一丝自嘲,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郝漂亮。
果不其然,郝漂亮也快步走到他身边,乖巧地喊了一声秦哥。
秦清挽着秦朗的胳膊,朝迟柚招手,笑着说道:“迟柚,这是我哥哥,秦朗。”
“哥哥,这我新同桌,叫迟柚”
迟柚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在秦朗和秦清之间游移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复杂。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第一次来学校时,秦清和郝漂亮就对她那么熟络。
原来,秦朗早就跟秦清提过她。
秦朗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秦清,哄道:
“清清,你不是念叨了好几天要喝奶茶,今天哥请客,去买吧。”
说完,他便推着她往奶茶店的方向走。
秦清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见秦朗给了她一个眼神后便拉着郝漂亮一起走了。
秦朗看着迟柚,嘴角挂着着一丝笑意,语气轻松地问道:
“谢诏跟我说你在这上学,我不知道你和清清是一个班的,怎么样,那两小屁孩性格还行吧?”
迟柚的目光追随着秦清和郝漂亮的背影,看着两人在奶茶店前台认真地看着菜单,时不时小声说着话,像是在纠结要喝什么。
她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
秦朗察觉到她的态度,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他看了看迟柚额头上贴着的纱布,语气关切地问道:
“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别忘了今天去医院换药。”
迟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秦朗见状,也没有再追问,转而问起:
“昨天晚上绑架的事情,有些情况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除了他们两个人,你还看见了其他人吗?”
迟柚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她的眼神有些闪烁,带着一丝无辜和后怕。
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我只看到了他们两个。”
“那就好,我就说那疯子在撒谎。”
听到她的回答,秦朗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就在这时,秦清提着奶茶回来了。
看到迟柚一脸委屈,似乎受了欺负的模样,立刻皱起眉头,抬手打了秦朗一下,不满地说道:“哥,迟柚是我朋友,又不是你的犯人,你不许欺负她!”
秦朗一脸痛苦的揉了揉被她打的胳膊,无辜地摊了摊手,解释道:
“我可没欺负她,只是问了她几个问题而已。”他说着,看着护在迟柚面前的人,伸手按住秦清的脑袋,狠狠地揉了揉,惹得秦清一阵抗议。
几人在校门口又闲聊了一会儿,气氛渐渐轻松起来,最后,秦朗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秦清点了点头,朝迟柚挥了挥手:“迟柚,明天见!”
“那我们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郝漂亮也上了车,冲着她挥手。
迟柚站在原地,目送着三人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直到它消失在街角,迟柚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只是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仿佛有什么情绪在她心中悄然涌动。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四周是涌动的人群和车流。
风轻轻吹过,带起了她的发丝,也带走了她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保镖下来给她打开车门。
“小姐,咱回去吧。”
迟柚敛眸,弯身坐进了车子。
启动车子前,保镖问道:
“小姐,是要先吃晚饭还是去医院换药?”
“不用去医院了,找个药店,买点碘伏纱布什么的就行了。”
迟柚按了按太阳穴,对医院那个地方,她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人安排的感觉。
更让她困惑的一点是,她说的话,毫无凭证,秦朗就这么信了。
如果眼镜男真是在说谎的话,那被炸开的仓库门,满地的尸体又该怎么解释?
除非,有人在她离开后,第一时间清理了现场,但怎么会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可即便是清理了尸体和现场,但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吧,秦朗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不可能会察觉不到。
事情越想越复杂,迟柚只感觉后脑一阵发疼。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将车子启动。
…………
夕阳的余晖洒在别墅的花园里,金色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谢诏的身上。
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园艺剪刀,正悠闲地修剪着面前的一株玫瑰。
花园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元青站在谢诏身后,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汇报道:
“爷,迟小姐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到药店买了些药。”
谢诏闻言,手中的剪刀微微一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他轻轻剪下一根多余的枝丫,随手丢在一旁的竹篮里,语气漫不经心:“哦?小家伙倒是机灵,嗅到危险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说完,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元青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让人撤回来吧,别吓着她了。”
元青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谢诏却又开口了:“对了,问问药店那边,她都买了什么药。”
元青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花园。
元青刚走,江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你在家吗?迟柚今天怎么没来换药,你没跟她说吗?”
谢诏打开免提,继续修剪面前的花,回道:
“医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她找谁换都一样,你这么上心?”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就是问问你,她不来我就下班了。”
“别等了,她不会去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答了声好后便挂了电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谢诏放下手里的剪刀,拿起手机,点开元青发过来的消息,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栏。
地西泮,一种帮助睡眠的安眠药。
看来被这次绑架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