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乌看她一眼,似乎在问她有没有办法自己离开。
虞芫没打算拖他的后腿,直接往衣柜里一躲,任由陶乌忙自己的去了。
她捏着隐身卡,已经计划好了怎么溜走,现在只等一个有人主动来打开衣柜的机会了。
衣柜里挂着做工良好的各类衣物,她从款式上判断出是男装,这并没有给她什么信息,她顶多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个有钱男性。
她顺着衣物的摆放顺序一件件摸过去,想知道这堆衣服里有没有睡衣。
有睡衣的话她起码能保证即使陶乌任务失败,屋主人也会来开衣柜,她好顺势逃走。
如果没睡衣,她就只能祈祷陶乌任务顺利了。
她明天一大早还得去搜寻异兽卵,可不能无故失踪啊。
衣柜门关闭后,她视线就是一片全黑,她只能小心地缩在衣柜角落里,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而外头也很安静。
陶乌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门把手被人扭动打开后,屋里进来了好几个人。
他们走动了一下,而后就停住了,只有一个人还在屋内缓步走动,脚步声被毛毯吸走了大半,她只能很模糊的判断屋里的人离衣柜都不是很近。
虞芫现在满脑袋就一个念头:屋里的毛毯是每日更换的吧?
因为她没听到换鞋的声音,而她和陶乌两个人刚才在地上躺半天,这毛毯要是每天被踩来踩去的多脏啊。
虞芫本以为会听到打斗声,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进屋的那几个好像都是哑巴,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陶乌也莫名消失了,外面就这么静了下来。
虞芫有点焦虑。
她担心自己在衣柜里睡着。
每天上午搜寻下午特训,她运动量很大的,现在又是大晚上,她早就该睡了。
虞芫打了个哈欠,不得不悄悄推开一点缝隙,向外观察情况。
她动作很轻,但外面几个人明显不是吃素的。
有两个离得近的唰一下就把头扭过来了,被视线锁定的感觉让虞芫不敢再动了。
她就着那一道很细窄的缝隙,眯着眼适应强光,看到外面大约有四五个人,只有其中一位是坐着的。
他也转头看了过来,虞芫因此看到了他的正脸。
那也是一张动人的面孔,戴着金属细框的眼镜,因为眼尾略微上挑,所以眼波流转时自带一股风情,皮肤很白,被座椅旁边的暖灯照得像块细腻温润的羊脂玉。
他用眼神示意那两人过去查看衣柜。
虞芫知道机会来了,赶紧把隐身卡拍自己身上。
俩人一个上前,一个慢两步,两把枪口都对准了衣柜位置。
剩下的人围在坐着的那人身边,也都警惕着衣柜方向。
上前的人猛地将衣柜门拉开,里面却只有一排挂好了的衣物。
两人困惑地对视一瞬,忽而感觉身旁有一阵细微的风,两人不约而同将枪口调转方向,其中一人甚至“嗙嗙”开了两枪。
得亏虞芫闪得快啊。
她现在确定这屋子的主人身份很高了,身边的保镖居然这么敏锐。
她赶紧往门口跑,生怕跑慢了就真挨两枪了。
可还没等她摸到门把手,一连串的铁片就从门缝底下飞进来了,在屋子里乱蹿。
陶乌还没走!
但很明显他不在屋内了,不然铁片不会跟无头苍蝇一样瞎跑。
他不知道敌人在哪,单纯是来搅乱局势让虞芫能够逃跑的。
虞芫感动不已,打算出去好好谢谢他,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她惊讶地回头,却见坐着的那人正用左手指着她,而她的隐身卡倒计时直接就消失了,统统在她脑子里尖叫出声。
虞芫瞬间就朝那人奔了过去。
满屋子乱蹿的铁片被她的无形触手接管,两下的功夫就将朝着她的枪口全部切断。
她可太感谢陶乌了。他身上到处都是宝贝,就连其貌不扬的铁片也锐利至极。
虞芫的速度比常人快上许多,几乎是在一眨眼间,她的手指就已经掐住了安稳坐着的男人。
她速度很猛,以至于带着男人一起从座位上翻了过去,她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是已经摔习惯了,但男人似乎一直养尊处优,摔得七荤八素地被她提起来。
统统不知道发什么疯,虽然尖叫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遵从指令给她用了张速度一日卡,但她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五指掐着男人脖颈将他提起来时都忘了召唤两把铁片贴在他脖子上。
掐死哪有割喉快啊。
要威慑他手下,当然得挑个更有效的手段了。
虞芫赶紧把自己的失误给弥补住,她掐住的这个男人却是从容地把自己歪了的眼镜给扶正,对两块横在他下颚的铁片更是连个惊恐的呼吸变调都没有。
对方淡定得不像话,这让虞芫觉得自己这个绑匪做的很失败。
她略微加大了掐住他脖颈的力道,虎口压迫着对方的喉结似乎让他很不舒服,对方下意识吞咽了几下,发出些痛苦的呜声。
这下虞芫心里舒服了。
干一行爱一行,虽然她是个业余绑匪,但人质在她手里一点恐惧感都没有,她怎么说服保镖们给她开门放她走呢。
“开门,只要你们不追上来,我保证这位先生会非常安全。”
虞芫掐着人跟保镖们谈判,而保镖们都没有放弃抵抗,反而摆出架势阴沉着脸看她。
“你再执迷不悟,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虞芫气死,人与人之间没有一点信任吗,虽然现在她是绑匪,从身份上来说确实需要提防,但门关着不就是逼她抓人质吗。
他们把门一开这事情不就结束了吗,干嘛还反威胁她啊,搞得她现在很下不来台,只好又用力掐了人质一下。
人质发出一声闷哼,面部因为缺氧已经染上了红粉色。
保镖们脸色更难看了。
“开门!”
虞芫怒喝道。
但没有人敢动,她的速度几位保镖都是看到了的,非速度类异能者追不上,如果开门,她带着燕副部一走,就谁也不能确保燕副部的安危了。
虞芫有些着急,打算再来一下逼他们开门。
现在情况算是很糟糕了,她露脸了,事后他们派人一查很快就能摸清楚她的身份,而她现在还不知道能找个什么借口以证明她在这个屋子里出现是有正当性的。
没办法了,先走一步看一步,起码得先从屋子里出去。
虞芫脑子还在不停转动,人质倒是开口说话了。
“你替我那个弟弟干活,他给了你多少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