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参考答案了,再让他说下去,她今天就走不了了。
虞芫闭了下眼,重新再睁开时脸色就冷了下去。
她问燕去晚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燕去晚因为她忽然的冷脸而怔愣了一瞬,随后更生气了。
但好歹理智还在,打算听一听她要说什么,于是强压怒气道:“那你解释。”
虞芫不敢说什么“只是一束花而已”之类的话,以她对他情绪的判断,她要是把事情简化为一束花,他会当场爆炸。
“我把花送你的时候,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独特的礼物,对你是这样,对他们也是这样。”
虞芫把离得太近的燕去晚推开,面上也略带怒意。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她得把燕去晚注意力转移。
于是她转而质问燕去晚道:“你特意让龄期把我叫过来就为了兴师问罪吗?”
“姜淉对我表白怎么了,我答应了吗?”
这一个问句说出口后,客厅内安静了几秒,燕去晚脸上的怒气缓缓地消散了,他平静了下来。
见他貌似冷静了,虞芫还以为过关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打算再说两句软话哄他一下。
没想到他下一瞬就撩起眼皮将视线投在她面上,眸中暗河翻滚几乎凝为实质。
错误的做法导致boss进入第二阶段。
他从喉咙里挤出蕴含怒气的声音:“对呵,你也没答应我。”
虞芫会这样给他解释,换一个时间就会这样给别人解释。
她没有诚意,敷衍他的话粗劣得就像没晒好的银针茶,稍近一步,就能闻到变了质的霉味。
燕去晚怒恨到眸光如刺,直扎在虞芫身上。
统统:宿主,结果筛选出来啦。
面对伴侣的不信任,首先不要与伴侣进行情绪上的对抗,而是耐心倾听伴侣的烦恼,安抚伴侣的情绪,分析伴侣安全感丧失的原因后,与伴侣做到良好的沟通……
虞芫:……你咋不等我死了再给答案呢。
燕去晚讥讽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冲着她还是冲自己。
“你就是个骗子,只有蠢货才会落入你的陷阱。”
他恶狠狠说完,起身打算离开。
虞芫的解释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姜淉没得到,他就得到了吗,回想起自己眼巴巴等她过来,让管家备茶水备点心,想她能安抚他。
结果跟被扇了一个巴掌似的。
燕去晚气得脑子嗡响,起身的动作都跟梦游一样没实感,他一心只想回房间冷静一会儿,不料却被虞芫拉住了手腕拽回去。
虞芫颇觉无奈,道:“监察官,你在气什么呀?”
燕去晚拒绝挨着她,当即就要把手抽回来。
虞芫哪里不知让他把手抽回去,他马上就会起身走人,她忙贴近一步将人半拽到怀里。
“我没答应姜淉你生什么气?”
“你觉得你跟姜淉一样,你物伤其类了,觉得我在戏弄你?”
虞芫叹了一气,柔声细语哄他道:“可我答应了你又能怎么样,你明知道我不会跟在你身边当护卫,我们还不是要相隔两地。”
“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虞芫将说话声音放轻,她的怀抱也如蓬松的棉花一样软和。
她从背后伸手过来以手背轻蹭他眼尾,这样的动作比起暧昧更似一种怜惜,燕去晚气恨地侧头躲了一下。
“你想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可以答应。”
虞芫将他缓缓压向自己,她如同一张铺开的柔软厚实的毯子,将燕去晚包裹在自己双臂之内。
他要的就是她这样顺着他心意的哄法,虽然得到的过程坎坷了些,让他怒气汹涌,但真正得到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往下陷。
甚至因为得到之前被气得头昏,现下反而更觉得委屈,鼻子都略微泛酸了。
“你是个骗子……”
燕去晚依旧语气忿忿,但从虞芫怀里把自己挣出来的力道小了,只是侧着头抵靠在虞芫肩膀,不愿意让她用略带凉意的手背来蹭他面庞。
她没碰到他之前,他都还不知晓自己脸上竟然这么烫。
他怒火中烧时,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是个什么模样。
“监察官把我喊来,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我被冤枉了都没生气,你怎么就把自己气得不轻了。”
虞芫半是叹息半是包容的说着话。
那语气好似她是天下第一无辜的人。
燕去晚心里还是憋闷着火气,但虞芫顺毛捋让他稍微消停了点,闷不吭声等着她重新解释。
“你想要独一无二的礼物,我的确没有。”
经过这事虞芫算是明白了,没事少送礼,这一个两个的都会成为不定时的炸弹,炸起来威力还不小。
而且要说特殊,燕去晚拿到的那束确实特殊啊,她可是跟统统赊的账。
他是第一个让她欠债的人,这地位不特殊吗。
燕去晚听到她再度说“没有”,冷冷地从她怀里坐了起来。
虞芫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看动作也知道他意思,于是默默叹气,顺着他手臂握住他右手,与他十指相扣。
“你非要的话我下次斩一条触角带回来给你……”
燕去晚转过身一脸不高兴的盯着她。
虞芫一点也不惧,反而觉得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十分有趣,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他要是生气就会把手抽回去了,现在却跟她握得紧,摆明了要哄。
“你喜欢什么样的,沾粘液的那一截还是尾端那一截?”
知道她故意逗他,燕去晚重新靠回她怀里,不理会她的恶趣味。
他算是看出来了,虞芫觉得他生气了很好玩。
倚靠在她身前,燕去晚嗅到了她身上衣物的淡香,与他惯用的香不同,陌生的香气萦绕身侧,这本身就是亲密的味道。
他有些沉迷。
燕去晚微阖下眼,低声道:“我带你去见爷爷好不好。”
“好啊。”
虞芫揉了揉他指尖,“但我听说你被停职了。”
“现在是好时机吗?”
虞芫关怀的发问,将他的神智唤回来了些。
他强求支援部队提前出发,甚至没有按照正常流程提交议案,而是借爷孙情谊要挟了爷爷,把他惹得不轻。
支援部队出发,他的停职通知同时下发。
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