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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仪归心似箭,惠帝也不想多看见他,很快就放他走了。

一出宫门,裴令仪就目标明确,直奔岐国公府。

裴七骑马跟不上他,“主子!主子!”

裴令仪将他的呼喊声抛之脑后,策马飞驰而过。

他想要看到元韫浓,切切实实地看到元韫浓。

感受到元韫浓的温度,闻到药苦,注视到元韫浓的双眸。

越近,他越觉得不对。

为什么这样的节日里,国公府周围这般的冷清?

再往前,入眼缟素。

撞见元府前头满目的缟素,一片白茫茫晃得裴令仪眩晕耳鸣。

什么……

裴令仪呼吸一滞,翻身下马。

门僮看见了裴令仪,忙上前来:“五郎回来了?国公叫我等在门口迎五郎进门呢。”

见裴令仪的那副表情,门僮顿了顿,叹了口气:“如今这般也是没法子,不好替五郎风光大办洗尘宴……诶?五郎?五郎!”

裴令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正堂前就摆着一台棺木。

裴令仪呆滞地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似的,他“砰”地一声跪在灵柩前,扶棺落泪。

“阿姊……”他颤声道。

旁边人见他一路直奔进来跪下,如此哀恸,反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思索怎么一回事,便先去安慰:“节哀顺变,如此死后哀荣,也算是尽了元府心意了。”

裴令仪悲愤至极。

什么节哀顺变,什么死后哀荣,都是讲给活人听的,做给活人看的。

阿姊何等尊贵,就如此场面,怎么够显她生时喧乐?元府就这等做派,简直是欺人太甚!

难道昔日珍爱,通通都是骗人的吗?

旁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裴令仪抱着棺木恸哭。

堂前这些人里,就裴令仪哭得最为伤怀。

旁边几个仆人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忙去通知主人家。

“清都!”一声清喝。

裴令仪愣了愣,不可置信地蓦然回首。

却见元韫浓提着裙摆,站在门槛外边,喘息未定。苍白的脸颊沾了红晕,眸光潋滟。

裴令仪再回头看看上头名字,元出祥。

正是元府的远房亲戚,难怪方才那人说死后哀荣,元府是尽心了。

“我阿弟是心肠软,见了谁家新丧都得进去哭一场,招待不周了。”元韫浓一面跟堂前傻眼了的宾客们胡扯讪笑,一面进去拽起了裴令仪就走。

哭错坟了,还被元韫浓撞见了。

裴令仪是臊得慌,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乖乖被元韫浓牵走了。

到了僻静处,就是元韫浓秋后算账了。

“你是以为死的是我?”元韫浓抱臂问道。

裴令仪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元韫浓体弱多病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他下意识就……

或者说他在外一年多,每一日都在忧心元韫浓的身子。

“阿姊身体不好,我今日回来前,还听人说阿姊大病一场呢。”裴令仪说。

元韫浓不以为意,“大病小病,常有的事,死不了。”

她端详眼前的裴令仪,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仿佛半点没变,又仿佛脱胎换骨。

裴令仪越来越像前世的那个裴令仪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襕袍,领口和袖口,包括内衬却都是艳红的,缀满金线暗纹。

裴令仪很多时候都喜欢素净的缎子,实际上那些缎子也很贵,在日光和月光下都是不同的花影。

他的内衬都喜欢是红色的,像是染了血一般的猩红。

“你……”元韫浓都恍惚了片刻。

她回过神,正色道:“你也见到了,国公府里怕是不能给你风光大办,接风洗尘了,但是惠帝那里于情于理都会给你办洗尘宴。”

裴令仪盯着元韫浓。

元韫浓见他没回话,“怎么了?”

“一别那么久,阿姊见了我第一面就是说这些吗?我给阿姊寄信,阿姊也不回我,也从来没有给我寄过信。”他落寞地低垂眼帘。

元韫浓顿了顿,竟也有些心虚。

她抬手摸了摸裴令仪的头,发觉自己现在居然还得踮着脚费劲去够。

倒是裴令仪主动低下了头,任由元韫浓来摸。

“咳。”元韫浓轻咳一声,“那是你的第一战,至关重要,我不能让别的事情影响到你,给你分神。”

“可阿姊的事,不是别的事情。我想看到阿姊的信,想看到阿姊的字。”裴令仪低着眼眸,说。

元韫浓突然有些忧愁。

裴令仪是不是有点太黏她了?

之前没觉得,但是现在裴令仪都官拜四品了,还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元韫浓道:“下回我会写信的。”

“好。”裴令仪这才抬眼露出一个笑。

元韫浓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

惠帝的确为裴令仪办了洗尘宴,还格外的隆重。

惠帝想着是裴令仪直接死在边疆的,谁知道裴令仪非但没死,还打了胜仗活着回来了。

但是回来了,不给官阶,这些虚的总得给。

不然百官百姓,还有那些史官,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时不时面色恭敬地回应几句惠帝假惺惺的关怀,裴令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难掩心中厌烦。

方才还没开宴,元韫浓就被叫走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要紧的是,慕湖舟的那个位置也一直没有人入座。

这个洗尘宴上还坐着北凉派来的使节。

正是如此,裴令仪才更加焦心。

殿内灯烛辉煌,金碧错杂。龙凤壁画,珠玉坠帘,通通穷极技巧。

乐师们手执乐器端坐在两侧,抚琴吹埙,一片宫商。

舞姬在堂中水袖轻摆,伴着乐曲翩然起舞。

殿外当值的宦官高声传呼:“三皇子到——”

“朝荣郡主到——”

宴上的内侍女使闻声皆敛容屏气,躬身垂首。

元韫浓款步入内,杏脸桃腮,眉目如画,犹如烟雨云浮的金明池畔,日光破开展露的花光水影般。

慕湖舟伴她身侧,冠服端严,神情闲远。丰神秀慧,容貌甚美。

慕湖舟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朝荣见过陛下。”元韫浓眉眼含笑,惹人心中欢喜。

“不错,平身。”惠帝点头。

众人不禁揣测惠帝的意思。

慕湖舟是中宫嫡出,母族显贵,少时多慧,礼、乐、射、御、书、数传皆通习之。

他多年以来未曾有过半点懒怠与傲慢,也是如今储君备选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会让慕湖舟和元韫浓一块进来,难道是想要亲上加亲,来个联姻?

裴令仪暗自攥紧了拳头,眼神阴沉。

“既然来了,就快入座吧。”太后开口。

她说罢,看了一眼惠帝。

她是想慕湖舟跟白翩飞一块的,奈何裴令仪对白翩飞避之如蛇蝎,惠帝也没有赐婚的意思。

如今惠帝专程让慕湖舟和元韫浓在这种场面上一块进来,被百官看到,也被北凉使者看到,难道真动了姻亲的意思?

倘若如此费心的话,是不是也说明,在慕湖舟和慕载物之间,惠帝也更偏向慕湖舟?

元韫浓睫羽微颤,微笑:“是。”

皇后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她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难看的白翩飞。

她几乎是明说了,告诉白家三皇子妃必须是他们家的。

若不是,她要怎么给白家交代?

慕湖舟和元韫浓座位不在一处,分开入座。

元韫浓的位置还是在裴令仪旁边的。

待到元韫浓入座,裴令仪偏头看过去,巫山云雾般乌黑的发,半弯明眸藏琥珀,分外动人。

“怎么了?”元韫浓扬眉。

裴令仪压低了声音问:“方才那女使喊阿姊出去,就是为了让阿姊再和三皇子一块入场吗?”

“是啊。”元韫浓平淡道,“看来都用不着我苦心经营了,自有圣意在呢。”

尽管她估摸着,惠帝八成是因为惠贞长公主。

裴令仪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元韫浓打断了。

元韫浓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关外苦寒,没有喝酒吧?”

裴令仪看着元韫浓递过来的酒杯,却沉默了片刻。

“喝了。”他回答。

元韫浓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

“也不是喜不喜欢,只是有时候需要而已。”裴令仪平静道。

就像是受伤以后,太疼了,忍不了,也只能靠这些。

靠烈酒,亦或者是想元韫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宴上的氛围愈加酣畅,丝竹声声,舞姬翩跹。

觥筹交错,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要应付外戚宗室,又要拉拢朝臣文人,还要结交名士。

裴令仪如今是大红人了,自然有的是人上前来攀谈敬酒。

他一一应对,神色从容。

甚至到后头,慕载物也过来端了一杯酒。

慕载物会主动前来,那也是不可多见。

“清河王,恭喜啊!”慕载物皮笑肉不笑,“年纪轻轻便官拜四品,前途不可限量啊。”

裴令仪举杯与他轻轻一碰,淡淡道:“五皇子过奖了,臣不过是侥幸立功,不敢当此盛誉。”

慕载物煞有介事地点头,“言之有理,清河王可也要千万小心啊。这朝中风云变幻,今日风光,明日便不一定在了。”

“我家清都出将入相都可使得,怎么不行了?”元韫浓微笑。

慕载物冷笑:“怎么哪都有你呢?元应怜。”

“五皇子也真是的。”元韫浓嗔怪般,“我不一直都坐在这里吗?”

她感慨般晃了晃酒杯里澄澈的酒液,“说来我也该同五皇子一块感叹世事无常啊,几年前五皇子还拿着剑追清都砍呢,如今居然到了举杯追清都敬酒的时候了。”

“元应怜!”慕载物怒道。

他这一声怒喊,把旁边几个臣子的酒都吓醒了。

惠帝也看了过来,面色不太好看。

小五在脾性和心气上,真是远不及小三。

注意到周遭人探究的视线,慕载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哈!哈!表妹真会玩笑。”

“谬赞。”元韫浓弯唇。

慕湖舟也投来了视线,元韫浓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便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收回了目光,继续跟眼前的臣子谈笑。

元韫浓暗自感慨,慕载物这般沉不住气的性子,要不是背后的母族,还有惠帝的猜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慕湖舟斗。

裴令仪注意到元韫浓跟慕湖舟的眼神交流,目光一冷,却依旧面带微笑:“多谢五皇子提醒,臣自当谨记。”

慕载物自讨没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这样的宴席大多都是为了人际往来罢了,宴席散后,也总有些人还有后场。

元韫浓散了场就跟父母亲请示,说还有约。

岐国公和惠贞长公主对视一眼,也还是放了人。

至于裴令仪,似乎也有后场,元韫浓没有多管。

她向来不过问裴令仪在背后做什么。

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慕湖舟和裴令仪之间谁才会是那个真龙天子,又或者谁都不是。

她要做的只是保住这两个人的命,至于谁是赢家并不重要,都可以保她和元氏荣华富贵就够了。

只是这条路对于裴令仪来说会艰难很多,注定是一条可能有去无回的苦旅。

“你在背后做些什么,我是素来不过问的,但也记得分寸知道吗?”元韫浓走前还不忘记提醒裴令仪。

裴令仪如今不同往日,盯着他的视线必然也会更多。

裴令仪僵硬地点了一下头,“我做事会小心,不留下把柄,连累到国公府和阿姊,阿姊放心。”

“嗯。”元韫浓点了点头。

裴令仪目送元韫浓转身离开,眸光轻转,眼神似面青铜古镜,倒映出的事物都变得斑驳,晦涩不明。

他的身后,裴七裴九,还有那位跟他一同回京的明丽女子等候已久。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那女子调笑,“望穿秋水啊,小王爷。”

她是西营军统领,西洲节度使独女,孙鹃纨。

也正是前朝被白氏打败的孙氏。

此次北伐,自西营军借兵之后,她作为裴令仪的副将协助。

裴令仪冷冽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走。”

孙鹃纨笑着跟了上去。

“她胆子可真大。”裴九感慨。

裴七冷冷地斜睨他一眼,“你要是羡慕,也可以试试看。”

“想我死你就直说。”裴九不上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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