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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元韫浓每天尽是投喂裴令仪,然后睡到要归家才醒。

今日倒是不同寻常,元韫浓在梦里就已经是一片水深火热。

前世惠帝愈发昏庸暴戾,到了后头开始寻仙问道,妄想能够长生不老,宠幸几个不知所谓的方士,砍了一大片谏言的大臣。

朝堂之上,怨声载道,人人自危,无一不是怕惠帝发狂杀到自己家的。

吏治腐败,赋役繁重,赏罚不均,朝局动荡。

皇帝驾驭不住底下那些人,四地世家军阀割据混战,曾臣服的外邦也纷纷想入主南朝。

滚滚当道的不是奴颜婢膝者便是狗行狼心者,僭臣奸佞专权。

保皇派中,不少人倒戈向了三皇子慕湖舟,沈川也是其一。

那时候元韫浓已经嫁成了沈川,和沈川相敬如宾。

像沈川和慕水妃这种人,即便是姻缘之人并非心中所爱,也不会亏待对方。

更何况沈家和元家是世交,沈川和元韫浓自幼相识,他把元韫浓当成妹妹怜爱。

世家大族喜好风雅,正值春闱放榜,是各家拉拢寒门出身的新科进士之际,也是士族往来更为频繁的时候。

这时的宴会滔滔不绝,往来走动,元韫浓只以为是参加了一个文会,同沈川一起。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美酒珍馐值万钱,才子佳貌人话姻缘,权贵文人阔谈高论。

一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文会。

沈川正和人应酬,在慕湖舟那处。

元韫浓身边坐着的郑女幼郑六娘,正是这文会的主人家。

元韫浓同她是手帕交。

“我父亲办这场文会,也是为我看郎婿。”郑女幼说,“先前你家送来婚宴帖子,险些给他急上火。”

元韫浓颇为诧异,“郑伯父急什么?”

“自然是因着你比我年岁小,却早早配了个金玉良缘,他又找不到最合适的女婿。”郑女幼撇了撇嘴,“搞得我有多恨嫁似的,又不是养不起女儿。”

自然是因为在郑伯父眼里,女儿的婚姻极具价值。

郑女幼难过的地方正是因为处处可以感知到的不公正,偏偏她必须咽下这个不公正,哪怕划拉得嗓子血糊糊的。

偏偏家族待她不薄,叫她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

元韫浓拍了拍郑女幼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正欲说点什么,却见郑家家仆神色仓惶地跑来,在郑女幼耳边说了几句。

郑女幼神色一变。

“怎么了?”元韫浓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压低了声音问。

郑女幼低声说:“一会你寻个由头,叫上沈川马上走,后院的井里发现了我父亲部曲的尸体,怕是要出事了。”

他们这些人自幼浸润权术相斗,在京城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虎窝,掉块木头砸死都是士大夫的富贵场长大,自然对风波来临的前兆异常敏感。

只是郑女幼说的这个一会还没来,话刚说完,事情就已经不对了。

一群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的死士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涌入。

这群死士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目标明确就是几个达官显贵和文人墨客。

第一个倒下的是满脸惊惧的京兆尹,第一反应就是往桌子底下爬,被死士揪着后领子一把拽了出来,抹了脖子。

鲜血汩汩染红了一片,一时间血光四溅,宾客四处奔逃,尖叫声、呼喊声交织一片。

护卫们匆忙赶来护主,慕湖舟的暗卫将慕湖舟团团围住。

沈川拔剑,对上死士的利刃。

郑女幼脸色一片惨白,慌忙推着元韫浓肩膀,“走走走!快走快走!”

小满是武婢,忙护着主子往安全处走。

元韫浓也没想留着。

天大地大,她命最大。

本想着趁乱逃走,没想到立刻就被人抓住了。

郑女幼吓得魂飞魄散,“四娘!”

小满不是那出手的死士的对手,元韫浓也是意想不到。

毕竟霜降是惠贞长公主挑的,性子稳重,做事周全。

小满则是元彻回择中的元家暗卫,放在元韫浓身边保护她。

元彻回挑中小满的一个原因,在于小满很能打。

但是小满居然打不过?

元韫浓越看越觉得抓自己的这个死士有些眼熟。

“沈大人,好好看清楚这是谁。”死士把元韫浓推到身前,扳着她的脸面向沈川。

沈川脸色大变,“韫浓!”

慕湖舟神情凝重,抬手示意护卫们止干戈。

“沈大哥……”元韫浓的表情几经变化。

她都没想到自己能背成这样,都没想逗留,悄悄遛走都能被认出来逮住了。

倒霉催的,凭什么冲着慕湖舟的刺杀,要抓她?

“真是郎君有情,妾有意啊。”死士啧啧称奇。

他把刀架在元韫浓脖颈上比划,“乔木世家元四娘,沈大人的妻子,三皇子的表妹,南朝的朝荣郡主。好尊贵的身份啊,真是有用的人质。”

“有什么大可以冲着本宫来,不必为难表妹。”慕湖舟蹙眉。

死士笑了笑,“二位若是还要一个活着的郡主,最好按我说的做,我们今日之行的目的并非几位。”

此话一出,几人都愣了愣。

不是冲着三皇子来的,那是冲着谁?

满堂权贵太多,一时间还真无法锁定。

“你想要什么?”慕湖舟定了定心神。

那死士还怪有礼貌的,“那便请二位放下武器,驱散身边守卫,先且安分一些吧。”

沈川和慕湖舟只能照做。

那死士竟也守约,一把将元韫浓朝沈川那边推去,“郡主走吧。”

沈川忙上前接住元韫浓,低头看她是否受伤,“韫浓!可有伤着?”

元韫浓摇了摇头,沈川才松了口气。

那死士居然当着扯下了面罩。

看清那张脸,元韫浓睁大了眼睛,裴九?

死士们全部毕恭毕敬地朝向一个位置,一个人越众而出,掀开黑色兜帽。

那张空谷幽兰般充斥着死气的漂亮面孔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众人俱惊。

裴令仪?

只有元韫浓心如死灰。

太好了,是裴令仪,我们都完蛋啦!

就按照之前裴令仪那活法,在座众人对他那态度,他不把他们都活剐了元韫浓都觉得他慈悲为怀。

现在想来,元韫浓真是后悔那时候放走了裴令仪。

再不济,她当时也该态度好些,不该放了裴令仪又捅那一下还恶语相向。

这丝毫不符合她要么事情做绝,要么留条后路的行事风格。

元韫浓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年对裴令仅怎么样?

答案是——不怎么样。

她对人待事都戴张假面,在裴令仪面前却不怎么装。

可她本性就恶劣刻毒,所以对裴令仪虽没有什么打骂欺辱,但也相当刻薄。

总的来说,是个旁观者。

如果裴令仪秋后算帐,那她应该排不上号。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元韫浓缩在沈川怀里装鹌鹌。

死士拖来了椅子在院子里,裴令仪坐下。

他神色冷淡地用手帕擦拭了两下手里的剑。

周围尽是以往瞧不上他的权贵们此时都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被死士们刀剑以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裴令仪果然命硬。

纵使命如草芥,这漫山遍野,数他难杀。

“裴清都,你这是何意?”慕湖舟冷声问道。

叫退了身边的护卫,现在他们一群人都如同砧上鱼肉,任由裴令仪宰割。

“南朝气数将尽,孤自然是乘人之危,前来索命啊。”裴令仪缓缓抬眼,笑道。

前朝幽魂,前来索命。

他慢条斯理地丢下擦刀的绢帕,“方才死的那几个,都是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三皇子提醒我了,欺我辱我之仇,也该算算了。”

像是饶有趣味般,他把目光投了过来,“韫浓阿姊,别来无恙啊?”

元韫浓一僵。

沈川皱眉将元韫浓护在怀里,“应怜是女儿家,你又何苦将她牵扯其中?”

“好一个伉俪情深,沈家大哥和韫浓阿姊鸾凤和鸣,可还曾记得旧人?”裴令仪目光阴鸷,“可怜了淑慎公主,至今还未嫁,原来海誓山盟,转头亦可摒弃。”

元韫浓表情阴沉下来。

真该死,果然还是为了慕水妃来出气。

“你又何必将水妃牵扯进来?”沈川怒道。

裴令仪扬眉,“还是说沈兄想要享齐人之福,娥皇女英不忍弃其一?是个负心薄情之人啊?”

“裴清都!”元韫浓忍不了一点。

裴令仪顿了顿,对视上元韫浓的眼睛,两人齐齐回避。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勾起唇角,“阿姊何必生气?仔细气坏了自己。”

元韫浓喊了那一声就后悔了。

她何苦跟裴令仪争一时之气?如今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倒不如乖乖认了呢?

“说来从前阿姊待我不薄。”裴令仪状似回忆过往,用手撑着脑袋,朝着元韫浓伸出一只手,“过来。”

元韫浓当然不想过去。

但是旁边的死士刀锋一横,实打实的威胁。

见慕湖舟和沈川想动,元韫浓咬了咬牙,按住了沈川的手,“别冲动。”

“韫浓……”沈川还托着元韫浓的臂弯。

这一幕落尽裴令仪眼底,他眸色渐深。

回应了沈川担忧的目光,元韫浓朝裴令仪走去。

才走近,就被裴令仪扼住了手腕拽到了跟前。

元韫浓一个踉跄,膝盖撞到了裴令仪腿间。

裴令仪身子前倾,靠近元韫浓,与她四目相对,十足的侵略性。

“你……”元韫浓一阵心悸。

“阿姊。”裴令仪道,“要不要猜猜接下来我要杀的,都做了什么事?”

元韫浓当然不想猜,但眼下情形也容不得她拒绝了。

那些死士从人群里揪出了十来个人,摁在台阶前让他们跪成一排。

无视哭嚎和哀求声,裴令仪站了起来,扳过元韫浓的下巴让她看着前面那些人。

“阿姊来猜猜,他做了什么?”裴令仪随手指了其中一个人。

元韫浓笼统地胡沁了一个出来:“他克扣你吃食,待你不好。”

“嗯,阿姊真聪明,这都猜对了。”裴令仪点了点头。

这都能猜对,元韫浓也没想到。

裴令仪语调柔和:“六岁那年除夕,他将我手里唯一一块冷透了的酥饼抢去喂了狗,然后笑着看我跟狗抢食。”

“七岁时,他踩碎了我偷来的果子,叫我跟狗一样吃掉。”

“十一岁,我饿坏了,只能吃泔水。油腻的剩汤剩饭,只要能饱餐一顿,有什么要紧的?被他瞧见了,扇了我四个耳光。”

“哦,还有啊,十二岁的时候……”

元韫浓越听心越冷,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裴令仪受过更多的欺辱和委屈。

这些都还只是欺辱他的仇,那刚刚上来直接杀掉的那几个,得都干了什么事啊?

但这些都是她能听的吗?

哪个登上至高点的人愿意叫别人知道这种过往?凡是知情者,恐怕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算是有恩者也唯恐被清算,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裴令仪终于说完了,然后示意般抬了一下眼皮。

那人也早已经涕泪横流,以头抢地,哭着喊着求裴令仪原谅,饶他一命。

站在那排人身后的死士面不改色,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溅出来的血撒到了元韫浓华贵的裙摆上,她惊叫了一声,惊恐地朝后退去。

却踩到了别人的脚尖,头也磕到了那人坚硬的胸膛。

元韫浓猛的转过头,对视上裴令仪幽深的乌黑眼睛,似有野火烧不尽。

“裴清都!韫浓胆小,身子又弱,你如此恐吓她,她如何承受得住?”沈川怒不可遏,忍不住迈步朝前。

他却被死士拦了下来。

“胆小?”裴令仪重复这两个字,用惊奇好笑的语气,“元应怜——胆小吗?哈!”

裴令仪掐着元韫浓的下巴,叫她正视前方,“还没结束呢,阿姊逃什么?”

他继续一个一个地念着那些人曾经对他有多残忍多恶劣,死士将那些人一个又一个枭首示众。

元韫浓近乎麻木地被裴令仪摁着看完了全程。

浓重的血腥气直往鼻尖涌,血撒了一地,她的裙子上也溅上了不少的血,滚落的头颅死不瞑目。

元韫浓本能地感到作呕。

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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