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上,书房之中,吕师圣与郭靖相对而坐。桌上茶气氤氲,但师徒俩谁也去喝,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一时间房中的气氛,竟然变得有点凝重起来。
过了许久,郭靖叹了一口气,主动开口道:“圣儿你应该知道为师叫你来是什么事了吧?”
“应该是为了小师妹的婚事吧!”吕师圣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圣儿既然你猜到了,为师也不瞒你,我有意把芙儿许配给杨过,但芙儿似乎并不愿意,为此今日还闹出了不少事情,这其中的事你亲身经历的,我不说你也清楚。”
吕师圣轻轻点头,没有打断郭靖的叙述。
见吕师圣如此反应,郭靖再次开口说道:“为师曾问过你师妹,她说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本来我是不该阻止你们的,但自从上次你一战封侯之后,为师的心中就有了一丝顾虑。”
听到这里,吕师圣正准备喝茶的手,不由得一顿,他想不明白,自己封侯与郭芙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看出了吕师圣眼中的疑惑,郭靖耐心的解释道:“圣儿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的曲曲绕绕。俗话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朝廷与江湖一直是相对立的,在朝廷眼中,我们这些江湖人就是大宋那不稳定的因素,是那祸乱的根源,所以朝廷从未放松过对武林中人的打压与管控。
可能是说的太多,口中有点干燥,郭靖将眼前的茶直接一饮而尽。
吕师圣连忙为其续上,并不解的问道:“师傅你说朝廷一直打压江湖中人,为何我在襄阳却是没有感觉到。”
“哈哈,其实圣儿这里面还有你的一份功劳,襄阳的官员看见安抚使大人的幼子,拜了我这么一个江湖人为师,因为有所忌惮,所以也就没有太过为难于那些江湖同道。同时这些年,朝廷势微,也需要武林中人的力量也抵御蒙古人,因此江湖与朝廷才会在襄阳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听了郭靖的话,吕师圣还是不明白,这些似乎跟他与郭芙在不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关系啊!
“圣儿你不要着急,听为师继续说下去。”郭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虽然在襄阳两者的力量达到了一个平衡,但朝廷却并没有真正接纳江湖中人,这个从你父亲镇守襄阳八年以来,没有得到一丝晋升,就能看出来。要知道大宋官员可是三年一考核的,只要在任期间,没有重大的过失,那升职基本上稳稳的。”
“师傅你是说,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得到晋升,是被我牵连了。”吕师圣何其聪明,一下子就理解了郭靖话中的含义。
“准确的说,是被为师牵连了。”郭靖摇头苦笑道:“现在大宋的官员只要与江湖中人有所牵扯,基本上都没有出头之地。你的父亲此次能得到晋升,还多亏了你歼灭蒙军的功劳。”
“原来如此。”之前吕师圣还对吕文焕一直得不到升迁有过疑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那圣儿,你现在还敢娶芙儿吗?”郭靖似笑非笑的看着吕师圣,眼中精芒不断闪烁。
吕师圣知道这是郭靖的一道考验,通过了则抱得美人归,通不过也万事皆休。
可吕师圣岂是那胆小怕事之人,只见他猛地起身,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往地上用力一掷,大声笑道:“哈哈,师傅原来您是在担心这个,那徒儿就明确的告诉您,这个镇南侯不管是做的成还是做不成,徒儿娶小师妹决心绝不会改变。而且徒儿可以在此立誓,若是日后有违今日之言,便让我如这茶杯一样,不得好死。”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郭靖鼓起了掌,随后一脸笑意的朝身后说道:“蓉儿,芙儿,你们可以出来了。”
在吕师圣震惊的目光中,书架背面一道暗门开启,紧接着便有两道俏丽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母亲黄蓉风韵犹存,宛如芙蓉濯水,女儿郭芙则是青春妙龄,颜色娇嫩。母女俩各有风采,让吕师圣一时之间看花了眼。
就在吕师圣愣神之际,突然一个柔然的身躯伴随着一道香风,扑进了他的怀里。
吕师圣低头一看,发现正是郭芙,只见对方眼睛发红,妩媚的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痕,显然之前刚刚哭过。
“师傅师娘你们这是?”
面对吕师圣的不解,黄蓉抢先开口道:“圣儿,不要怪你师傅,她也是担心芙儿,才会出此下策。”
随着黄蓉的讲解,吕师圣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过程,原来自从吕师圣封侯之后,郭靖就和黄蓉商议,是不是要与吕师圣保持一定距离,毕竟他们也不想因为自身的原因,耽误了自家徒儿的大好前程。
只是还没等郭靖黄蓉有所决定,吕夫人的请帖便来了,当得知吕夫人是来为吕师圣提亲的时候,郭靖本能的就想拒绝。原本一层师徒关系,就让吕师圣的官路步步维艰,若是吕师圣再成了他的女婿,那对方的官路就真的是一眼便能看到头了。
为了吕师圣的前程,郭靖想了一个招,那就是把郭芙嫁给杨过,这样一来可以全郭杨两家的情谊,二来则是可以让吕师圣彻底死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得知郭靖的想法后,黄蓉却是直接不干了,他指责郭靖是杞人忧天,人家吕家都不在意,他们瞎担心个什么劲,况且这本来就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就应该问问两个年轻人的想法。否则他们就算是在这想再多的法子也是无济于事。
黄蓉的话,让郭靖沉默了好久,最终他点头默认了下来。于是一个针对吕师圣与郭芙二人的局,也可以说是考验,便悄然开始了。
好在如今吕师圣郭芙二人都通过了考验,郭靖也就再没有理由阻挡了。
听完了黄蓉的叙述,吕师圣轻轻推开了郭芙,他朝着郭靖黄蓉躬身一礼道:“多谢师父师娘成全,今日之承诺,徒儿必将用一生去践行。”
郭靖听后,一把扶起吕师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圣儿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与我的亲子无异,所以把芙儿交给你,我是放心的。只是芙儿是什么性格,你也知道,以后若是她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师傅希望你能多担待着点。”
“师父所言,徒儿必将牢记无心。”吕师圣躬身再拜。
“好了,你们师徒俩也不要这么客气了,圣儿你与芙儿的事,可以定下来,但我还有一个要求。”黄蓉笑靥如花的说道。
“师娘请说。”吕师圣一脸正色道。
“那就是在你们俩没成年之前,不可有太过亲密举动。”
黄蓉刚说完,吕师圣与郭芙都红了脸,不过他们还是齐齐答应了下来。
吕师圣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自然有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