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说风凉话呢?”二皇子怒声说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命了,当着父皇的面,你竟然如此口无遮拦,父皇,您可一定要重重地罚她!”
“二皇子,民女并未指名道姓,您又何必急着对号入座?”秦染冷笑一声:“不知皇上是否也要罚民女跪碎瓷片?”
“碎瓷片?”
秦染话音落下,就见二皇子的脸色骤然变幻,有些心虚地看了看秦染,她是如何知道的?
“张德全,什么碎瓷片?”
“皇上,老奴也不知道啊!”
皇帝的目光落在君辞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父皇罚跪,玄德殿内都是碎瓷片。”
“所以你就在碎瓷片上跪了那么久?”
“儿臣以为那是父皇授意的。”
“朕什么时候···”他转头看向张公公:“你就是这么为朕办事的?”
“老奴、老奴知罪,还请陛下开恩,待回到宫中,老奴一定会抓出背后主谋,还请陛下给老奴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啊皇上。”
“若找不出来,朕摘了你的脑袋!”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秦染见状,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在宫中能对皇子出手且瞒过皇上的眼睛,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还有什么可调查的?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人诟病罢了。
“你是如何知道老八是跪了碎瓷片?”
“皇上忘了,民女会医术,有些病痛和外伤,不一定非要亲眼所见才能诊断。”
皇帝看着她:“这么说,你的医术颇精?”
秦染笑了笑,没有言语。
“即便你言之有理,但是你口出狂言,犯上忤逆,这罪责是无可抵消的。”
“父皇!”君辞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她是儿臣请来给母妃医病的,您不能动她。”
“老八。”六皇子闻言,赶忙拽了拽他的衣袖,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君辞身体未动,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
“你这是也要忤逆朕?”
皇帝眼神冷凝,怒声说道:“这世间还没有朕动不得的人。”
“皇上。”秦染走上前,半跪在地上:“臣女还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
“皇上近日可有胸闷烦躁,夜不能寐,时而后背距左肩四寸处传来隐痛?”
皇帝脸上怒意微怔:“你怎么知道?”
“太医诊脉却又查不出病因,只说让您多休养,开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可对?”
皇上再次看向张公公。
张公公闻言,赶忙跪在地上:“皇上,不关老奴的事情啊!老奴可是一句话都未曾说过,更不认识这个女子。”
听他这么说,秦染便知自己说对了。
“这是心疾。”
“心疾?你以为宫中的御医都是些废物,连是不是心疾都诊断不出来吗?”
“您这心疾自然不是寻常的心疾。”秦染淡淡地说:“这病或许这里的御医都没有听过,叫做急性心肌梗死。”
“什么梗死?”
秦染没有理会二皇子的提问,继续说道:“这病若是真的发作起来,便是再睡梦之中都会猝死。”
“你、你竟然诅咒皇上!”张公公伸出兰花指,正要指着秦染,只见她手指晃动,一枚银针出现在她指尖之中,对着他那食指飞射而出。
“哎呦!哎呦!刺客!护驾,快护驾!”
张公公看着立在他指尖上的银针,失声喊道:“你要刺杀皇上!”
“张公公,您误会了,民女只是在给您瞧病。”
“瞧什么病要···”
“噗!”
还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之中。
“噗噗噗···”
紧接着,房间之中哦该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皇上恕罪。”
“噗···”
张公公努力地夹着屁股,生怕再发出任何声音。
“老奴、老奴也不知道···”
“噗!”
“老奴···”
下一瞬,只见一个身影从房间中滚了出去。
太子收回手,低声说道:“张公公御前失仪,还请父皇降罪。”
“皇上,这并不是张公公的错,刚刚民女为其施针,将张公公郁结于体内的浊气排出,对他的身体有益。”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父皇,此女断不能留。”
“住口!”皇上瞥了他一眼:“朕还没糊涂,你这是想越俎代庖?”
二皇子闻言,瞬间闭上了嘴。
“皇上的心疾,民女能医。”
“好,你若是能医好,朕便宽恕你的不敬之罪。”
秦染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里面的药丸对您的身体有所助益。”
皇上看着那药丸并没有伸手去拿。
“给我吧!”君辞将药丸倒出来放入口中,皇帝见他无碍,才拿出一颗服下。
原来是没有人试毒。
秦染看着他,不禁觉得悲哀,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这世间没有一人可以完全信任。
刚刚服下药丸,皇帝便觉得心口处暖洋洋的,压抑的感觉也正在逐渐减缓。
“皇上可是感受到了?”
他不禁有些心惊,此女的医术竟然已经高到如此境地。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查了许久都未找到病因,她只一眼便看了个明白,如此相比,宫中养着的那些御医还真都是些废物。
“你的脑袋暂时保下了。”
“多谢皇上。”
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似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定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嘴上说着谢皇上,但是脸上的神情,不瞎的人都能看得清楚,根本没有谢的意思。
太子君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感受到有一道审视的视线,秦染向视线传来的地方望去,正好撞上了太子的眼睛。
没有偷窥被发现的无措,只是笑着点点头。
“既然你医术高超,那便去给她瞧瞧。”
皇上口中地她,说得自然是君辞的母妃。
秦染收回目光,微微俯身:“是。”
秦染转身朝着房间中走去,路过君辞身边时,手指一弹,一枚药丸落入他掌心之中。
君辞垂下眼,遮掩住眼中发酵成墨的浓浓情愫,将药丸紧紧握住。
秦染来到房间之中,穿过层层帐幔,望向床榻上的女子。
她将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此时,萧氏的脉搏已经弱到微不可闻,她赶忙将灵泉水倒入她口中,但奇怪的是,脉搏依旧在逐渐减弱,她眼中涌起一抹凝重之色。